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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 (第3/3页)
那暗器,是他专门找人制造的,箭头尖锐、箭身光滑圆润,中间设有凹槽,长度约成年男子小指长,最容易使人皮开rou绽,洞穿骨头。 房栊静猝不及防被暗器所伤,紧咬着下唇,将长剑换至左手,猛地朝高栖隐刺去,角度刁钻,令人避无可避。 高栖隐被打倒在地,再也没有了求生希望,他气息微弱,要不是胸口处还憋着一口气,怕是下一秒就要死去。 他抬起手指,嘴唇蠕动,“阿静……阿静……” 房栊静蹙眉看着他,想了想,还是捂着肩膀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 “你还有什么遗言,快说了罢。” 这还是房栊静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注视着高栖隐的眼睛,和他对视。 高栖隐被这双清澈而又清亮的眼眸盯着看,心尖都在发颤,他抖着嘴唇,撑着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嫌弃我是不是?你不答应我,是不是在介怀我那十八房小妾?” 他费力地拉着房栊静的手,房栊静手指动了动,还是没挣开,任由他拉着。 高栖隐此时已经快要失去生命迹象了,他闭上眼睛,脸色青白,“阿静……我,天生不.举……从来没有碰过她们……” 1 放下这么一个惊天秘密,高栖隐歪着头,眼看着就要离开人世了。房栊静眼中闪过惊诧,下意识扶住高栖隐的头颅,让他把话说完整。 “暗器有毒……小心……” 高栖隐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房栊静把他扶起来,靠在胸口处,白袍早就被打得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胸口处大片瓷白肌肤裸.露。高栖隐带着笑容死去,死前,脑海里的想法居然是:死在阿静手里,也算是值得了。 房栊静取出肩膀处射进去的暗器,因为暗器有凹槽,并不是那么容易取出的。他忍得辛苦,额头上冒出薄汗了才取出体.内的钢铁利器。 一取出,伤口没了堵塞的东西,顿时冒出汩汩鲜血。房栊静撕下身上的衣裳,随意给自己包扎了一下。 离开前,他想起高栖隐说的暗器有毒,在尸体身上摸索出几张银票,顺便把剑拔出来,随意地把剑身上溅到的血擦在尸体的衣服上,就跌跌撞撞地走了。 …… 房栊静咬着牙,脱下衣裳为自己的伤口处敷上药膏,一敷上去,就传来钻心剜骨的痛,痛得他下唇都咬出斑驳血迹,长睫不住地颤抖。 他连夜找了间客栈,不顾小二的惊恐神情,掏出银票让小二买来几件衣裳和药膏,关上房门准备给自己涂药。 毒的事明日再说,这么久了还没发作,想也不是什么触即必死的毒药,有时间去找解药。 1 忙完一切后,房栊静就在床铺上睡下了。 午夜时分,他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口干舌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得温病了,需要散热。 10.小猫 意识迷迷糊糊的,身上的温度更是烫得吓人。手心捂住额头,把手掌都染上了热气。 房栊静蹙着眉头,呼吸急促地挣扎着起来。他一动,头脑就发昏,四肢酸软得动不得,下了床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臂撑着床不让自己瘫软在地。 身上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下,此时窗外寒风凛冽,“啪”的一声,吹开窗户,刺骨的冷风灌进屋内,冻得人忍不住蜷缩起来。 不知是体内的毒性起了作用,还是伤口太深了,一点内力都使不出,只依靠着身上的几块碎布遮挡。房栊静抱住自己,眼睛紧闭,嘴唇被冻得青紫。他内力深厚,到了冬天即使穿着轻薄,也不该受寒风侵袭,现下染了温病,竟使不出一点气力。 他开口想发出声音喊小二进门,几秒过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嗓音艰涩,口干舌燥,发不出一点声音。勉强自己,也只能发出细若蚊吟的呻.吟。 房栊静神识一断,再也支撑不住,歪着头倒在了床边。 …… 1 余心乐今夜随意挑了个屋顶,翘着二郎腿叼着根狗尾巴草,打算看会星空,没想到大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沙,吹得人眼睛睁也睁不开。 他倒是不怕冷,但也没到眼睛也保护住了的地步,咒骂一声晦气,打算翻下屋顶找个地方歇息了。 结果在屋顶上面,听到了微弱的声音,那声音即便是沙哑了、虚弱了,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听得出,那是他前不久救了的美人的声音。 掀开瓦片往底下一看,哟,还真是。 只是美人的状况看起来不是很好,面色潮红、衣裳凌乱,肩头处晕染开大片血迹,血已经红到发黑了,细软的黑发黏在脸颊,看起来甚是狼狈。 余心乐看了后心里一惊,连忙顺着打开的窗户翻进去,手探着美人的额头,仔细感受一番。温度烫手,冒着虚汗,口干舌燥,气虚不足,这显然就是染了温病的症状。 余心乐试图叫醒房栊静,他双臂摇晃着床边瘫倒的人,“美人?美人!” 没动静。 “看来是昏迷过去了。” 余心乐无奈叹息,抱着房栊静上床,他恰好懂得一点医术,知道温病该怎么治。 1 他心里琢磨着,又突然回味过来。好像每次遇见房栊静,都在救他。这么想着,余心乐又不禁笑了。 上次房栊静留下一封信便走了,让他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来得及。本以为他和美人之间的缘分就到此结束了,没想到老天开眼,让他再一次和美人相见。 余心乐掀开房栊静的衣服,露出血迹斑斑的rou.体,他神情严肃,内心不断暗示自己,他可没有在吃豆腐,他在给美人治病。对,就是这样的。 房栊静浑然不觉自己被人轻薄了,感受到冰冰凉凉的东西靠近自己后,他在昏睡中也忍不住伸手握住,往自己guntang的脸颊处带,缓解自己体内的燥热。 甫一碰触到,便不由得喟叹出声,声线沙哑,眼尾湿红,唇珠殷红,撩人得紧。 余心乐听得是面红耳赤,活了将近二十年,哪里见过这幅艳景。他端着冷水,为房栊静擦拭身子,动作轻柔缓慢,唯恐让人难受了,又换下他染了污血的脏衣裳,给人用棉被盖得严严实实的。 抬眼一眼,折腾了几个时辰,天都快亮了。 余心乐心累地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不过当他看到房栊静已经恢复平静舒缓的脸色时,又忍不住心软得一塌糊涂。 “像是野养的猫似的,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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