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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小妈梦到前世、男主自我怀疑,思维转变 (第1/1页)
阮昭肚里翻滚地痛,高耸的腹部也掀起海浪一样的波动,倒像是真有个孩子在里面闹腾。 他梦见了上一个世界的事情,梦见自己在上一世“死去”的时候,刚好被出校门的严云州看见,对方疯了似的想要救他,却根本来不及。 严云州一辈子没有结婚,和他一样的还有褚泽。 褚泽是在大学毕业,获得回国的许可以后才回来的,他以为迎接自己的是自由,是美梦,谁知他的美梦破碎在了阮昭的坟前。 严云州把人掼在墓碑上,逼着他看阮昭的照片,问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找不到他,为什么连阮昭的葬礼都不出席。 他看着已经变得成熟而强大的褚泽,对着如今的地位已经比他高出一大截的男人说:“你就是个废物。” 褚泽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出来。 他问是谁害死的阮昭,却得到了沉默。 于是他自己去查,黑白两道人脉都用上了,最后竟查到了严家的对头上去。 这个消息公布的第二年,严风雩就死了,死于胃癌,有人说他死前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但余力不足,没人能听清。 他原本是能多活两年的,但不知怎么的,没能撑住。 严云州活到了五十四岁,他为严家,为阮昭,殚精竭虑,硬生生把自己熬死了,临死的时候他抓住褚泽的胳膊,让他永远也别想摆脱自己的罪责,别想获得原谅。 接着,他笑着,仿佛看到了早逝的恋人,他说:“我去找他了。” 褚泽却一直都活着,他不知道,他是男主,他爱的人改变了他的毁灭结局,赠与他本应拥有的漫长生命,他在这样的余生里求死不能,手腕上的伤痕几乎入骨,却都没能死成。 甚至愈发位高权重。 但每个深夜,他都睡不着。 他想:这是惩罚吗?对他不告而别的惩罚?但为什么要用生命来惩罚他呢?以至于他要用这一生去后悔。 他用阮昭名义捐款,盖楼,把对方的名字、雕像放置得满世界都是,他怕阮昭在那里过得不好,怕自己死后没法遇见他,他日日在念阮昭的名字,企图梦到对方,可一次都没能成功。 他活到了九十一岁,算得上是长寿,但在这往后的六十九年里,没有一天是他想要的。 死后,按照他的遗嘱,他被葬在了阮昭身边,把所有的遗产全部捐献给了阮昭基金,孤零零地走了,脸上却带着笑。 仿佛这冗长生命于他来说竟是折磨。 这样的梦叫阮昭心里沉沉闷闷地痛,他哭着醒来时,看见了一张来不及切换表情的脸,对方很年轻,像褚泽一样年轻。 “呜……”他细细地呜咽,声音小得如小猫一样。 好痛。 好重。 他看着被顶起一个高高弧度的被子,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怀孕”了。 “郎中,夫人身体如何?”管家关切地问道。 现在还不到郎中和阮昭约定的时间,因此,江医师没给阮昭用药把孩子“流掉”。 “夫人腹部受到撞击,胎气不稳……”江郎中看了阮昭一眼,与管家说着话,远离了这边,防止打扰病中的夫人休息。 留白绍荣和几个侍女在这。 白绍荣在阮昭醒来以后就撇过头去,目光却忍不住往这边飘,脸还臭着,不见了刚才的担忧,却显得像是色厉内荏的幼虎爪牙。 其实最开始他对这个小妈并不在乎,他只当对方不存在,原主也装作没有这个继子,可父亲出远门,传出遇难流言以后,阮昭就耐不住了。 虽说在旁人面前不敢做什么,却也时时针对,常常苛待,好似怕他抢肚子里小孩的家产似的,弄得他对阮昭满心恶感。 但今天,对方似乎有所不同。 看他的眼神里没有了那明晃晃的恶意,也不再冷漠——面上虽然依旧是冷的,可眼神却没有一丝恶念,甚至还变得这样、这样香。 他以前见过阮昭几次,但对这人的印象都是负面的,认为对方就是个不怀好意的小人,嫁进来就为了他家的钱,即使略有姿色,也被那腐臭心肠掩盖。 可今天——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妈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体馥貌美,也不对他动辄打骂了,甚至,一个眼神都让他回味至今。 难道对方是被孩子激起了残存的善念,所以心慈容华。 阮昭不知自己名义上的继子在想什么,他刚醒,腰腹被大肚子压着,喉间泛酸,很不舒服,想喝水压一压。 他看向男主,或许是对方身上和褚泽相似的感觉令他放松了警惕,于是他艰难地撑起手臂,想从床上坐起来。 但他身子太沉,动作十分不便。 白绍荣见状立即询问,也顾不得自己这姿态是否殷勤,问道:“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说完,他红了脸,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阮昭一下子凑近,他闻到了对方身上勾人的体香。 那香味里混着奶味,带着孕夫独有的气息,向着他的鼻子冲来,简直要把他溺死在香气中。 阮昭被扶着坐好,他撑着酸痛的腰,小声说:“我想喝水。” 他看了眼白绍荣,便飞快地避开了。 白绍荣有种至今才看到对方真实面目的感觉,原来……父亲看到的阮昭,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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