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镜心之隙 (第4/5页)

镜面里先是一座破败的牌坊，上书“萧”，字被刮去一半；再是一扇旧宅的後井，井壁生着青苔。镜光继续沉，井底杂物翻滚，露出一截石阶。镜光再沉－一块被人手磨得发亮的门槛石。

    「回家……」太YnV帝喃喃，眼神一瞬越过镜面，看见更深一层的黑：门槛石，日日有人跨，处处是脚印。藏在这里，等同於藏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可镜光一旦沿石缝再探，竟又一次被某种无形遮断，像跌进了一汪黑水，纹丝不进。

    「够了！」瑶池nV帝指着一转，强行压镜。诛仙阵轰地一响，城墙上古篆齐齐亮了一圈又灭了一圈，许多修为浅的修士当场被震得跪倒，七窍溢血。

    高天尽处，四道帝气先後落下，分立在天穹四角：岑朝立雪如松，寒渚帝姬衣袂里藏着海的涛声，琼池帝姬莲步轻摇，素月帝姬以袖遮风。她们不语，气机却把暴走的镜威轻轻一按。

    「瑶池。」素月帝姬的声音清淡如烟，“镜照诸天，不照镜影。你再b，伤天伤己。”

    瑶池nV帝盯着镜面，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杀意不减，手势却收了三分。她转向萧凡，微微前倾，像一尾要掀浪的鲨：“最後再问一次——养魂瓶，给了谁？”

    萧凡看着她。他的目像极北的冰湖，冷，澄，底下压着万年不化的雪。他张口，发出一点不可闻的音节，像是在说一个名字。风太大，阵太紧，字碎在半空，谁都没听清——可北冥nV帝的心忽然狠狠缩了一下，那种失而复得又将失去的痛，尖锐而熟悉。

    瑶池nV帝眼尾一挑，正yu再压，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忽然轻轻压住了她的腕。

    太YnV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