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知】人类卡人外海 (第1/2页)

    卡维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准确点说，他觉得艾尔海森有哪里不大对劲。

    是哪里不对劲呢？卡维坐在书房的软椅垫上，看着设计完毕的图纸发呆。

    艾尔海森不是个乐善好施的家伙，甚至可以说这家伙和这个词完全不搭边，所以在艾尔海森把他从酒馆领回家最初的几个月里，卡维一直在想艾尔海森接济他的理由。

    直到某一天，卡维不经意间撞见了艾尔海森注视他时含笑的眼睛，卸去了所有的锐利，却依旧冷静，却也无端生出几分缱绻。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窥见了这位理性主义者藏匿至深的感性。纠结多日的答案此刻昭然若揭。

    再往后，他俩走到了一起，吵吵闹闹的斗嘴，最终成为平静生活的一环。

    至于性方面，他提出自己不做承受方，艾尔海森同意了。

    作为交换，艾尔海森把他压在身下，强势地将主导权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菱形的瞳孔玩味地俯视溺于情欲的溃不成军的恋人，似乎比起情事的主角之一，更像置身事外的看客。

    是了，艾尔海森从未在情动的余韵里吻过他。

    卡维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艾尔海森好像在压抑什么。

    不是卡维有多自恋于自己的魅力，他只是觉得，再理性的人也是人，在面对喜欢的人时，真的可以在情事时望着情动的恋人而无动于衷吗？

    卡维思考无果，他收起图纸拎起梅赫拉克出了门，脑子里正经的推论逐渐转变为胡思乱想。

    或许艾尔海森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或许和他打炮也仅仅是为了观察性反应的多样性。

    一个声音立刻反驳，如果目的真这么朴实无华，自己用得着一周被骑两三次？

    另一个声音说，那可是艾尔海森，为了通晓学术什么事干不出来？

    前一个声音冷笑一下，为了通晓学术？他最好是。

    一争一执间，与委托人商定好的地点已近在眼前，卡维深吸一口气，抛开心里的私人情绪，嘴角弯起一贯的弧度，脚步轻快地走进咖啡厅。

    艾尔海森不约而至。

    卡维一手执酒杯，一手给脑袋当枕头，趴在桌子上乐呵呵的。艾尔海森坐到他旁边，他往旁边挪了点让出地方。

    艾尔海森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设计方案一次性过了！”卡维眯起眼睛，笑得很开心，周身冒出了不存在的花花，“委托人很大度地想付我两倍的摩拉，真是个好人啊，我怎么能收呢，原本说好的稿价就足够啦。”

    怕艾尔海森不信似的，卡维举起酒杯，“我没骗你，把这个月房租和还贷的钱分出来后，你看，我还能买好几瓶这样的酒呢！你尝尝，是好酒！”

    艾尔海森没推辞，就着卡维的动作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一点都不和他客气，看得醉鬼一愣一愣的。

    逗完了卡维，艾尔海森心情颇好：“酒确实不错。”

    手腕被松开，卡维收回手，杯中空空如也，他恍然大悟似的：“原来你喜欢喝这种酒，还要吗？学长可以再请你喝一杯哦。”

    “哦？是无偿的吗？别最后又记在我账上。”艾尔海森说。

    笑得太明显了，艾尔海森。卡维脸有些发烫，酒精似乎有点上头了，他不自在地把视线转到眼前的空杯上，暗金色的内壁在灯光下折射出柔和的色彩。

    他哼了一声，目光在杯沿打转，似乎被色彩晃得神晕目眩：“难得我愿意请你。”他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你帮了我很多，应该的。”

    艾尔海森选择性收音的耳机当然收进了这句近似呢喃的低语，他敏锐地察觉到卡维情绪低落?，但不知为何。他正要开口，却被卡维抢先打断。

    “不过就算没有帮过，也是无偿的。”卡维说。

    “是吗？可惜要辜负大建筑师的好意了，再过一刻钟就到晚读的时间，所以在此之前我得到家。”艾尔海森继续说，“再者，我建议你在酒馆里做慈善前，先把拖欠的房租补齐。”

    “你！”如果往别人的好心上捅刀子的实力能拉个排名，艾尔海森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卡维差点被他气死，“我才不接受你的建议。而且，我有经常推迟房租吗？”

    艾尔海森环抱双臂，脸上挂着不知是不是嘲笑的笑：“至少比你一次性通过设计方案的概率大。”

    卡维气鼓鼓地瞪他，换作平常卡维高低得和他再吵几句，这次却兀然xiele气，把头扭向一边。

    “回家吗？”艾尔海森问。

    卡维点了点头，率先站起来，脸仍旧朝着别的反向。许是久坐的缘故，他起身时眼前发黑，身形踉跄了下，好悬没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因为艾尔海森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卡维靠着他缓了一会，心里还惦记着面子，在艾尔海森怀里有气无力地扑腾了两下，嘴硬道：“你松手，我没事，我能自己走。”

    所以说，半醉不醉的状态是最麻烦的。艾尔海森心说，喝到晕乎乎的卡维是最乖的，虽然话多，虽然爱在留言板上乱写乱画，但起码肯乖乖地给他抱。

    离晚读还有十分钟，艾尔海森懒得和他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