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呢喃 (第1/1页)

    「二十万，应该可以顺利到手。」

    默凡站得直挺，对着一张背对他的办公椅说。

    「交给你办果然最放心。」

    一个b默凡更低沈的沙哑嗓音，从椅子之後发出，接着在空间中震荡了数秒才消失。仔细一看，椅子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正透过玻璃帷幕端详着窗外的世界。

    「这边的景sE是不是不错？」他问着默凡，手伸向身後拿起了装有威士忌的酒杯。「有实力的人才能来到这里。」

    「是。」

    默凡果决地回应。其实他根本看不到窗外的景象，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违逆眼前的男子。

    「你这一年成长很多，原本以为你也是消耗品，没想到已经成为了公司不可或缺的存在。」男子喝了一口酒後，接着说：「对我来说也是。」

    「是老板您教导有方。」

    默凡这麽说完，男子便将椅子转向他。然而，月光刚好被厚重的云遮蔽，室内顿时变得昏暗地什麽也看不清。

    「以後直接叫我安迪就好。别忘了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自称是安迪的人，将酒杯重新放回桌上。并对默凡招了招手：

    「来我旁边，好好跟我说你怎麽要到那二十万的。」

    默凡听到指示，没有直接口头说好，而是以褪去身上的衣物作为回应。

    ×××

    每当安迪要默凡「说故事」时，默凡都会想起修闻的脸，向他说着「我喜欢你的声音」。

    修闻是默凡长大之後，全世界第一个说他声音好听的人。

    在这之前，关於声音的回忆都与家人有关。小时候他的嗓音清亮，爸爸总会在朋友聚餐时叫他唱歌助兴，他也乐此不疲，还将家用伴唱机的歌都练过一遍。

    然而，变声期让他几乎成为了另一个人，刚好这时黑道开始上门讨债，家中气氛变得乌烟瘴气。父兄们不是嫌他声音太低听不清楚，就是要他少讲点话，以免黑道听到他的声音，会知道家人们的踪影。他从此不再唱歌，对声音也越来越没自信。这时转移他注意力的便是艺术，作品不用发出声音，亦能够传达想要说的事。

    修闻的出现，不只让他重新接受了自己的声音，作品也画得越来越好。就算两人成为了陌生人，修闻的话却一直都像祝福一样，让他的自我不至於被现实吞噬。

    然而，如同他对修闻所说的自白，为了赚出国念书的钱，他就像当初的父亲一样，误信了朋友，最後只能加入诈骗集团。

    起初，他理所当然地对诈骗感到抗拒，即使参加了安迪所举办的几次正念教育课程，要成员明白，集团只是用收钱的方式来满足人无穷的慾望，他都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直到安迪夸奖了他的声音，他才瞬间想起了与修闻分手时，修闻所说的：「为了幸福，说点小谎会怎样吗」。

    为了活下去，说点小谎会怎样吗？

    默凡「想通」了之後，总算开始面对诈骗的工作。小谎渐渐变成大谎，在知道有人因此家破人亡後，他知道这变成了犯罪。但为了活过每一个今天，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归功於那令人信任的低沈嗓音，默凡的业绩扶摇直上，在组职的地位也慢慢上升。

    他从跟大家一起住在大通舖，到能够拥有自己的房间，甚至获得了一定程度的自由。而且，有钱之後，生活品质跟着变好了。能够吃饱、喝足之外，有想买的东西亦能直接入手。资本主义的社会，有钱的话就能身处高位。为此，必须要持续为组织赚进足够的财富。

    与修闻重逢是场意外。

    组织提供了修闻的基本资料，他不得不y着头皮拨出第一通电话。知道没有骗成功时，还一度松了一口气。但当天安迪却把他叫到办公室，对他说：

    「只要你今年的业绩破纪录，我会考虑把小额的部份全部交给你管。」

    如果成为整个部门的负责人，只要没有被警察抓到，几乎就保证能达到财富自由。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境界。

    反正也回不了头了，不如乾脆地跟过去的回忆切割。

    於是他准备好一万元，并请组织的骇客部门协助，决定将修闻当作猎物。

    ×××

    「没想到，你za情诈骗也挺上手的。」安迪看似在鼓励，但语气十分冰冷。「不过，你跟他说要赚离开组织的钱啊？」

    「我只是要博取他的同情。我不会离开的。」

    「我想也是。敢走，我不会放过你。你的声音永远是属於我的。」

    安迪说完，只听见漆黑的空间之中，发出阵阵办公椅晃动的扭曲噪音，其中混杂了默凡接近求救般的SHeNY1N。

    「我、我会让他拿出b二十万更多的钱??啊??」

    「乖。」安迪的语气充满戏谑：「但记得，如果觉得拿不到就换下一个目标。不然交不出钱的话，疼痛的程度就不只如此了。」

    这时，一丝从云层透出的月光，恰巧落在被麻绳绑在椅子上、一丝不挂的默凡。他的rT0u被夹子夹着，下T则被扣在锁中。他看往月亮的方向，却因感到刺眼而闭上了眼睛。

    他的灵魂，已经连这点程度的光亮都无法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