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如火_十三、十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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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十四 (第4/5页)

个方向?

    「天母,外公外婆在十年前搬家到那里。」赵宽宜道。

    「住到那里了?」

    「嗯。」

    赵宽宜应声後便沉默,而我一时不知和他聊些什麽。太久没这样,密闭空间,只单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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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丝毫不嫌闷,其实现在也不会,可却不由心焦,一沉默下来就忐忑。

    我想着,问:「听个歌如何?」

    「随你。」

    我伸手按开音响。

    里头放有碟,缓缓唱出一首ChasingPavements。

    IfI''''mwrong,Iamright,Don''''tolooknofurther,Thisain''''tlust。

    Iknowthisislove。

    But,,ifItelltheworld。

    赵家最早住的房子是党内配给老将军的,在圆山附近。我小时去过,老式两层楼的洋房,有个小花园,讲起印象,近似赵小姐现在住的别墅模样。

    其实我对那里,记得最多的除了客厅,就是赵宽宜的房间。我去时,总和他待一起,他住二楼的一间房,是他姑婆从前用的,靠窗边有张古旧的木头桌子,上头有几道刻痕,是一串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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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宽宜当时早会了法文,我问他那是写什麽意思。

    他看着我,说:Jesuistombéamoureuxdetoi,我Ai上你了。

    当时我们不过孩子,都不懂何为Ai,只觉得法文有趣,我还学着说了一遍,若是现在,当作练习也讲不出来。

    二楼最末的大房间,是主人房。每次我们上楼,看护阿姨都会提醒要小声。那时候,老将军年岁大身T不好,赵老和太太要忙碌,除了帮佣,还请有看护。

    後来我再也没去过那幢洋房。

    赵将军过世後,赵家仍住在那里,在赵宽宜大学快毕业时,才搬往天母。他们住到天母西路五十巷里的大楼社区。

    这里环境很好,清幽隐密,又近公园,交通亦便利,听不到外头商街的吵闹,但一出巷口,即刻繁华。

    赵宽宜将车子直接开入地下停车场。我拿了行李跟他一起乘电梯到十楼,听他说他外公在这里买了上下两户,打通成为楼中楼形式。

    来开门的是赵家请得阿姨。进门後有宽广的门厅,不太中国风情,走西洋的摆设,一张原木雕花高几上放了盆花,後侧的墙挂了一幅水晶拼贴的画。

    我换过鞋子,和赵宽宜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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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的人看了来,是赵老,他坐在单人沙发上,挨着一张矮几,衣着b上回看要随便些,但毫不失礼。

    想起来,或许赵家人都是这个样子,不说赵宽宜,赵小姐就是最休闲的模样,也从未邋遢。

    我喊:「赵老。」

    赵老搁下一本书,摘掉眼镜,「放下行李,过来坐。」又吩咐,是对尾随来的阿姨:「再泡茶来,切块蛋糕,就切前日玉珍带来的那个。」

    我赶紧讲:「不用忙,我喝茶就好。」

    「那不行,难得。」赵老却道:「红叶的鲜N油蛋糕才叫滋味,吃过没有?一定没有吧,你们年轻人就知道迷ma,都不懂其他好吃。」

    坦白说,我不嗜吃甜食,没那样喜欢ma——可也不多解释了。

    阿姨还没走,问了句:「先生,配茶要泡哪个?」

    赵老便道:「唐宁那款earlgrey。」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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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把目光放到赵宽宜身上,「酒拿回来了?Heather她们打来电话,今晚飞不了,下爆雪,机场关闭。」

    赵宽宜将提着的纸袋放在茶几,「就放着吧,你们先聊。」

    说完,他即走上一侧的楼道。我目光不由跟随。

    「可惜——」

    赵老的声音唤回我的注意力,「抱歉?」

    赵老挥了下手,表示不在意,「Heather是我外甥nV的nV儿,和她mama住在法国,本来搭今晚的飞机,但那边下暴雪飞不了,可惜,本来想让你们见一见。」

    我一怔,「和我见面?」

    赵老点头,「她也是史丹佛毕业,你们一定能有话聊。」

    我感觉这个话不太好接,乾脆转移:「怎麽不见老太太?」

    「她昨天睡得晚,赶早起来送客人,午觉到现在,差不多起来了,可能又待楼上讲电话。」赵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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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瞥到他搁在一边的书,「您刚才看得什麽书?」

    赵老将书拿起来,看着有点旧了,是一本英文书。

    「随便拿来看的,打发时间。」他说:「对了,我听宽宜讲,你回高雄去你外公家,那边情况都还好吗?」

    他问情况,但我知其实不是问家里面如何。

    因为出身,赵老和政界关系也好,外公家在当地也有些政治资源,莫怪他问起。我只简单的回答,主要是对这一方面也不大清楚。

    说话的途中,阿姨将茶和蛋糕送了来。赵老示意我喝茶,以及品嚐蛋糕,他自己也吃了一点。

    坦白说,和赵老闲话不是太轻松,他人虽已退休,但心思未退,不说联天,在其他公司里也有他一份董事身份。

    我和赵老谈了一会儿,老太太就从楼上下来了。她着了毛呢衫搭长K,远远看去,隐有些赵小姐的神韵。

    我起身问候,让出位子。

    她忙说:「不用,你坐。」又瞧了眼赵老,「哎,这下有人了,晚上等着啊,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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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老抬了抬眉,没吭声只喝茶。

    「晚上?」我不解。

    老太太笑了笑,「晚点我们玩几圈,我去看看厨房煮了什麽。」

    玩几圈?麻将?算一算,加上我倒真是有四个人,我好笑又意外,原来赵宽宜是会玩牌的,从来也不知道。

    倒是,赵宽宜上楼到现在,一直都未下楼来。

    此时忽来一通电话,是找赵老的。他起身去接,我喝了几口茶,朝楼道看了看,就起身过去。

    一上去就是个过道。一面是落地窗,另一面是墙。

    落地窗外是露台,我看见赵宽宜。

    他和我背对,确实是换了套衣服,似在讲电话。

    我别开脸,见墙上挂了好几幅画。那些画都有来头,多是真品。我依序欣赏,走到最後不禁停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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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画换成了照片。

    黑白照片里有从前那幢洋楼,停在花园前的裕隆汽车,双人合影——是年轻的赵将军和他的英国太太,一个着军装,一个草帽搭素面长洋装。英挺帅气,甜美青春。

    陆续的,合影的人变多了,有父亲和儿子,或者nV儿,或三个人,偶尔一家四口。赵将军的一对子nV都是眉眼似他,整T轮廓像外国妻子。

    照片换成彩sE,是赵老年轻的模样,和他太太一起,两人共乘一辆机车,那年代很普遍的伟士牌。

    再来的照片里换了背景,多了岁月。

    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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