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乡 (第6/8页)

转而握住男人布满茧子有些磨人的手。

    “一日之计在于晨，的确不错，你家里有几口人？都是做什么的？何时方便两家人坐一起谈谈…”

    吴父很壮，身材并不瘦小的吴妈站在他身边都跟小鸟依人般，声如洪钟的他开口就是连珠炮似的问题，直把赖小晨听得一愣一愣的。

    “四口人，我还有个弟弟，家里做点小生意，弟弟还在上学，我们现在还不急…”

    这些问题倒是早有准备，赖小晨直接背诵了烂熟于心的答案。

    “爸，妈！饭好了吗，小晨大早上…呃…就跟着赶车…嗯…该饿了。”

    吴父和赖小晨一来二往地聊了一会，吴光耀忍无可忍地开口打断，面部的汗水原本被冷风吹透腻在皮肤上，到了温度偏高的厨房，又重新化作涓涓细流，沿着紧绷的下颌线一颗颗砸在鼓鼓的羽绒服表面上，拢在厚实衣物里头的肚子仿佛成了一个火炉，熊熊燃烧，要将他整个人都烤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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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

    吴光耀晃了晃，拼命夹紧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酸，仿佛有东西要从他身下钻出，顶开裤裆，破开禁锢，他顾不得三人在场，扭捏地，掐着腰，吸气，提臀，想将坠到腿间的硬物给弄回去。

    “对对，叔叔阿姨的饭菜一闻就香，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赖小晨连忙接话打了个圆场。

    “光耀怎么出这么多汗呐？觉得热要脱衣啊，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吴母注意到儿子不正常的脸色，摸了摸他汗湿的发根，又扒拉了一下看着就很保暖的羽绒服。

    “呃唔…”

    吴光耀下意识朝后躲开吴母的触碰，腹中胎儿却猛地向前一撞，直将皮rou拉伸得快要绷裂，痛感沿着神经纤维蔓延至全身，逼得他瞪大双眼，张开嘴就要尖叫。

    “啊哈哈，阿姨，我们坐了一路车，中途没厕所…”

    赖小晨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吴光耀的嘴，尬笑着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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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父眯着眼，总觉得儿子有些不对劲，吴母倒直接信了，忙指了个方向催促道：“家里老茅厕拆了，盖了个新的，屋子后面往南边绕一点，你这孩子，快去吧。”

    “快去快回啊，菜要上桌了。”

    吴父也不再纠结，转身回了灶台前。

    “好的，叔叔阿姨，我们很快回来。”

    厨房有道小门直通屋外，赖小晨使出浑身解数，挽着痛得走不动道的吴光耀走小门离开。

    “呃、对不住…”

    绕到屋后，吴光耀满脸歉疚，将压在赖小晨身上的重量移开，自己扶着外墙站直了身子。

    “你…你还能坚持吗，不行的话我们坦白吧，我害怕…”

    赖小晨后知后觉地开始发抖，盯着他只有一点不明显隆起的肚子如看着一头洪水猛兽。

    “不，啊…我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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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光耀抵御着一波接一波的阵痛，摇头，晶莹的汗珠从他发尖一颗颗砸落，皮肤也湿湿地裹着一层汗液，让他原本平平无奇的五官熠熠生辉起来。

    双腿打着摆子，吴光耀站不住了，背靠着墙缓缓蹲下来，肚子重若千斤，本该往腿间沉去，却又被紧束的布条拼命拦住，两股力量冲突交战，激起强烈的痛苦。

    “啊…疼…不、不行…太紧了…”

    他出了一身汗，布条被润得湿了不少，更加勒进腹中，将一个庞然大物压迫成小小一团，胎儿躁动不安地踢踹着，将柔软的内脏都给弄移了位，吴光耀腿一软，朝前扑跪在地上。

    “你没事吧？”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赖小晨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蹲下将人扶起。

    “疼、疼…”

    吴光耀揪住腹部的衣物，表情痛苦，汗如滚珠，股间似乎有粘粘乎乎的液体泌出，让他无比难堪，偏生因为临产，他的胯骨被撑宽了不少，让他想合拢腿也无比艰难。

    “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帮你呀…”

    赖小晨手足无措，隐约听到吴父吆喝着开饭时更是差点松手让吴光耀跌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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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慌…嗯…帮我松开一点，太紧了…”

    吴光耀喘着粗气，见赖小晨急得快哭出来，他的心也莫名地揪住，只得安抚地拉住赖小晨的手，轻轻搁在被拉至胸口的羽绒服拉链上。

    宛如开启潘多拉魔盒般，带着紧张的情绪，伴着耳旁压抑而饱含痛苦的喘息，赖小晨将拉链一拉到底，露出她不曾见过的，针脚细密的亚麻色毛衣包裹着的孕肚。

    “嗯哼——”

    冬天的土地冻得yingying的，吴光耀一屁股坐在地上，锁住暖意的羽绒服又被敞开，直觉得一股寒意从下往上直入肺腑，赖小晨掀开毛衣时更是冷得他一个哆嗦。

    “你是不是疯了…”

    赖小晨见到毛衣下的光景，心跳停了半拍。

    八个月的孕肚不算小，却被残忍地用一条条白布紧紧勒住，边缘陷进了rou里，赖小晨一时之间无从下手。

    “唔，我打了死结，用这个帮我松开一点。”

    吴光耀摸到路边一块边缘锋利的碎石，递给赖小晨，宫缩间隙，他难得轻松了点，不觉得疼，只觉得憋，令他呼吸不畅，想快些腾出点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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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小晨心情复杂地接过，担心自己下手没个轻重，给他刮出几道口子，更怕等会吴光耀疼起来，她想下手也下不了。

    “你别动啊！”

    抖着声线警告后，赖小晨将布条边缘掀起一点，耐着性子磨起来。

    布条本身极薄，绕了许多圈才这般牢固，赖小晨刚割开最外层，整个肚子就顶着松垮的布条弹了出来。

    吴光耀闷哼一声，捂住骤然收紧下沉的肚子，急切地催促道：“快再勒上，孩子要下来了。”

    他只是想让肚子松快一些，不代表他要将孩子生在这儿。

    赖小晨只得硬着头皮又将剩余的布料一圈圈缠绕回去，比先前松了不少，只按着吴光耀的要求在腹底着重多绕了几圈。

    “这样不好吧…”

    做完一切，赖小晨才犹豫地说出心里话，她刚刚虽然只瞥了一眼，也知道吴光耀的肚皮上被勒出一道道青紫印痕，更是在腹底碰触到了一块yingying圆圆的，想是孩子的头，她再没常识，也知道孕夫的肚子勒不得。

    吴光耀重新拉好拉链，重重叹了口气，只道：“走吧，前头该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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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晨，光耀，快来坐。”

    回到东屋，大圆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长辈和客人们都已入了座，只有吴父吴母还在来来回回地盛饭、递筷子，见到他们两个携手回来，众人皆是一脸喜气，纷纷招呼。

    赖小晨粗粗看了一圈，又多了几个她不认识的，坐在小叔身旁的干练女人应该就是小婶子，再旁边和吴父长得有些像的应该是吴光耀的二叔，他见到赖小晨就笑呵呵地起身硬塞了一个红包。

    赖小晨刚扶着状态不对劲的吴光耀坐下，手里就被塞进一个红包，收也不是，推拒也不是，还是一个看着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年轻女生用胳膊肘碰了碰她说：“见面礼，钱不多，收下就是了。”

    “这孩子，还不带小晨认下人。”

    吴母端着一碗满满当当的饭搁在赖小晨身前，见吴光耀神游天外，从坐下起就没啥反应，顿时无奈又好气地戳了戳木头儿子。

    “阿姨，光耀他有点感冒，刚刚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