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红楼 / Love of The Vermilion Chambers_SeasoI/Cater04简振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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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asoI/Cater04简振泽 (第3/3页)

较他人同自己成绩的落差而倍感压力。

    「只要依照着正确的航海地图、拥怀着信念及梦想的蓝图,扬起动力及坚持的风帆逆风、逆流而上,即便过程中海鸟讪笑、鲸豚嗤之以鼻,海流险阻、飓风险象环生,我仍然坚信终有那麽一天能够回头笑望自己所经历过的种种,到达那片夕yAn余晖灿烂夺人的风平浪静。」我在四四方方的稿纸上一字一句的缮写着工整的笔迹与字句,窗外两只丰腴的麻雀吱吱喳喳的在枝条间跳跃嬉戏,绿sE树影背後可以望见考场外开满了整个夏天的金sE阿B0勒。

    坐在我左後方的程惠不慌不忙、气定神闲的紧抓攒在手心中的黑sE原子笔振笔疾书,她的势如破竹同坐在教室最末排何文凯的惊惶失措、兵荒马乱形成最强烈的对b以及讽刺。「我在成长中逐渐明白的一件事」是本届第一次基本学科能力测验最後一道测验──作文──的写作题目,我细心的揣度着写作导引所希冀我们缮写的内容及方向,亦不断思考着自暑期以来为时将近十一个月的漫长抗战,每天早读、平时测验、上课──包括温故、知新──、午休,放学後再至补习班模拟考外加全年无休的检讨考卷、延长晚自习,生活枯燥乏味宛若一成不变的跑马灯,复制、贴上般的日子到了五月底,这场遥遥无期的耐力赛终於走到尽头,连自己当初是如何不分青红皂白的便踏上这条航程,现在仔细细想仍得不到解答。

    真的结束了吗?为什麽感觉这麽像做梦?叮叮当当的响铃从教室前方悬吊於墙上的扩音器夺框而出,十一个月的升学考试耐力赛在第一次基测结束後,所有人终将迎向好不容易望见亦可触及的终点线,却无法遮掩生活突然无来由失去重心的空虚感。我独自在心中喃喃自语,下意识的同其他人一般,收拾、整理着手边的应试物品,准备离开考场。脑中却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考的怎麽样?」程惠冷不防地从我身後出现,她只是轻轻地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肩膀,才让我意识到她的存在。程惠的脸上带了一抹慧黠的微笑,考试前几天,她心血来cHa0的将自己一头亮丽柔顺的长发修短为俏丽轻松的短发。

    呃,应该算……还可以吧!至少我在答题的过程中都觉得蛮顺利的,也没有选不出答案的状况。我没有兴趣在一个班上排名极前段又非常自我要求──也带了一点自负──的nV孩面前卖弄自己的学识及答题状况。我们两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将近一年准备考试的心得,以及考试结束後要如何兑现自己当初发下的宏愿等等不着边际的话题。

    「考完试了,两个人要去哪里玩啊?」、「男生AinV生、小泽泽Ai小惠惠,好害羞喔!」、「泽仔,看不出来你这麽会读书耶,还是其实你是为了把meimei才开始挖粪涂墙的?」、「哈哈哈哈哈!你这样乱讲话,人家小惠惠会害羞啦……!」王晨宇、袁和嵩、何文凯、许丰胤、h存义身旁围着一群我不熟悉的陌生面孔,许是他们在别班结识的狐群狗党。他们一行人嘻嘻哈哈的在穿堂中大声喧哗,丝毫不在乎别人投以他们嫌恶的目光。程惠没有浪费多余的心力同他们反唇相讥,而是自顾自的快步向前离开,好让自己不用再听见他们幼稚低级的串闹。

    抱歉,害你被他们误会。他们本来就一直都这样讲话,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将王晨宇、袁和嵩等人的叫喊抛诸脑後,亦步亦趋的紧跟在程惠身後,急急忙忙想向程惠澄清自己的想法。但当她回过身将眼神驶向我眼里时,我却看不见她yu向我透露任何一丝不悦、亦或者任何我所能理解的负面情绪。

    「他们有误会什麽吗?」说实在从一开始认识程惠,我便不大能掌握她眼神、口吻及肢T语言所yu传达的心思与想法,而此时此刻我亦无法明了她究竟正在试探些什麽。

    啊?你说什麽?我试着尽全力将自己从食道逆流而上的胃酸压抑下来,好让它别烧的我满脸通红。下意识的选择装聋作哑,我尝试避重就轻的闪开程惠的追问,我俩之外的世界彷若都被按下暂停格,两人之间只有无垠的静默。

    「还是其实是我自己误会、我自己想太多、我自己自作多情了?是吗,简振泽?」程惠在面对任何人时,仍然是她一贯的语气及口吻──咄咄b人、杀伐决断、毫不留情──即使面对已经不知所措的我时,她仍然不愿意手下留情。程惠玫瑰sE的嘴唇抿成不自然的曲线,蜷曲纤长的睫毛遮不住从水灵清澈的双眼中投S而出的愠怒。

    应该……应该没有吧,哈!她笑了,程惠确确实实的笑了。我可以清楚望见在她眼底胜放的璀璨花火以及绽放於眼角的缤纷英华。她笑起来真的好可Ai,杏仁般圆滚滚的大眼藏在JiNg致的外双眼褶内,还以甜美、恰似下弦月的卧蚕包装收藏,就像某个夏末秋初的夜里,h杰尹与我一同吃晚餐时、独独冲着我的那抹笑意。我害羞的搔了搔自己的脑袋,当下的画面很美、很美,漫天飞舞的落英缤纷尽收眼底。

    「那你b较在乎我,还是b较在乎h杰尹?」我时常会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区分异X恋、同X恋、双X恋或是跨X别者,那会是一个怎样的景象。

    我无法忍受何文凯、袁和嵩指责嘲笑「简振泽跟h杰尹很好,他们好像是同X恋」这种伤人的贬损,所以我选择彻底远离h杰尹、再悄悄接近程惠,好让王晨宇等人闭上他们伤人的脏嘴。也许很自私,但我自卑的心无法承受别人质疑奚落的目光。我分不清每每看到h杰尹同程惠有说有笑时总无来由的敌意,究竟是气恼h杰尹也就真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偶尔主动找我谈天说地;还是愤慨程惠同其他男孩在一起时,一样可以如此自适的开怀大笑;亦或是因为围在我身旁的不是狐群狗党、便是无边的寂寞,所以嫉妒他们两人拥有如此白璧无瑕的真挚友情。

    老实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我没有脱口而出让程惠听见,而是随便找了别的话题敷衍搪塞。五月底的天空是喜怒无常的,灰扑扑的积雨云似拼图般盖满整个天幕,淅沥淅沥、哗啦哗啦的洗涤了整整将近一年升学考试抗战的烟硝味。嘈杂的麻雀原本站在遥远的电线杆上多嘴,也为了躲雨而不得不闪避至蓊郁的榕树树冠下躲雨。我跟程惠独自站在考场学校附近店家的骑楼躲雨,一辆名贵的轿车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内,程惠踏进车门後便跟我道别。我挥挥手向她道别,轿车载走了程惠,也载走了我国中三年的青春记忆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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