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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观音》02温顺受x阴狠养子攻 (第3/3页)
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愣了半晌没说话。她怎么也没料到少爷会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兄弟姐妹甚至于家中下人都能踩上一脚的病秧子。 1 这样平平的苦身世,怎么够格进将军府,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夫人真是心善,想必是看不得这位岑二公子受苦。”孔mama又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好歹有个孩子来了,至少也能堵一堵外人的嘴。” “你可不知道,前阵子禄王爷家宴席上,那些个长舌头的东西是怎么说的。” 影一听,面色冷了下来,“找死。”然后他垂下眼睛,对孔mama道,“此事不要告诉夫人,他知道了……难免会伤心。” 一炷香过后,又一辆马车停在将军府大门外。 马车内,伴鹤正倚在窗边上,他抬手稍稍掀开一角帘布,往外张望了一下,瞧见了乌压压的一排人,心里有些发怵。 他理了理身上的新衣服,又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岑兰生面色如常,没有看出什么紧张的意味。 公子不怕,他也不怕。 伴鹤下了马车,再掀开帘子让岑兰生下来。 “恭迎少爷回府。”下人们齐声喊道,随后跪在地上行礼。 1 岑兰生看了一眼这些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孔mama这时候站起身,走上前去,“少爷舟车劳顿,请随奴婢进府休息。” 说话间,孔mama面上含笑地打量了一下伴鹤,伴鹤自然发觉了,把头低着不做声。他看出了这位年纪大些的女人身份要高出其他人。 孔mama在前方带路,路上的丫鬟小厮见了她都唤孔mama好,接着又向她身后的岑兰生行礼。 伴鹤跟在最后头,他看着这比岑府不知大出多少倍的宅邸,简直心惊rou跳,踩在地上的脚都不知道轻重了,一下深一下浅。 走出一段,孔mama忽然停了步子,转头对岑兰生道,“少爷留步,奴婢有些事情交代下人。” 岑兰生点了点头。然后孔mama便走向几个端着木盘子的丫鬟,交代了几句什么,又折回来了。 “让少爷久等实在不该,只是夫人和将军才回府,要打理的东西更多了,还望少爷莫要怪罪。”孔mama继续往前走,转过一个角,又是新的红柱和景致,仿佛脚下的是一条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走廊。 孔mama往后瞧了一眼,看这位少爷苍白着一张脸,那位下人打扮的孩子站在他身侧,看着惶惶不安。 她先前听了影的话,这时心里起了一丝怜悯,便说道,“少爷唤奴婢孔mama便好,我先前是在国公府伺候老太太的,后来跟着夫人嫁到这儿。” 1 岑兰生道了一声有劳,声音淡淡的。从下马车到现在,他只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孔mama不得不高看一眼这孩子了。虽是不到半大的男孩,可波澜不惊,进了这奢华王府,也不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少爷真是客气见外,您是主子,奴婢是下人,下人给您带路是该的。” 绕过几个转角,孔mama才停下了步子,转头说道,“这住处是夫人去年就备好的,还没有起名挂匾,少爷这几日可以按照喜好起个名。” 伴鹤这时候站出来,对孔mama行了个礼,“多谢夫人好意,劳烦mama代我家公子谢过夫人。” “哎,可不能叫公子了,要喊少爷。” 伴鹤连连应了声。 孔mama没再说什么,继续道,“少爷的住所原本定的是东边那处青竹轩,可夫人觉得那儿太容易受惊扰。” 她看一眼这庭院,“这儿的确僻静了些,不过离佛堂近,夫人有时会去那儿抄经文。” “少爷可还喜欢?若是不喜欢,我便回去禀报夫人一声,再择他处。夫人性子温和柔顺,少爷不必太过拘谨,凡事都可以与夫人商议。” 1 岑兰生眼皮颤了一下,“不必,这样很好。” 伴鹤也接道,“是呀是呀,我们公……少爷喜静呢!没有比这儿更好的了!” 孔mama笑了一声,“那便好,天寒地冻,还请少爷赶快进屋休息。” “奴婢还有其他事要准备,走之前,有一些话要对少爷先说了才好。” 岑兰生没应,静静地站着,他的头发有几缕落在肩侧,乌黑的颜色覆盖在雪白绸缎上,像是乌木压住雪地。 孔mama又行了个礼,定定道,“这些话奴婢先前想过,本是不该说的,可又一想,少爷如今是府上的人,我当说些贴心窝子话。” “将军府是别处比不得的,这儿的丫头小厮分三六九等,一个个都是训过的,记着规矩和身契。我们的命在主子手里,是主子赏得一口饭吃,敢对主子不敬,定是讨不着好的。” “奴婢活了大半辈子,最恨那些欺上瞒下,瞧不起主子的东西。这些时日里,少爷要是撞见哪个东西闲磕牙,发落全凭您一句话,切莫心软。” 伴鹤送走孔mama,再折回庭院里。他推开房门,屋里烧着炭,正暖融融的。 “公子,公子快进来吧。” 1 岑兰生走进屋内,门在身后关上,他脱下披风,看了一圈摆件。 伴鹤也四处瞧来瞧去,最后走到塌前,嘴里啧啧响着,“这床的木料一看便知道是好东西。” 坐了片刻,伴鹤又拎了拎茶壶,发现里头装着热茶。岑兰生接过热茶喝了一口,然后对伴鹤道,“你也喝些,暖暖身子,不必拘谨了。” 伴鹤笑了笑,也捧着茶杯喝了一杯热茶,“公子,我现在就跟做梦似的,走路都轻飘飘,我原先以为咱们府上已经是大的,哪里想到将军府这样气派。” “咱们往后过的,是不是就是好日子了?”伴鹤说着,自己高兴得不得了,在屋子里走了一圈,一会儿去看那木架子上的黄釉花瓶,一会儿又去看摆着的一小盆梅花。 “公子,你怎么不说话呀,我真高兴,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进过这么好的屋子。” “公子,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垂怜我们,所以才叫我们遇到了将军夫人?老天爷看不惯岑家人苛待你,所以从今往后,要叫你过舒舒服服的风光日子了?” 在絮叨声中,岑兰生又抿了一口茶,他尝出了舌尖沾上一点清甜滋味,轻声说,“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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