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 (第3/3页)

在兴致B0B0地规划着她和埃罗的「未来」的nV人，第一次，对埃罗，产生了一种超越了个人情Ai的、巨大的悲悯。

    他不只是抛弃了她。他也在流放他自己。

    她什麽也没说。她只是拿出笔，在那张她曾经倾注了所有心血的设计图上，将那个象徵着埃罗灵魂深处避难所的“书房”，用两道冰冷的、交叉的红线，彻底地、永远地划掉了。

    会议结束後，当怡君准备离开时，索菲亚叫住了她。

    “陈设计师，”她的语气变得有些迟疑，不再是之前的公事公办，“关於埃罗……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吗？”

    怡君点了点头。

    「他最近…还好吗？」索菲亚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深深的、不加掩饰的担忧，「自从我们两家达成协议後，他就变了。他不再开玩笑，也不再…笑了。他像一个完美的、正在履行合约的商业夥伴，却……像个没有发生的躯壳。我知道灵魂是朋友……你知不知道什麽……你知道了什麽？

    陈怡君看着眼前这个同样被困在这场交易里，Ai着一个「空壳」而不自知的nV人，心中最後一点残留的怨恨，也彻底消散了。

    她们，都不是赢家。

    她摇了摇头，用一种近乎於怜悯的、诚实的语气，回答：

    “我也不知道。也许…他只是，把你当成了一份新的、更重要的‘工作’而已。”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埃罗·维尔塔宁之间所有的纠缠，都真的，彻底地，结束了。

    而她自己那条真正的、不再需要任何人来证明的建筑师之路，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