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知道也可以 (第2/2页)

面人物。他就是个好人。

    所以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问他虚假，过度，粘稠，刻意。第一次听见有人问他究竟想要什么。

    大家都默认他目的明确，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一楼大厅很多人来人往。

    他提着一袋新药，顺着一排取号机往前走，到医院大门边时。

    前方一群搀着一个人疾面而来。似乎是刚从救护车下来的。赵含忙往边上避开，站在一旁望着那一群人进入电梯。忽眉间一抽，他轻捂一下小腹，回头越过大门。

    走了门前几步沥青路。

    骤然停住。

    门口站一个人。

    那人抱着双手，背靠着门口贩卖机。长腿靠在一起前伸。

    眼落在脚边地面，神色冷淡，无声而站。

    黑发散落，双眼微垂，似乎在出神。

    然而赵含知道并不是。

    他刚一走出，那一直望住地面的眼就动了。

    在那眼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将手往后去。

    没能躲过被发现的命运。

    对方松手，离开贩卖机，站起身。视线直接穿过重重阻碍，一针见血的落往他身后。

    “你开新药了？”他皱着眉问。

    被发现了，赵含也不再躲，手回到原位，“膏药擦完了。”

    对方沉默下去，好一会儿，赵含要说再见，听见人问，“好点了么？”

    “好多了”赵含为了增加可信度，甚至举起手动了几下。

    闻烈的眉皱的越发深，他出声阻止，“别动。”

    赵含手一僵，笑笑，“没事。”

    两人都对那日的事绝口不提。

    赵含其实不太自然，而对方虽然表现平静，但是从对方刚才到现在一直未曾靠近一步，始终保持一个距离，想来也是和他不相上下。

    “再见。”赵含主动提出告别。

    对方没有出声。

    转过身那一刻，赵含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的一句。

    “对不起。”

    他尚未消失残留在脸上的笑容一僵。

    未给他回应的机会，那人紧接着问他，“你那天想做什么？”

    似乎怕他找借口装不知道，还特意点出时间地点，“茶馆。”

    人证物证俱在，叫你插翅难逃。

    赵含转回身，笑着看人，“小闻，你想做什么？”

    他反问人。

    闻烈在他的笑中避开眼去，不回答。

    然而无声就是他的回答。

    他在靠近。

    赵含懂他，却又不是很懂。

    毫无疑问，他一直都在往人那边走。而对方，一开始就是明确拒绝。

    他知道为什么拒绝，无非是不想自己的脏牵连别人。就是这样，才让他越发想靠近。让他尽量避开那个死结，蜿蜒的，委婉的，靠近。

    他想要帮他。

    第一眼看过来时，除开惊艳的吸引。

    赵含就清楚，他和自己一样。

    他想竭尽全力的帮他。如同帮自己。

    改变从何说起，该是从咖啡馆那一泼后，对方似乎有了变化。

    在那之前是一昧的拒绝，以及对于善意的矛盾回应。那之后，还是拒绝，但多了偶尔为之的凑近。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这变化尤其在那次争吵中如此明显。

    他才要问人，“你这么聪明，让我感觉到这些，你想要什么？”

    这段关系中，赵含似乎是那个给出的主导，对方则是拒绝的承受者。但是幕后主角另有其人。

    “你一步步，退后，靠近，你想要什么？”

    闻烈不说话。

    这是他常用的回应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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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是没有开口的欲望。有时候是遇上难题。这种情况很少，今天也算一次。

    他知道性好也是有底线的。

    既然他没有答案，赵含就给他找答案。

    他举起自己的手，五指面向对方竖直摊开。

    “是想要清楚这个么？”

    十指细长且直，很好看的手，很适合去弹钢琴画画。

    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中指专属结婚人士的浪漫位置。

    那里一圈比周围肌肤微浅上一个色。刚好构成一个一生一世的环。

    “戴在手上十三年整，从没离过手。时间久了，日晒风吹的难免落下些痕迹。不过，从摘下来那一刻起，有没有痕迹都不重要了。毕竟，无论如何，已经是摘下来了。”

    回答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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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含轻轻的笑，眼尾柔柔的弯下来，和闻烈第一次见他时一样。

    “那我走了。”

    这是赵含第一次没给对方说再见。

    闻烈站在原地，眼看那人一点点从眼中消失。最后淹入人海。

    他眼仍落在人最后看不见的人山人海。

    他其实承认。

    那场争吵是失控之下的结果。

    他没那么想知道。

    不知道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