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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肤之爱 (第5/5页)

everdie

    你倒是蛮喜欢别人拍你。

    张颂文不否认。

    手持镜头都要塞进他的逼里了。这是在平遥认识的导演A,论文都还没写完。压力大。见面话少直接干。边干边拍,训练自己的三级片技术。

    这也是一个可爱的人,张颂文想,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好。和以前的导演zuoai,他们要先得跟你谈哲学。然后就是艺术,从西方到东方,从法国革命到红楼梦,所有的这些都谈完了。都半夜三点了,还没进去一半。张颂文不怎么提这些事,他专心地疼爱着小年轻们。最多也就问问他们的毕业作品拍得如何了。

    导演A给张颂文koujiao,看到他的大腿根部也是奶白色的皮肤。可能是不常被阳光覆盖,细腻得发光。正幻想着拿这双美腿给自己来一次酣畅淋漓的腿交时,张颂文突然说,小A,你说不定是个天才。

    张老师要当主角吗。小A说。以后有戏我要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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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当。张颂文说。

    “那我得努力了。“小A说。

    “一定不要骗我,我是真的会伤心。”张颂文说。

    张颂文后来离开酒店,还偶遇了张译。

    他主动上前与其搭话,问他来这里干嘛。

    “我是来送死的。”张译说。

    张颂文不知道张译现在正穿着防弹衣,不仅如此,他在家里也穿着防弹衣,还会把煮汤的锅当安全帽扣在头上。这还是张颂文教给他的。几年前他们在平遥电影节见面,张颂文跟他谈论了几个小时的《我家院子里的外星人》。把铁锅倒扣在头上可以防御外星人的攻击。

    “你不杀我吗。”张译恳切地说,“就是我想提一个要求,请尽量让我死得美观点。”

    张译递给张颂文一把美工刀。眼见一刀毙命的话,创口面积会很小。

    张颂文接过朝向自己的刀刃,还没有调转枪头,突然笑出声:“喂,怎么还保暖内衣外面套个防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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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译说他冷,张颂文依旧没有调转面对自己的刀刃。他们两人都眼戴墨镜,面戴口罩。再走几步就是泊油路,他们总爱在路边办事,zuoai也是。因为方便离开,穿过红绿灯,各自东西南北流。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俩旁边,摇下副驾驶的车窗,师傅以为他们正欲招车。也就是这个行为,让他瞧到了张颂文让刀刃坠下自己腰腹的瞬间。斜对面的观众席,能看到薄薄垂下的眼皮,刀刃在接触毛衣的瞬间收回进刀柄。堪称一绝的魔术戏法。

    “你俩,这是在拍戏吗?”司机惊恐万分。

    “师傅,我要上车,走李家史山。”张颂文快速说道,正要上车时又被张译拉住衣角,“你去那儿干嘛?”

    “你顺路吗?”

    张译则跟随上车,以行为作出最好的回答。

    开车的是位中年男人,舌头跟他打的方向盘一样快。

    “刚可真够吓人的,”司机说,“还以为要帮忙叫救护车。”

    张译秉持自己的沉默。张颂文哈哈笑,和司机唠嗑,说就是玩儿,看着野吧?

    司机儿女双全,女儿在美国,儿子也有老婆。三言两语下来,中年男人乐呵呵地交了老底。你看看这,恐怖的人。张译在内心发出嗤笑。整整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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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您这声音有点儿耳熟啊……演高启强那个?”

    “哎哟,您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我还有抖音号呢,叫小颂文。”

    张译的哑巴天分在这辆出租上正被无限开发。他脸上的表情介于忧郁和深沉之间,是他调试良久后放出来给张颂文看的。

    “我朋友帮我找的精神科医生我觉得还不错,”张颂文在微信上打字道,“要我推荐给你吗?哈哈。”

    “你感觉我精神不正常?”张译回复道。

    张颂文看了一眼页面,没回复。他的眼神看向窗外,司机车开得不快。阳光在大厦的玻璃窗户上投射出对面大楼的影子。紧接着,手机上又收到提醒音。张译问他,你那朋友是谁啊,靠谱吗。

    “周一围推荐,我觉得行。”

    叮叮,张译回复沉默。

    出租最后在一处小区的大门前停下。张颂文付钱下车。师傅又问张译去这附近的哪儿,张译说了个地方,就在离这小区的五百米处。兜了半个圈子,他下车后折返到小区大门前。这里绿化很好。

    张译自诩也算是个大忙人,偏助理找他的电话总是姗姗来迟。有时候他会想,哪怕自己哪天死了,也没人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消失。助理在电话那头低声下气地说晚上有临时的饭局。张译懂的,巫蛊之事先放放。他今天沉默了太多次,这会儿也没说话,小助理拿不准他的态度,颤颤巍巍地喊张译张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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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的饭局不太美妙。投资人突然关心起他两个月前的摔伤,想让他为个年轻演员做配。张译拍拍胸脯答应,像在军队一样高声道报告首长,保证完成任务!然而他的点头哈腰并没有赢得上级的目光,大家各自吃着酒。结束后张译就把小助理骂了一顿。

    “我恨死张颂文了!”骂着骂着,他开始歇斯底里,“他为什么不把我杀了算了?我都给他下了蛊,神婆明明都说,我当时没死,就是因为祂们的保护……那很显然,他就该去当最痛苦的杀人犯!退出娱乐圈!我、我恨死他了!!”

    凌晨两点,当助理把他送回家里后,他差点被玄关的台阶给绊倒,都怪张颂文。一想到自己因为他惹出了许多愚蠢行径,张译就怒火中烧。

    后面的几天,张译神情萎靡。一月的期限快要过去,张颂文依旧活得闲云野鹤,和他的男友ABCD、老公ABCD、老总ABCD、动植物ABCD约会吃饭,像发情的兔子疯狂zuoai。张颂文的反侦察能力极强,从来没有让侦探拍到任何接吻证据。张译渐渐的也不再看私家侦探给他发来的照片与视频。

    正如那天所聊,张颂文后来真给张译拍了医生的名片,希望他能联系对方,看看病。

    “你之前坠崖的事,我很抱歉没能去医院看望你。头部损伤的事可大可小。之前就注意到你的情绪不是很好,希望上面的医生能帮助到你。”

    张译躺在床上盯天花板,就这样沉沉入睡了,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卧室拉着窗帘很暗,张译翻出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傍晚,窗帘缝隙下的地板落成一条直线的啼血之红。他打开电视,上面在播新闻,换了频道,又是解说体育竞赛。

    所有的一切依旧那么平静,张译从床头柜翻出一盒烟。目前他还不知道,十分钟后,会有一条热搜炸弹似的落到榜单第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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