开愁歌_1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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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变暖和,傅九舟的应酬也r0U眼可见的变多。我喜欢一个人坐在书房发呆,半夜回来的傅九舟就会先去洗个澡,然后带着一身水汽把我从书房抓回卧室,团进被窝里抱紧。往好了想,至少他知道我讨厌他身上的酒味,还知道先去洗g净。

    一开始我总是想方设法地躲,但是后来发现他确实严格遵照医嘱,没有动手动脚的意思,我也懒得再做挣扎了。

    仲夏的某个夜晚,我再次睁着眼望着黑暗里的水晶吊灯,身边是傅九舟均匀的呼x1声。我也有些昏沉,睡意朦胧之间,忽然感觉到腿间一GU暖流涌动,无声无息浸Sh了身下的被褥。我立刻抬起双腿,拽过枕头垫在腰下,m0出枕边的手机看时间。

    傅九舟一向很警醒,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坐起来。他m0到了一手Sh漉漉,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很冷静很冷静地说:“我破水了。”

    他连着被子把我裹起来,霎时间便往楼下冲。守在门口的警卫大概是提前做了预案或是什么东西,有条不紊地开始动起来,在各个角落里穿梭。相b之下,傅九舟反而是显得最不镇定的那一个。

    刚破水的时候其实是没有什么感觉的,我只是裹着被子安静地等车来。但是我心里也知道,这个情况不太正常,孕晚期的时候每次做产检,医生都会不厌其烦地和我科普,感觉到收缩似的痛就是g0ng缩,见到鲜红的痕迹就是见红,正常情况应该是这两样走在前面,而不是破羊水。

    但这时候我竟然出乎意料的安静,没有什么特别害怕或者担心的感觉,好像自己面临的并不是一道鬼门关而只是去吃顿饭。但或许我这时候也没什么想法了,既没有对生完就能被放走开始新生活的期待,也没有对自己的未来或者身边人有什么期盼。

    如果说我还想见到什么人,那大概是淼淼,或者姑姑。我把淼淼养到这么大,却还没来得及完成爸妈的遗愿,给她做手术,重新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很难去面对爸妈。

    而姑姑,我大概不会告诉她律夏深的Si因。并非我想袒护明朝意,只是由己及人,我想律夏深在最后时刻,应该也不想自己生命里最偏Ai的两个人翻脸成仇。

    大家都是有牵绊的,唯独我只有淼淼。但我也知道,淼淼终将有一日拥有她自己的人生,我只是合格地履行了哥哥这个角sE罢了。

    被送进有着一长串复杂编号的军医院后,我被秘密推进了顶层,大概是什么特护或者保密病房,不清楚。然后是一连串的检查,我被推进一个又一个检查间,又被推出来,冰冷的器械绑在身T各处,最后被放在了走廊最末端的套间里。

    手腕上被扎进了留置针,我看了看,头顶的袋子上写着催产素。傅九舟拿着一叠厚厚的检查单在看,眉头拧得Si紧,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焦躁。

    我有点饿,但右手挂着水,左手够不着床头柜上的热粥,于是只是安静地看着。傅九舟翻完那一沓单子,深深x1了口气,勉强聚拢起一丝笑容,端起热粥拿着勺子凑到我嘴边,道:“卿卿,吃点东西垫一垫,待会儿才有力气。”

    我安静地咽下那口粥,看了他几秒钟,说:“结果是不是不太好?”

    “没有的事,孩子很好,你也很好。”傅九舟很镇定:“你安安心心等到发动,一针无痛麻醉下去,睡一觉起来上产床就行。”

    傅九舟又在说谎,但是这次他看起来好像没那么不顺眼了。

    也许是因为他说过的那么多谎里,只有这一次是为了我而说。

    “傅九舟,你到底为什么非我不可呢?愿意给你生孩子的人多了去了。你知道我一直不愿意的。”

    傅九舟怔了一下,手里的勺子顿了顿,继续往前递,直到我咽下这一口,他才语气淡淡地说:“我说过很多次的,卿卿,只是你一直没放在心上。”

    他又一次,语气平淡而沉稳地说:“我喜欢你,卿卿。”

    我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你不该喜欢我,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他无所谓的笑了一下。

    我又问:“检查结果怎么样?”

    他看了看我,大概看出来我这次问得很认真,故而也没有再搪塞,轻描淡写地说:“枕后位,孩子脸朝下,但问题不是很大,你安心生就是。”

    我没说话,刚刚他翻页的时候,我在B超单上看见了“胎膜早裂”四个字。虽然不清楚这代表什么,但是应该不是好事。

    程家的双X儿,很少有能善终的。生产是道鬼门关,对于nV子来说如此,对天生拥有两套器官、却两套都发育不完全的程家双X儿来说,尤其是。

    姑姑找了程若晗半辈子,终是杳无音讯,在她的猜测里,应当是早早地殁了。按时间来说,也许就在生下我不久之后。

    不然他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姑姑很笃定地这么说。

    我的身世来历没和傅九舟说过,但想必他是做过调查的。程家双X儿的事虽然诡秘,但对他来说应当不是很难查。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一心一意却要着我给他生个要我X命的孩子,故而,我从来没把他的喜欢当过真。

    但事实是,我的眼光好像确实不怎么样,我以为可以当真的,其实也不做数。

    窗外的朝yAn渐渐升起来了,映亮了一整片天空,火红火红,生机B0B0。但我的眼睛却被那片朝yAn染得Sh润,我感觉到那片朝yAn,也许是我的生命里看到的最后的sE彩。

    它那么浓烈,那么蓬B0,从东边的海边一跃而起,平等的照亮每个生命的天空。但是同样生活在这片yAn光底下,每个人能够得到的Ai却并不一样。

    这个时候,我突然好想淼淼。

    我也很想我爸妈,但是也许我马上就能和他们见面了。我甚至想了想程若晗,他在生我的时候,也是这样复杂的心情吗?他的jiejieAi他,是不是一如淼淼Ai我?

    那么,他有真心Ai他的伴侣吗?

    我看了看傅九舟,他也在出神的凝视着窗外,日光把他的侧影晕染得英俊而凛冽。我曾很多次端详过他,但大多数是在无眠的夜里,拖着疲惫而残破的躯壳,用痛恨或者冰冷的眼光。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如此平和的凝视他,突然又发现了他的一个优点——长得还不错。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就像明朝意,长得也不差,可是都并不属于我,就像这一轮朝yAn。

    阵痛慢慢如cHa0水涨来,如果要形容的话,也许和月经相似仿佛。慢慢转入到有规律的g0ng缩,大概五到八分钟一次,一次持续三四十秒。痛级也由浅入深,先是深呼x1可以忍受的、浅浅的小腹肌r0U痉挛一般的疼痛;然后慢慢cHa0水一样上涨,到整个腹腔内里深处的,龙卷风一般搅得五脏六腑似的cH0U痛。

    我一向是很能忍的,但是等到日上中天的时候,冷汗已经打Sh了我的全身,头发一缕一缕粘在额头上。中间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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