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往事如烟（其实大哥才是琼瑶男主） (第1/1页)

    第三十三章若能重来

    看着枕在自己大腿上依旧昏睡着的金光瑶，聂明玦将盖在他身上的外袍，又给他掩了掩。自己现在没有人类的体温，没法给他什么温暖，也只能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了他的身上。

    聂明玦性格刚烈秉直，脾气也是暴躁易怒，但人却并不糊涂，他对一些事情，可能没那么细腻，但作为一族之长，他看人还是准的。

    他很确定，金光瑶，不对，应该说是孟瑶，有一段时间，对自己的情感是不一样的。有濡慕，有尊敬，有崇拜，有仰仗。但在这些之上，还有一丝很难察觉的其他感情。

    类似爱慕，却又不是爱慕。

    这种感觉很微妙，自己如果毫无那方面心思，可能也就忽略掉了。

    但，他偏偏，他有。

    他父母早亡，兄弟两人相依为命，他又不近女色一心只顾修习刀法，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从无人替他cao心生活琐事，虽聂家家底优渥不曾受苦，但两个大男人，无人顾其冷暖，生活皆是一派冷硬和粗糙。

    后来，孟瑶做了他的副使。

    冷硬粗糙的生活，突然就多了一丝柔软和温暖。

    早晚盥洗沐浴的水，从冷水变成了舒适的温水，每日三餐开始规律了起来，即使偶尔错过，也总会有人记着给他留下一份。端上来的时候，一定是热的。随手乱丢的书册阵法也总有人会将其归回原位，下次再想看的时候，不用在翻箱倒柜满屋乱找。

    孟瑶心思细腻，把他原本杂乱无章的生活，安排的井然有序，却又不会婆婆mama，进退有度，完全不会惹人厌烦。

    彼时射日之争已然打响，四大世家与温家兵戈相向。他经常要赴战场厮杀搏命。但回想起来，那段血雨腥风中的日子，因为有了孟瑶，竟是他自父母过世后，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日子。

    后来，怀桑也认识了孟瑶。于是连带着聂怀桑，孟瑶也一并的关照了起来。

    说来奇怪，别人送怀桑礼物，他总觉得那人是在通过怀桑巴结讨好自己。但孟瑶送怀桑礼物，他竟然只是觉得，孟瑶和自己一样，是在宠爱怜惜自家弟弟而已。于是，便都默许了。

    伸手撩开了金光瑶额前的碎发，聂明玦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去了刚刚欢爱时染上的浊液。

    感觉到被人碰触，金光瑶的睫毛颤了颤，嘴里发出喃喃的呓语。

    “不……不要了。”

    睡梦中都不忘求饶的金光瑶，惹的聂明玦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的手抚上了金光瑶额间的那点丹砂，手指微微用力磨蹭，似是想把那点朱红擦掉。可又怎能擦的掉呢？于是，他撩起了金光瑶额前的头发，把那点丹砂遮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颗红色的朱砂痣，这颗红痣时时在提醒他，是自己把孟瑶亲手送回了金家。

    如果那时…自己没有放他走呢？

    聂明玦那时候心里其实也很复杂，他察觉了孟瑶对自己微妙的情感，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

    可他犹豫了。

    他身后还有一整个清河聂氏的家族抗在身上，注定他要顾虑的事就会很多。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蓝曦臣来了，告诉他说，孟瑶一直想得到他父亲金光善的认可。

    他将那封推荐信交给孟瑶的时候，他看到了孟瑶眼中的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慌乱，很快，稍纵即逝，然后便换上了感激和欣喜。对他千恩万谢。

    其实聂明玦那时，是希望他拒绝的。如果他拒绝了，自己就……

    就怎样呢？聂明玦那时其实也没想好。

    后来他想好了，他知道孟瑶在金家过得并不好的一瞬间，就想直接把人领回去，那么好的孟瑶，金家配不上他。

    他找到了孟瑶，看到了孟瑶杀死了自己的上峰。

    震惊，愤怒，不解。

    难道自己从前认识的那个孟瑶，并不是真正的他？那个敬上怜下，对谁都一派温和相向心怀善意的孟瑶，只是他演给自己看的？

    一切来的太突然，反差如此之打的孟瑶，让聂明玦一时之间脑中混乱不堪，各种情感充斥在一起，理不出个头绪。

    孟瑶发现他的时候，眼中先是惊喜，然后变成了慌乱恐惧，他跪在地上解释了很久，但其实聂明玦当时在意的只有一件事。

    他对自己表现出的那份若有似无的情感，是真是假？！

    于是，聂明玦让他自己选，他逼着孟瑶去跟金光善承认一切，其实是在逼他放下这里的一切，然后回到自己身边。如果孟瑶那样做了，那他就既往不咎，孟瑶还是以前的孟瑶，他会给他想要的一切。声望，地位，除了家主之位，金家给得起的，他聂家也给得起。

    只要他回来。

    孟瑶慌乱中亲了自己，这让聂明玦颇有几分胸有成竹，他一定会回来的吧。

    于是，那些应该说的让孟瑶安心回来的话，便都没有说。

    有些事情，稍纵即逝，当时没抓住，后来便再没了机会。

    射日之争结束的时候，他再次看到了孟瑶。但他从此，便再没见过孟瑶从前那种，湿润的亮晶晶的望向自己的眼神。

    直到某一天，他发现孟瑶曾经投在他身上那种仰仗濡慕的目光，也投在了蓝曦臣的身上。

    后来，又多了一个秦愫。

    孟瑶，变成了金光瑶，而自己，不再是他眼中独一无二的那个人了。

    聂明玦不沾酒，他一生之中，只醉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金光瑶的婚宴上。

    第二次，是他强要了金光瑶身子的那天。

    那一天，他把金光瑶踹下了金麟台，因为薛洋……

    不止一次，他看见，薛洋搂着金光瑶的肩膀，贴在他耳畔一边窃窃私语，一边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

    蓝曦臣，秦愫，这二人也就算了，但薛洋是个什么东西？

    他凭什么，也可以得到金光瑶那种信任和不做掩饰的笑容？金光瑶这人的笑容是长在脸上的，聂明玦知道，那种真诚的笑容对他来说是多么难得。

    明明从前，这种笑容只属于自己。

    他很愤怒，明知伤他，他还是骂了出来。

    “娼妓之子，不外乎此！”。

    他以为这一脚，这一骂。从此便断了二人所有的情谊。怎知第二天，他还是来为自己弹琴。

    其实他是很开心的，他想道歉。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也许是因为刀灵，也许，是因为薛洋。

    于是，他又伤了他一次，二人再次不欢而散。详见第八章

    那便是他第二次醉酒。酒是个好东西，自己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因为酒精，似乎就变得没那么难了。

    那次也和这次一样，他要了金光瑶整整一个晚上，明知他是第一次，明知他有妻子，却坏心的在他身上留满了自己的痕迹。不顾他的求饶和哭泣，只想紧紧的抱住他，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变成自己血rou的一部分，那样，就不会再有别人抢走他。

    天色微亮的时候，冥室的门打开了，进来的是蓝曦臣。

    虽不明显，但聂明玦还是看见了，他看见蓝曦臣在看到睡在自己腿上的金光瑶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怒。

    聂明玦心中一哂。

    蓝曦臣居然会生气，这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