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6）-1 (第1/2页)

    奥林滚着轮椅咕噜噜地下了楼，训练带来的腰疼让他暂时想扮一会弱者。他登上城堡围墙，盘点出席的士兵，之后望着身后歪歪扭扭的城堡，心里盘算着维修要花多少钱。漆黑城堡有七十名驻军，让他们干这点活应该够了，只是材料费还要仔细检查算算。

    这一回头不要紧，城堡里上上下下探出脑袋，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他。奥林咕哝着：“看什么呢，第一天认识我么……”

    嘶吼般的叫骂让他明白目光的缘由。

    “卡拉斯·库拉弗洛！你这混账！我的神信你！你却将他抛弃到死亡之中！又把凶手藏匿！你不配在米亚德为神！”

    既然点名指责时空神，那出头的只能是奥林。

    奥林回过头，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注视文塞尔。卡尔迪兰寒冷的严冬之中，火焰头颅的起源级魔法师赤裸上身，他身材高大，双臂肌rou鼓起，手持等身长的黄金战斧，暗红的裙摆上挂满狰狞的头颅和干枯的手臂，裙摆很长，宛如婚纱，那些头颅颜色各异，像极了硕大的宝石，手臂蜿蜒拖曳，宛如孔雀的毛翎。

    奥林发现，那些头颅之中有些是阿兹蒙特宅邸的宾客。他招招手，驻军就散去。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位起源级魔法师，安慰也不是他的本意。但是文塞尔就在面前，奥林就问出了他长久以来的疑问：“对于不幸的谋杀案，你有什么线索和证据？”

    文塞尔转向他，奥林感觉得到火焰之中对方的“目光”，与其说那是目光，不如说那是“嗅闻”。但他没有收到回应，黄金长斧咣咣地砸向城堡正门，整座城堡像遭了地震似的继续倾斜，奥林也跟个洗衣篮里的猫似的在轮椅上摇摆。

    奥林叹了口气，转转手指，青色光芒从指尖渗出，一道晶体墙矗立而起，冻结了漆黑城堡的外围墙，包括那道石门。黄金长斧的敲打也从沉重的咣咣转为清脆的铛铛，越发扰民。

    紧接着，黄金长斧迅速出现在奥林面前，文塞尔快得令人出奇，他仿佛一只黑色的孔雀徐徐降落，带着腐烂、死亡和愤怒。更快的是维拉的身影，一把黄金柄的长剑横在斧头前面，“叮”地被斧头劈成两半。

    奥林推开维拉，躲开断落的剑。黄金长斧不依不饶，顺势向下劈砍而去，维拉毫不畏惧，在寒风中展开双翼，微调位置，一脚踩住斧头柄，向下压去，让奥林躲开这一击。

    没料文塞尔的力量更为可怖，在难以使力的角度横扫长斧，直奔维拉的双膝。

    这孩子，全城堡的士兵都在待命，为何他要出头。奥林想着，揽住维拉的腰，轻巧地把他举起，那长斧就结结实实地砍中了奥林的脚踝，让他美丽的双足从轮椅上掉落、血液滴流。

    漆黑城堡安静了。

    “殿下……”

    维拉稳住身形，没等他说出什么，又是一斧迎面而来。然而奥林和维拉却偏偏在先前的位置偏移了半步，不远，却足够让文塞尔扑空。

    文塞尔暂停了攻势，火焰中的目光端详着他的对手。

    奥林挠挠紧张的维拉：“鞋子借给我。”

    不是孤身一人的时候，就不能呼痛，这是作为君主的自觉。

    维拉低头望去，奥林原本断掉的双足已然生出，赤裸的皮肤和靴子的断面昭示先前发生的一切。维拉也没多问，赶紧脱下自己的长靴为奥林换上。两人身材相仿，鞋码也一样。那双长靴覆盖着轻甲，除去防护，也是微妙的配重。

    “回去吧，”奥林说。

    “这怎么行……”

    奥林指指维拉垂在空中的双足：“翼骑兵的性命比王子高贵，这是先女皇留下的祖训，任何违反的都会被陛下算账。还有，你都没靴子了，冬天怎么打仗？”

    维拉不知道皇室的祖训，倒觉得光脚的质疑有理有据，就默默飞回城堡内室，加入围观的眼睛。

    奥林从轮椅上站起来，论身高，奥林比文塞尔还高出一些，他也不惧火焰，径直对上其中的空洞。

    “我是奥林·瓦伦廷，时空神的配偶、米亚德和卡尔迪兰的君主。我对歌尔刻图的不幸感到哀悼，希望你提供破案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