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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好久不见。 (第1/2页)
车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贺瑜一眼就认出了宋星仪。 “不好意思,先生。能不能让我在您这里躲一下。很快,很快就好。” 宋星仪显然是跑着来的,气息还没平复,靠着车门坐在地毯上,眼神飞起看他,话音带起了胸口明显的起伏。 在司机开口驱赶之前,贺瑜淡淡地嗯了一声,若有似无的红酒味在空气中氤氲着,和宋星仪带进来的水汽混在了一起,勾绕铰缠,织起了张宋星仪觉察不到的蛛网。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这人淋的湿透了,雨水顺着打成绺的头发往下落,从眉骨滴到眼睫上,坠得它颤来颤去地抖。 顺着侧脸流下的水迹一直汇到下巴尖上,滴滴答答地离开了他的身体。 “你没带伞吗?” “嘘...” 宋星仪突然不知道在紧张什么,打断了他的话,转过身盯着窗外看。 贺瑜被迫欣赏了他被湿衣服勾勒出的脊骨和腰背,觉得自己仿佛也变成了他身上的水滴,从后颈开始往下,一直往下,描摹着,渐渐滑进他不为人知的缝隙。 远远地跑过来一群安保人员,都淋的湿透,在车库口分散开来挨个敲着车窗,一看就是在找人。 “先生。”宋星仪靠在车门上,“能不能......把顶灯关掉......” 车顶灯并不亮,宋星仪却还是害怕。 贺瑜没回答,司机和秘书只在前面眼观鼻观心。 “这位先生。” 刚才散开的安保人员找到了这边,敲了敲车窗。 “烦请您把车窗打开一下。楼上一位客人丢了位男伴,请您配合我们查找。” 宋星仪倏忽抓住了贺瑜的裤脚,朝他摇着头,做着口型求他。 贺瑜瞥了他一眼,开了些窗。 外面的空气很凉,从窗口捎进来的风激得宋星仪一抖,捏着贺瑜裤脚的手指渐渐放开了。 感觉到他的瑟缩和逃离,贺瑜焦躁地皱起了眉头,拿起车座上一件衣服盖在了他身上。 “贺总。”车外的人看到贺瑜,态度尊敬了许多,往车里瞄了一眼,隐隐约约像看到个青年缩在角落里。 “楼上群盛的孙总,丢了个男伴。”车外的人解释着,“让我们几个下来找。” “嗯。”贺瑜往里侧靠近了些,把西装外套往上拽了拽,盖住了宋星仪线条清晰的肩头。 车外的人又瞄了一眼,心知道这丢了的人明摆着就是在车里。虽是着急,却又不敢直说要人,打着哈哈:“那会儿,我们几个兄弟说看见他往这边儿跑过来了。不知道贺总您,看见没有?” “没看见。” “啊?” 车外的人明显愣了一下。 宋星仪也没想到他会说没看见,抬起了头看着他。 “贺总......”车外的人陪着笑,“您看......” “我说没看见。” 贺瑜凉凉望了车外那人一眼,又做出一个温和的笑,关上了车窗。 车子发动,宋星仪从地上爬起来趴跪着从后车窗往外看,看着那人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谢谢您,先生。”车子驶出车库,宋星仪才终于放下心来,又瘫坐回了原地。 “请您在下个路口把我放下就好。真的非常感谢。” 宋星仪拿下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着里侧湿淋淋的水迹,仔细叠好了放在了座椅上:“也谢谢您的衣服,我赔给您。” 贺瑜在原地坐着没动,静静看了他一会儿,他说完话却一直看着窗外,像是等不及在找地方下车。 “那里......” 宋星仪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瑜握住手腕拽到了跟前。 “先生?” 宋星仪一下子没稳住,另一只手按在了他腿上,又慌忙收回来。没了着力点,趴跪在贺瑜腿侧的身体摇摇欲坠。 司机抬手打开了空调和排风口,车里猛然浓郁的红酒味却并没散去多少。 所幸宋星仪是个beta,对贺瑜隐秘的龌龊毫不知情。 “宋星仪。”贺瑜说,“好久不见。” 宋星仪和贺瑜第一次见面,是在七年前。 那年宋星仪20岁,贺瑜16岁。 宋星仪是贺mama给他找来的家教老师。 贺瑜承认青春期的自己就是个混蛋人事不干,也承认他就是个纯颜控看见好看的omega就走不动道总想上去调戏两句。 但是宋星仪出现的那一刹那,贺瑜才知道原来他的无耻还能更进一步。 20岁的宋星仪谦宁朴素,笑容浅淡,穿着件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站在他家门口,与时舒卷,和光同尘。 那天宋星仪也淋成了个落汤鸡,贺瑜却觉得他没有一点狼狈的模样,只觉得他像一枝方经了细雨的梨花,水迹只能是他粉白花瓣的装点,不能使他的美减损半分。 贺瑜让他在家里洗了澡换了衣服,撑在浴室门口看着正在吹头发的宋星仪说:“小宋老师你知道吗?你长得特像我初恋。” 宋星仪刚好吹完头发,戴上眼镜,遮住了微微上挑的双眼。 “是吗。”宋星仪说,“我有点儿大众脸。” 宋星仪当了他两年的辅导老师,贺瑜一开始也没想到会真的喜欢上他。试探了几次宋星仪的态度,贺瑜从一开始的放肆大胆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他会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去。 宋星仪从来都不喜欢他。贺瑜知道。 他从来都是把他当弟弟看。 他对他格外地好只是因为,他有一个走丢了的,和贺瑜一样大的弟弟。 贺瑜成年那天,买了一大捧绚烂到不能再绚烂的红玫瑰送给宋星仪,宋星仪看到后短暂地分给了他十几秒的精力,从那捧玫瑰里随手抽出了一枝,挂断电话急匆匆地走了。 贺瑜抱着那束玫瑰傻傻地跟了他一路,看见宋星仪把唯一抽出来的那支花丢在了警局的桌子上,转身抱住了另一个少年。 贺瑜觉得他就是那只将胸口无怨无悔地怼向棘刺的夜莺,拿着玫瑰的宋星仪从不曾听到过他来自血rou深处的歌声。 他知道宋星仪也只把那个少年当做弟弟看,知道宋星仪对他这么容忍都是因为他沾了那个少年的光,但他还是忍不住用一些幼稚的手段表达着对那个少年的厌恶,期冀着宋星仪能猜到他藏在一层一层辛辣外衣里催人鼻酸的心事。 但是宋星仪没有。 后来有一天,宋星仪带着那个少年消失了。 贺瑜打不通他的电话,也敲不开他的房门。 宋星仪的消失,带走了贺瑜少年气的别扭,也带走了他懵懵懂懂的遗憾青春。 贺瑜没想到,会和宋星仪以这种形式重逢。 他几乎和曾经一模一样,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在一个暴雨夜淋的湿透。 小宋老师,我觉得你长得特像我初恋。 贺瑜拽着宋星仪的手腕,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了初见他的那天。 宋星仪,是他从未开始的初恋。 宋星仪在原地呆楞了好久才认出来这人是贺瑜。 不得不承认贺瑜整个人变了很多,没了当年的青涩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不符合他年纪的冷静沉着。对上贺瑜直勾勾的眼神,宋星仪想起从前,贺瑜也爱握着他的手腕。他喊他小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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