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3/3页)

手上力气更大，更挣脱不了。一被放开，须佐之男就扭头到另一边咳嗽个不停，鼻子里都快溢出jingye了，他感觉十分难堪。

    这么做了一场，须佐之男的身体颤个不停，蛇神还是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处，只有腿分得更开了点而已，他平复了一会呼吸，整理好衣服，就马上取笑须佐之男：“给兄长koujiao就这么让你兴奋吗？”

    须佐之男不理不睬。

    蛇神装出犹豫思考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出声。他慢悠悠地说：“你刚刚在想什么，我知道的。你刚刚在怀念。是因为他第一次使用你的嘴巴，也是直接插了进去，对不对？在他亲吻你之前，就已经把你的嘴当成一个xiaoxue用了。”

    蛇神像抚摸一只小猫那样温柔地摸了摸须佐之男的头发，好像刚才并没那么粗暴地插人家的嘴。他快乐地说：“即使转世重生，我和你仍然拥有这样的过去。我和你是这样，这个世界也是这样，依然如此。那无趣的，世人重复的人生不能取悦我，不变的事中唯有这件令我喜悦，你仍然是属于我的，从来是我的，也只会是我的。”

    须佐之男咳了这么久，终于缓过来了。他忍着鼻腔的酸意，艰难地找回自己最冷酷的声线：“你我上辈子也见过另一位自己吗？蛇神，一切早就不同了。”

    蛇神说：“呵呵，我上辈子倒确实没娶两个。”

    人是经不住念叨的。

    幻境动摇，屋内摆设开裂，墙壁爬上漆黑裂口，处刑神的剑先人一步飞射而来，比一道雷光更加迅疾，正正将蛇神当胸穿过，蛇神被带得向后摇晃一下，压下剧痛，蛇神慢慢直起腰，他冷汗涔涔，唇边溢血，却纹丝不动地端坐着，从须佐之男的金发上移开视线，笑着看向将重重幻境打碎降临于此的处刑神，赞叹道：“真是一对难得的佳人，若我当年拥有你们两个，可能会无法选择出让谁来当我的君后，而让你们两个都做我的王妃。”

    你还挑上了。处刑神瞪他。

    在处刑神的视线下，蛇神拔出长剑，观赏片刻，他胸前的伤口竟然就愈合了。处刑神警惕万分，惊觉自己似乎还有一重幻境并未打破。不等处刑神做些什么，八岐大蛇柔声说：“这又是你哪根骨？收回去吧。”

    蛇神将剑横在须佐之男身上，问他：“你能认出来吗？”

    没实验过须佐之男会不会被处刑神的剑所伤，处刑神沉默着抬手召回长剑。一步一步走到了蛇神身前，垂首注视他的眼睛，蛇神当然回以完美的笑容。

    毕竟自己人质在手，处刑神又出了一剑，暂时消气，蛇神知道处刑神这是妥协的意思，而对方一旦开始妥协，蛇神就不会让处刑神有再做这种粗鲁事的机会。

    他认为现在事情完全按照自己预想走，不禁感叹道：“世界上本可以不用出现这么完美的人，但我还是出现了。”

    八岐大蛇赞同道：“人有幸运和不幸的，世界应该也有这样的区分，我即划分这道界限之人。”

    须佐之男听不下去，忍无可忍地使力挣脱，两位八岐大蛇心情正好，并不阻拦。处刑神弯腰去接，将他扶在自己怀里，两指一捻，将须佐之男手腕上怎么也挣不开的蛇魔断成了两截紫黑色的瘴气。

    两位八岐大蛇的熟稔丝毫懒得掩饰，须佐之男能想到的事，处刑神自然能想到，他对蛇神说：“是你安排的祸事。”

    又转向八岐大蛇：“你那么懒的人怎么会自己开车出远门，我早该想到。”

    “倒也没懒到那个地步。”

    “你还敢顶嘴。”须佐之男怒道。

    处刑神也对八岐大蛇怒道：“你若是真的死了呢。”

    八岐大蛇自信一笑：“我怎么可能会死。你就是须佐之男，须佐之男绝对不可能让谁在他眼前死。”

    处刑神的视线转回来。蛇神轻笑道：“别这样看我，我只说了几句话，真正的原因是你，难道不是因为要制服你太麻烦，我才让如今的你我搅入的吗。明明揽过那样多的责任在身，难道这一件不认了吗。能让你放下戒心的，自然是你救过的人。”

    他十分温柔地说：“你也不止一次救我，可还愿再与我……”

    须佐之男冷酷地打断他的话：“你的计划早就失败了。你这样转移我的注意力不过是想让我误以为封印失败，你还有重新为神的可能。封印破碎之后，高天之国的灵魂就已经全部进入黄泉，包括你与我，也早已化为一缕精魄转世重生。他们才是真正的八岐大蛇和须佐之男。我们虽然有神的名姓，却只不过是旧日的幻影，一具终将消散的残躯。所谓再续前缘，不过是故人难忘昔日点点滴滴因而生出的愿望。蛇神，你不会没有失去一切的勇气，你这样惺惺作态，是想让我为你做什么，想对现如今的你我做什么？”

    蛇神说：“多么傲慢啊，你有愿望，却不信我可以有。我就不能只是难忘与你的旧情吗？”

    蛇神站起身，将自己胸前刻意没有以神力完全修复的剑痕展露对方近前，胸前的衣物不止破损，还有深深血迹，血洇在布料上就看不清那是紫黑色的污秽蛇血，只是一个人受过伤流过血的象征而已。处刑神自己的血怕不是流干过几次，却总是见不得别人受伤。蛇神对这颗柔软的心步步紧逼，势在必得。

    他竟然选择示弱，处刑神根本招架不住，此刻更加动摇。良久，处刑神居然执起蛇神的手，不再冷漠且咄咄逼人：“兄长，我更加难忘与你的旧情，但是我已经不会相信你的话了，你若想打扰你我的这一生，我这残魂，现在就会拉着你这缕残魂，提前进入到炼狱中去。”

    蛇神反握住他的手，手上发力紧紧攥住，他说：“你不是早就做过这件事情了吗？再做一次吧，再送你最后的兄长去死。就当这正是我所期待的结局，须佐之男，我要你亲口对我说，这是你心中真正的愿望吗？”

    须佐之男无法作答。

    八岐大蛇这才放心地松了手上的力道，只是普通地与须佐之男牵手，刚刚他为了防止须佐之男真的暴起伤人一直紧紧攥对方的常用手。此时手指交缠，手掌相贴，这个姿势他们之间实在有过太多次，处刑神无法不因这份肌肤相贴的温度而心软。

    八岐大蛇和须佐之男全程看得清清楚楚，欲言又止。

    蛇神瞟了他们一眼。上辈子的事你们俩少管！

    “我的愿望，只有你放过世界。若你决意干涉……”虽说还是有点冷，不过处刑神的声音明显掺入了半分苦涩。

    “我的封印就在这里，你要我去哪里呢，我已经没有国家，孑然一身了。难道就这短短百年，须佐之男，你也要离我而去？”

    处刑神沉默很久才说话：“离去？能看到子民们好好地生活在这片大地，有了属于自己的未来，我非常幸福，更何况还能看到你我一起……”

    蛇神差点愣住，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吗？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没能成为永生不死的神明，寿命比旁人更短也就算了，除去昏昏沉沉的沉睡时间，跟须佐之男在一起的时间只有这样短，现在对方还一副要达成心愿成佛的样子，下一刻化为碎片消散都不违和。

    处刑神突然一笑，说道：“不过，只要你还不曾消失，我当然也不会。我知道你也能感觉到，你我此生了去，你我的故事应该也就彻底结束了。我知道你不会甘心，但你没办法。”

    他看上去一脸正直，也不知道是故意逗蛇神还是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