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弗雷格拉，安提哥努斯） (第2/4页)

，就是明显的不对了。

    更明显的一点是，“祂”开始变得柔软。

    不是软弱，不是虚弱，只是“柔软”。

    他开始还不理解这种“柔软”是什么，后来他好像有点醒悟过来，他父亲偶尔陷入深思、嘴角噙着微笑的状态，显然是因为对思绪中的那个“人”抱有相当程度的温和、善意还有信任——已经接近人类的“喜Ai”了。

    他并非对“喜Ai”不熟悉。

    当他的父亲还没完全成为“祂”的时候，当他还在计划培育他们兄弟的时候，当他的神X尚未占据主导、曾经的人X尚未趋向淡薄的时候，阿蒙是曾经感受过的。

    那是只有“人类”才会拥有的情感，一种原因不明的亲近。

    阿蒙感到了兴奋。

    不带恶意的兴奋，源自“错误”的本能，在发现“错误”时就会产生的兴奋。

    完美的神X诞生之后，到底怎么还能产生这样的“人X”？他想要知道。

    他的试探才露一点苗头，他那位“全知全能”的父亲就颇为善意地提醒了他。

    “不要注视太过，不要深入黑暗，不要探究隐秘。”祂说。

    这是一句近乎废话的警告：劝阿蒙见到“错误”而不去探究利用，简直同劝赌徒戒赌一般困难。

    并且祂的警告让阿蒙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父亲那一丝罕见的“人X”，显然与“你”有关。对，就是刚刚投入祂的麾下的“你”。

    他开始观察你。

    他注意到你总是选择藏匿自己的存在感，就和他那个令人讨厌的哥哥一样。不，稍微有些不同。如果亚当不愿意，很少有人能注意到他；但是你不一样，只要阿蒙稍稍投入一些注意力，就发现你的“隐匿”其实不太成功。

    你总是看似乖巧地站在距离造物主最远的位置，远离神明们争吵的中心，但是你每一次提问，总能将争吵引导到某个方向，可能是归于平静，也可能是更加恶劣。

    你的形象也和这些多少保留了一点神话生物特征的神明们不太一样。同祂们庞大的身躯相b，你看起来太过娇小，又太像人类，简直就同他们父子一样。

    明明你掌握的是与黑夜有关的权柄，但是当他将目光落在你身上的时候，却能感觉到某种不太对劲的、更为隐秘的“特X”。具T是什么样的“特X”他暂时无法确认。但以他对“错误”的敏感，这种特X一定与他父亲的不对劲有关。

    于是他开始跟踪你，很快就发现了你藏匿在山脉Y影中的、小小的国度，正是你的神国。

    他觉得你这神国造得很不怎么样：秘偶太多，活人倒是没几个，防御也不怎么严密。如果不是有你的气息，他甚至觉得这可能就是个普通的秘偶小镇……

    ——等等，秘偶？

    他兴致盎然地抓到了一点不对：

    你的途径晋升根本就不需要“秘偶”，那是与他相邻的序列才需要的东西，而真正需要制造这种秘偶城镇的，一定是高序列的生物——也就是说，你在这里藏了某种让他感兴趣的好东西。

    阿蒙一下子兴味盎然。

    他原本只是想挖点关于他父亲的小秘密，最好是足以让他变得可怕的“错误”，却找到了意想不到的好东西。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他愿意赞美你的圣所，就像是找到了埋藏在树下的无数宝箱。他愿意一个一个地拆，看看你到底藏了什么样的好东西。

    鉴于父亲的警告，他刚开始下手还算谨慎，只在便于打探消息的酒馆、剧院、妓院各偷了几个秘偶，替换成自己的分身。然后没花什么力气，他就找到了你试图藏起来的宝贝——一个头发灰白、看起来还挺年轻的魔狼。

    这就很有意思了。

    他明明记得魔狼存在过的痕迹早就湮灭在了历史之中，如今数量稀少，这里居然就藏着一头？而且这头魔狼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原本的野兽模样，活得像个安静沉默的猎人，只每天午后望着隔壁提前歇业的草药店出神。

    而那间草药店里的nV主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被他称呼为“jiejie”。

    ——所以这是你的秘偶？你的分身？还是你本人？

    阿蒙揣测，但还记得他父亲的警告，没敢直接去偷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nVX。但是除了疑似你的秘偶还有你藏起来的宝贝之外，他对周围其他秘偶、人类自然就没有那么客气了。尤其是秘偶，他偷起来简直是得心应手。

    没费太大的功夫，秘偶小镇中的藏品就被他替换了大半——他已经猜到C纵着这些秘偶的人应该就是你藏起来的傻子。而这个傻子显然没什么心思去C控它们，只是让它们按照一般的设定运作。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阿蒙便开始蠢蠢yu动。

    毕竟特X总是渴望聚合，你藏起来的宝贝实在是非常符合他的心意。他确定你应该会在这个傻子身上放点什么东西防止他被偷，但是没关系，他总归会找出来的——其实就算有也没事，他对自己偷了东西就跑的能力有十足的信心。

    不过他还是想再等等，想看看你到底在傻子身上藏了什么。

    说来奇怪，这傻子明明是个猎人，却很少出去打猎，只喜欢发呆，而且只对着隔壁发呆：隔壁的人在，他就安静地看着；隔壁的人走了，他就安静地等着。

    ——直到红月升起的那天。

    那天，事情明显有了变化。原本一向安静的傻子突然变得烦躁不安。

    几次冲进隔壁的房间，几次都没找到“jiejie”后，他不再安静地等在家里，而是在暮sE逐渐降临的时候冲上了街道。

    他最先钻进的地方就是酒馆。阿蒙已经将整个酒馆的秘偶都替换成了自己的分身。在半个酒馆阿蒙疑惑的注视下，他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厕所，一脚一下踹翻了每扇厕所的门，将里面狼狈不堪的活人拖出来，揪起他们的头发，一一检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