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梦一夜(后悔攻追妻火葬场前期要老婆当狗后期自己乖乖做狗)_误终生1(子弟攻在医院初遇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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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终生1(子弟攻在医院初遇受) (第2/3页)

   小梁乖巧地应声。

    ICU不许家属陪房,因为病人都是危重症,血薄皮脆,免疫力约等于无,稍有不慎感染点什么,说不定就要了卿命,因此对于环境清洁有严格的要求。家属探视只能在医院规定的时间内进行,进房之前要完成繁琐的消毒程序,最后手套鞋套隔离服,全副武装才能进去那么一小会。

    叶渐鸿这边有心跟过去,又隐隐察觉ICU的探视规矩似乎和普通病房不同,想要开口插话,却怕多说两句就把自己暴露了,不觉踌躇。这一踌躇,小梁转过头来跟他道别:“那我先去了。”

    干净修长的手腼腆地一摆,兔子一样一溜小跑窜去了家属探视区。

    叶渐鸿猝不及防,忙不迭伸手,晚了,衣角都没沾着,憋了片刻,扭头厚颜无耻地去跟护士套近乎:“王姐,小梁家什么情况呀?他妈这病怎么个意思?”

    王姐警惕地站住:“您哪位呀?小梁跟您什么关系呀?”

    王姐四十来岁,一口地道的京腔,鬓角夹了几根白发,一双眼睛却是炯炯发亮,一看就是典型的京城土着,北地的彪悍里一股子京城的干练,此刻对着叶渐鸿神色狐疑,与对小梁的春风化雨截然不同。

    叶渐鸿心底暗骂一声,心说我谁,我是你大爷……但话在心底打个转,最终还是收回去——

    宝贝爷爷家训,闷声发大财,占了便宜就别出来卖乖,吃民脂民膏喝民脂民膏的还要秀,小心把全家秀牢里。叶家子孙们看着他户头余额上那惊人的位数,纷纷称是。

    叶渐鸿本身对此嗤之以鼻,也不是那么稀罕那十几个零,但奈何爹妈还是颇为在乎的。这不特意把他叫回来装孙子了么?这不宝贝爷爷就在头顶住着呢吗?一大家子的姑奶奶都睁大眼睛盯着他这个唯一的亲亲孙子呢,他要在这节骨眼上搞出什么动静,怕是后半辈子都要被爹妈追着念。

    权衡之下,他捏着鼻子糊弄道:“也没啥,就是电梯里见着,聊了两句,听他说他妈好像病得不轻,看他年纪小,怪可怜的。”

    王姐将信将疑:“小梁嘛,确实是可怜……”

    叶渐鸿唏嘘:“我这不自己爷爷也住院嘛,看不得这个……我爷爷十九楼住着呢,将心比心,哎……”

    他余光瞥王姐。王姐嘴角一抽,收敛了几分气焰,心说得,高干子弟体察民情来了——十九楼,那可不是寻常富贵人家能住的,那得是泼天的富贵,你一含着十个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跟人家贫困线上挣扎的小可怜将心比心,说出去寒碜谁呢。

    但叶渐鸿明摆着是在威逼利诱,暗示她识趣一些,她略一思忖,不得已退一步道:“小梁招人喜欢,住院部谁不道呀?我这手上活儿还没干完呢,您要不忙,找十九楼的姑娘们打听打听,这医院的八卦啊它就是多啊……”说着就要开溜。

    叶渐鸿手一抬,转念一想,又放下了。护士直接透露病人隐私和护士们之间讲八卦是两种性质,找十九楼的护士聊聊八卦的确是种合法合理的手段,谁都挑不出毛病。

    回到十九楼,婶子已经给宝贝老疙瘩也喂完了饭。老疙瘩的床板升起来一些,迎着日光正晒太阳。叶渐鸿一进门,老疙瘩和婶子一起看过来。婶子抢在前头拍拍床,冲他笑:“渐鸿吃饱啦?来,过来坐,跟爷爷唠唠。”

    “……”

    叶渐鸿只得硬着头皮陪着笑,伺候两位家长演了半小时其乐融融,哄得老疙瘩眼泪汪汪。等老疙瘩聊累了,他虚情假意看着婶子又嘘寒问暖片刻后,找了个处理公事的借口脱身,随即迫不及待直奔护士台。

    “小jiejie,附近哪家奶茶好喝呀?推荐推荐?”他先找了个好扯的话题麻痹猎物。

    小护士们果然不察,闻言受宠若惊互相看了一眼,彼此推搡着结结巴巴说:“附近好像只有霸王茶姬?”

    “没事,不用考虑附近。喜欢喝哪家报个名字,我让闪送送来。今天值班几个人?我请客,你们点。”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爷爷这两天还得多麻烦大家伙呢。1906,擦身换药不大容易,还得小jiejie们多担待。”

    小护士:“这这,这不好吧,医院的纪律……”

    叶渐鸿低头凑近到两人跟前笑:“什么纪律不纪律的,又不是红包。这一杯奶茶才几个钱。大家救死扶伤那么辛苦多吃点好的怎么了,是不是?我这是感谢,又不用你安排床位,你就当锦旗嘛。锦旗收不收?”

    “……”小护士你望我我望你,少顷诚惶诚恐千恩万谢受了叶渐鸿的“好意”,在微信群呼朋引伴点单。

    叶渐鸿嘻嘻一笑,大度摆手,接着眯起眼睛,往护士台一靠,状似不经意随口侃道:“说起来我今儿在电梯里撞见个人,长得跟明星似的,穿件校服,电梯里聊了两句,听说他妈在ICU,我觉着怪可怜的。你们知道他妈病情究竟什么个情况不?”

    小护士低着头点单,毫无防备顺口就道:“哦,是梁邈吧。哎他真的是好看,但有点红颜薄命那味儿。他妈那个病特严重,要用进口药,他家真的是掏不出钱了……”

    “掏不出钱?”叶渐鸿耳朵立马竖起来,撸撸袖子跃跃欲试。

    没钱好啊,没钱他这不就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了么?有钱的他还嫌泡起来费劲呢。

    可怜小护士对叶渐鸿的坏心眼浑然不觉,提起梁邈话匣子就打开了,长吁短叹:“他那样你看不出吧?农村的,全村就他一个大学生。从小到大奖学金算是拿得不少了,爸妈还是供得苦哈哈……他爸说他出来读书是生平头一回出远门,坐的绿皮火车,哎哟,站票,就为了省那几个钱,硬生生站一晚上过来。这搁P市的小孩儿,谁家不得心疼死?你也别说P市了,但凡能有一点儿钱,谁舍得小孩这样?”

    叶渐鸿一顿。

    梁邈那张脸细皮嫩rou的,他倒没想到能穷成这样。想象一下那张脸挤在春运农民工间站一晚上的画面,他“嘶”地抽了口气,莫名其妙一阵恶寒。

    “来P市这一年听说吃的净是食堂最便宜的菜,早上一次性买四五个馒头就能凑一天。他室友也体谅他,看他这样儿,水电都不跟他摊,隔三差五请吃饭。他爸说他过意不去,就把寝室扫除包圆了。这一年省吃俭用,有空出去做家教当枪手,年底带回去万把块钱……”

    小护士说到这里停住。叶渐鸿蹙着眉头脱口而出:“然后呢?”

    小护士耸了耸肩,目带哀怜看向脚下。叶渐鸿蓦然会意,随即语塞。

    ——然后就在这儿了。那棵朝气蓬勃的、犹带水气的新生的水莲花。

    他兴头不知怎么就落了点儿。

    良久,小护士沉痛喃喃道:“唉,命这东西,真就造化弄人……大哥你不知道他来P市念的是什么大学吧?”

    总不能是北大。

    心念未已,小护士捶胸顿足:“清华啊!……那可是清华!多好的孩子……唉!”

    “……”

    叶渐鸿眉梢微扬:“他下次缴费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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