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谁的错? (第1/1页)

    “小良，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只给你一个眼神，你就知道我想要什么。”顾温纶笑着说道。

    他步步紧逼，我不得不后退，直到撞到沙发靠背，整个人跌进沙发里。

    我用手撑起身体，试图与他分庭抗礼，“不，不是我聪明，是你实在‘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空气里暗流涌动，我好像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撕扯着，我觉得自己无路可逃。

    我知道自己在玩火，我只是没想到顾温纶这么心急。

    我同他对峙着，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老爷，吃饭了。”已经是午饭时间，缇娜准时来敲门。

    意识到缇娜就站在门外，我高声大喊：“缇娜！救我！”并起身往门外跑。

    顾温纶从身后将我拦腰抱住，扔在沙发上，我感觉自己有一种翻天覆地的晕眩，等意识过来，整个人被顾温纶压在身下，他将我的双手反剪于身后，将我的脸按进沙发抱枕里。

    顾温纶的呼吸声喷在我耳边：“嘘嘘嘘，别哭！”他捂着我的口鼻，低低地安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流着泪同他对视，顾温纶放开了我。

    与此同时，缇娜在门外道：“老爷今天是否要和周少爷在书房用午餐？”

    “不用管我们，”顾温纶道：“你让瑾瑜先吃。”

    “好的。”缇娜踩着高跟鞋走远。

    我缩进沙发一角，顾温纶松了松领口，看着我道：“坐过来点。”

    我则惊魂未定地摇头，泪珠还挂在睫毛上。

    “哭什么？”他笑道：“你怕我会吃了你吗？”

    我怕的是他绝对的力量压制，我们两个分别是狮子和鹿，他不对我做什么固然是我的幸运，可一旦他想做什么，我根本无力抵抗。

    瑾瑜亲手为他父亲关上了房门；缇娜听见了我的求救，她选择袖手旁观。这栋屋子里只有我能救我自己。

    “过来一点！”顾温纶眯起眼睛，语气严厉了几分。

    我被吓了一哆嗦，泪腺又失禁，我哭着道：“顾叔叔，你放过我吧。”

    顾温纶抬起屁股往我这边坐过来，将我一把揽进怀里，我推拒的双手被他按在胸前，我们紧紧贴在一起，以温存的姿势。

    他轻轻擦去我的眼泪，“哭得这么厉害，就这么怕我吗？”

    我睁大眼睛去看他：“顾叔叔，我想回家。”

    “为什么要回家？”他捧着我的脸，像诱哄襁褓中的婴儿一般，我的脖子被迫高高扬起，去仰视他，我看到他下巴处的隐隐泛青的胡茬。

    我看着那双锐利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再呆几天吧，”他语气温和地问，“好不好？”

    我眼泪又掉下来，重复着一句话：“叔叔，我想回家。”

    顾温纶脸上瞬间冰冷下来，翻脸的速度快到甚至让我来不及反应，“你要回家可以，”他伸手去撩我的上衣下摆，“今天得留下一些东西。”

    我怕得要死，拼命去掰他的手，哭着摇头，“不要不要，我还小。叔叔，求求你……”

    他停下来：“还要回家吗？”

    “不，不，不……”我泣不成声道：“不回了。”

    “明年一月份是你的生日，所以你放心，在那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的。你要乖，不然……”顾温纶以威胁的语气对我说。

    我只有死里逃生的庆幸，感激地连连点头。

    顾温纶等我哭够了，才重新给我擦眼泪，我的脸颊在泪水的浸泡下变得发红敏感，被顾温纶的大手一摸便刺痛，我躲闪着，依旧在他的两掌之前，他固定着我的下巴细细地端详我的面庞，道：“怪不得这么爱哭，眼角有一颗泪痣。”

    他的气息向我扑面而来，我无处可躲，他破开我的唇齿，追逐我的舌尖，搜刮嘴里的津液，我不得不呜咽着推拒才能换来呼吸新鲜空气的间隙。

    “眼睛都哭肿了，”他叹了口气，“你实在是太能哭了。”

    他拿来热毛巾给我擦脸，“这个样子让瑾瑜见了怎么好？他准以为我在欺负你。不过，”他牵着我的手站起来，“让瑾瑜一个人吃饭也不好，我们也去餐厅吧。”

    我走在顾温纶身侧，等到了餐厅，顾瑾瑜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长长的餐桌上，他抬起头的时候，我立即甩开了顾温纶的手。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不是说球赛要打到下午吗？”顾温纶坐在餐桌的上首。

    我原本想坐在顾瑾瑜的对面，但对方冷漠鄙夷的眼神让我浑身发冷，我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缇娜准备给我拉开旁边的椅子，但顾温纶却先她一步，站起来帮我拉开。

    我坐下后，顾瑾瑜才说：“临时出了点意外，球赛取消了，我看着没什么事，就想回来补课，谁知道……”

    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看着我道：“打扰你们的好事，”又转向顾温纶，“抱歉爸爸，我不知道你对他感兴趣，否则我不会把他带到家里。”

    顾温纶道：“你生气了吗？”

    顾瑾瑜道：“我没有，该生气的是爸爸吧，那种事被中途打断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顾温纶以肯定的口气道：“你生气了。”

    “好吧，”顾瑾瑜耸了耸肩，“我想任何一个人发现自己的爸爸跟自己的男同学搞在一起，都不会无动于衷。况且这个人，这个人还口口声声说喜欢我。”

    我的叉子从我手中滑落，我像个弹簧一样跳起来：“我没有，瑾瑜，你相信我。”

    “坐下！”顾温纶低喝道。我怔怔地坐下，顾瑾瑜则哂笑着望我。

    顾温纶慢悠悠地切着牛排：“瑾瑜，你忘记你小时候怎么对我说的了？”

    顾瑾瑜沉默不语，我看到他的眼圈慢慢红了，他说：“爸爸，我没有背叛你，我知道mama对你不好，可你也不用这样，这样自甘堕落！”

    “放肆！”顾温纶高声喝道，顾瑾瑜立即低头认错：“我错了爸爸，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是你的错。”顾温纶站起来，走到顾瑾瑜身边，抱住了他，顾瑾瑜依偎进顾温纶怀里，好一对舐犊情深的父子。

    顾温纶看向我，笑道：“是小良的错。”

    顾瑾瑜也抬头看我，道：“嗯，我也觉得是周良的错。”

    那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齐齐地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