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错师门上对床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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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4页)

的犯人中没有他的名字。」

    南轩微微愣了一下,沉声道:「罢了,你下去吧。」那主事小官急忙磕头退下了。

    南轩看那小官渐渐远了,狠狠一拳捶在案上,压低了声音恨道:「好,好,好得很,你只管走得远远的,这辈子也莫要再回长安来!」见搁在案缘的绿石砚被自己适才一拳震得就要跌落下去,忙将它向自己身边挪了挪,对着那砚石微微怔忪了半晌,仍旧拿起适才搁下的那份战报来看。

    南轩这几日来实是被同秋庭的战事纠缠得头痛。今春时候,秋庭小皇子重塞鸿击败了太子,夺了秋庭国主的位子。那重塞鸿素不好战,将朝政整顿一番後,即便遣了使者到军中议和。谢百同将此事奏告南轩,南轩自然也派了使者到军前去,又暗暗命令那使者,若和谈成功,便命已在军前任监军的韩肖慢慢将谢百同的军权收到自己手中。

    谁知南轩所派的使者还在路上时,重塞鸿忽然将秋庭使者全数撤回,这倒也罢了,他竟又莫明其妙的历数结绿侵占疆土、烧杀掳掠等几大罪状,率了大军御驾亲征。领兵的将帅虽是太子旧日的东宫侍卫总管凤霜歌,一应军权却全数握在重塞鸿手中。

    这中间又尤有一桩奇异处。两国宣战已有三月之久,兵戎相见也不下几十次,但秋庭来袭之兵从无一次逾千人,且次次即来即走。谢百同熟知秋庭的作战习性,清楚秋庭此举无甚战意,又觉此役战得糊涂,便不愿挑起事端,次次只派遣小队兵将略作抵挡。数月下来,双方偶有兵士受伤,却均是无一人阵亡。南轩并不惧交战,至多是迟些对谢百同下手罢了,但秋庭这般不明不白的开战,打得又粘腻拖延,才最是可疑。南轩合上那战报思虑了半晌,仍是毫无头绪,只得将那战报扔下了。

    那日苏清雪等人离了岭南,不过月余便匆匆赶到了军前,由那小吏安排着日日做些劈柴烧水的杂役。过了几日,忽然来了一名小官,要征选一两名犯人到不远一个小镇上做守卫。那镇子虽离军前远些,居民也不在少数,但镇中贮藏了许多军粮武器,两国交兵之时素多争夺,极是危险,除苏清雪之外,无一人情愿前去。那小官虽嫌苏清雪生得瘦弱,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带了他回镇上,令人给他安排巡查的差事。

    一日正午时,苏清雪正在营帐内热着粥菜,拿了一双毛竹筷慢慢搅动。与苏清雪同住之人刚换了岗回来,见他正在准备午饭,笑道:「苏兄弟要吃饭了吗?我回来得真是时候。」又奇怪道:「如今天气酷暑难当,苏兄弟还热它作什麽?」

    苏清雪抬头笑道:「我从前深冬时吃了几次冷饭,伤了胃气,以後再也吃不得稍凉些的食物。孙大哥一起吃吗?」

    那人名唤孙衡,虽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守卫,见识却颇有不凡之处。笑道:「甚好,多谢苏兄弟。」另拿一副碗筷盛了饭菜坐下。他嫌这粥太热,便只是大口吃菜,两人边吃边聊,苏清雪问起他为何入伍,孙衡爽朗笑道:「不瞒苏兄弟,愚兄狂妄,也是这个想头。好男儿只当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在这里混日子,算得了什麽。」

    苏清雪微笑道:「孙大哥有这志气,日後定能出人头地。」

    孙衡笑道:「借苏兄弟吉言。」

    两人说了半晌,粥菜早已凉了,孙衡便不多说,低头大口吃饭。苏清雪却觉得过凉了些,微皱着眉将筷子放下了。

    第二日正轮到苏清雪巡查,这小镇从前是两国商人贸易之处,如今虽已开战,但只打得温吞水一般,因此买卖交易之人只比平日略少一些罢了。苏清雪正随队在街上行走,忽然一眼瞥见两名客商打扮的秋庭人,那两人的衣饰举动也无甚特别之处,也不知为何,苏清雪只是觉得怪异。他边走边思量,忽然心中一凛,匆匆寻了一处地方借了纸笔写了几行字,便到城门处来回走动。

    到晌午时,那两人果然走近城门来,想要出城。苏清雪眼波微微闪动,上前道:「两位稍候片刻。」

    其中一人转过头来,满脸戒备的道:「做什麽?」

    另一人暗暗拉了拉他袖子,陪笑道:「军爷有何见教?」

    苏清雪笑了一笑,道:「岂敢。只不过我见二位是异国人,行动语言只怕有些不便。两位看看这个,或许有些好处。」一边将那折起的纸张递了过去。

    那人接了过来,拱手道:「多谢多谢。」与同伴匆匆出城去了。苏清雪只是暗笑,却又不自觉的微微皱了皱眉。

    天色渐晚,暖融融的夕阳遥遥垂在天际,映得荒草黄沙一色绯红。那两人向北缓缓行去,前方已看得见缀连无际的秋庭营帐。其中那年长些的慢慢停下步子,道:「陛下,您今日之举,实在太过危险,那里终究是敌国之地。今後莫再这样任性了。」

    那年轻些的也站住了,赌气一般不肯看他,道:「我喜欢做什麽便做什麽!凤霜歌,朕的行动什麽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这两人竟然便是秋庭国主重塞鸿与大将凤霜歌。

    凤霜歌低叹了一声,道:「陛下,如今国中内乱初平不久,正须休养生息,你又何苦为了些微末事大动刀兵。两国将士黎民何辜,竟要为了你我之间的小小争执流血吗?早知如此,我……」

    重塞鸿猛然转过了身来,恼怒道:「早知如此,你便怎麽样?!」

    凤霜歌面色微微苍白,道:「早知如此,我不如以身殉主。如今对旧主不能尽忠,事新君又引出这等天大的祸事来,我这等罪人,活着有什麽意思!陛下可到民间走走,哪里不是十室九空、孤儿寡母相对哀泣!」

    重塞鸿气得哆嗦,道:「你……我早就知道,你不愿留在我身边……」忽然紧紧抓住凤霜歌的肩膀,一字一字的道:「霜歌,你清楚我什麽非打这场仗不可,我就是要你知道,我样样都比大哥强得多!你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凤霜歌眼光霍然一跳,道:「陛下既然见责,凤霜歌情愿以死谢罪,求陛下退兵!」

    重塞鸿大怒道:「你放屁!」瞪着眼看他,一时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凤霜歌同他对视片刻,忽然翻腕将腰间短剑拔了出来。重塞鸿的气焰立时矮了三分,惊道:「霜歌,你……你要做什麽?」便要去抢他手中短剑。

    凤霜歌挥剑将左手小指斩了下来,冷声道:「苍天为证,凤霜歌今日断指明誓:两国此番交战,皆因凤霜歌一人而起,我秋庭若有一人战死,凤霜歌必以身殉之!」

    重塞鸿一时愣住,又痛又怒的道:「你敢!」

    凤霜歌冷道:「我有什麽不敢?我只怕到时无颜对我秋庭子民的累累白骨,不敢活!」

    重塞鸿气得说不出话来,忽然看见凤霜歌的断指处还滴着血,急忙撕下衣襟,沉着脸上前给他包紮。凤霜歌心中恨极,一拳将他打倒在地。重塞鸿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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