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时钟~梦境支配者~ 第九卷 【TRUE END篇】虚实逆反的嗜睡症_【第13章】二律背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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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二律背反 (第1/3页)

    「一切都恍如梦境。

    大家都渐渐离我远去。」

    视界所及的一切都是静止,静止的单调。

    床铺如牛N般纯白,孤零的几道皱痕。洗手台由白sE瓷砖制成,只留几滴水珠。灰漆木质的隔门里安装的是白sE坐便器,旁边是灰sE的cH0U纸。

    灰白相间的墙面与其共同构成一片灰白空间。除此别无他物,空空荡荡。只有虚无。

    或许世上只有这里、只有这一片灰白的房间可以称得上「极简」。

    我垂首抱膝坐在床边。一闭上眼就会想起那几道警戒线,以及飘摇在漆黑中的一缕光屑。

    不久前,我被狱警押送回原本的牢房。据说是管理层调查了C84区的监控录影,发现我当时没有参与反叛的活动,认定我自始至终都属於被动受牵连的状态。因此问询几句就把我放了回去。最後只在那片禁区被关押大约半个午休的时间。一切都恍如梦境,亦是梦境。

    是的——这里本身就是梦境。那麽管理层是谁,狱警是怎样的存在?

    既然身处梦境,那所谓的监控录影、又到底从何而来?

    我迟疑地抬起脑袋,摊开空无一物的手心。仿佛灵感之花忽然在思路上绽放。

    在我印象之中、并不是找不到与梦境对应的一套录影系统。

    ——核心研究协会的,「梦境影像记录系统」。

    它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也曾经是它的实验者,因它卷入不少麻烦。我忽然想起那张疏远却又亲近的面孔。如冰山一般千年不化,暗藏着冷峻的疯狂,核心研究协会的会长。

    对我而言她还有另一个称呼。在我记忆深处积灰多年而变得生疏的称呼,「母亲」。

    我没有再细想下去。回忆这些天来的监狱生活,实在不像我所了解的监狱应有的排程。

    先是早中晚各一次自由休息的时间,期间没有运动场地、也没有电视,除去枫林之外连读书的地方都没有,漫无目的如同行屍走r0U。即使选择与人聊天,日日如此也会失去谈资。

    除休息之外没有思想教育,更没有劳改工作。其次无论是房间整洁、个人形态都没有相应的工分去评判标准,更别说做的不好就会扣除工分这样的T制。

    在这里的生活什麽也没有,什麽也不用做。只有无限延长的时间,盼不到终点的永生囚禁。

    劳改终有劳改的目的,对犯罪者进行全方面的管制教育,从而今後能重新投放到社会。因此无期徒刑能盼到改为有期的一日,有期徒刑能减缓有期的时间,但这里连这点T制都没有。

    我猛然想起了踏入这片与世隔绝之地的那天、那声从此改变我们所有人命运的宣判。

    ——这里是与世隔绝的忏悔改过之地。

    罪大恶极之人要在充裕到永恒的时间里忏悔罪过、改过自新。

    大意如此,如今听来却似有数不尽的言外之意。

    没有听说任何人探监,没有给亲人写书信的权利,更没有打电话的权利,失去与外界资讯的接触的一切计画,彻然与世隔绝;没有赚取工分的忙碌,因而根本没有忙里偶尔的闲,我原以为要面临的劳改只是一厢情愿……所有我预先对监狱的认知都不适用於这里的生活。

    无限的时间只用来忏悔。或者说,用来迷醉、用来使我们安於虚无的假和平。

    之所以没有劳改教育、是因为这座监狱自始至终就不打算把我们重新投放到社会。他们所期望的是我们泡在一往无前的梦境里,最後成为对社会无害也无用的废人。

    我早该想到,一个人需要多久时间虔诚忏悔才能改过自新,本身就没有统一评判的标准。

    既然如此只要时间足够漫长,那即使没有过错的人也会渐渐觉得自己连活着都是罪大恶极。

    这就是那些人明知会失去仅有的那些自由,也要S出反叛之箭卷起狼烟的原因。

    涓涓的流水仿佛在遥远的地方呼唤,听惯到让人耳朵出茧的旋律慢着X子从扬声器里渗出来。我默默地等待牢门打开、仰视牢门上方闪动的警示灯。

    当初进行调查时我曾问及服刑时间,多数人只回答我他们在这里呆了多久。现在想来这里的刑期恐怕并非是按照犯罪者实际经历的时间计算,而是按照现实那边流逝的时间计算。

    根据20年相当於现实的3个月的换算规则:至今监禁40年的林遇,在现实不过是经过短短的6个月;若他在现实被判决20年的有期徒刑,则实际执行时间是,1600年。

    当初只回答我服刑多久的人、或许经历了漫长的时间,开始怀疑刑期是否根本不存在,或者自己是否犯了其他过错,而让他们失去自由的时间被无限延长。

    难怪反叛者们说我们都要「溺Si在时间的长河」,说时间「早已超过所谓的终身」。人一生再多也不过是百来年的寿命,我们却要用超过一生的时间偿还一些并非罪不可恕的过错。

    牢门打开以後,我第一时间离开自己的牢笼。b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迫。

    可笑的是牢笼之外只是更大的牢笼。随着时间向永恒延伸,这片名义上的广场即使再广阔也迟早要被所有人踏遍,甚至连去往哪里需要经过几块地砖都被数得一清二楚。

    我迈步四处张望,灵魂却早已骑着恐惧奔跑,SHeNY1N着、嘶吼着,歇斯底里地跑遍整个广场。

    而今天的广场到处都在讨论林遇不久前失踪的事情。禁区的栏杆完好,四面墙壁无损,我甚至记得与他重遇时他站在哪里,可他却不见了,仿佛站在聚光灯下从观众眼中凭空消失了。

    到处都有罪犯传说林遇终於成功了,说他逃出了监狱,无人越狱成功的记录终被打破。平日的行屍走r0U竟变回人类,无处不在狂欢,走到哪都要奔相走告。

    消息病毒式蔓延,我一路上也被不少人拦下来追问林遇失踪事件的细节。

    可能有人目击我跟着那些反叛者走进禁区,把这事传了出去,而我是唯一被送回来的人。但我所见的只是林遇失踪的这个结果,只好辜负众望,人群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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