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1 (第1/1页)

    海外拍摄的最後一场赶在回国日期前得到场地租借成功的回信。老早出发前便跑申请流程，隔了十天半个月，终於有好的回覆。

    是一片原先废弃但正等待招收开发的场地，像一片荒原。

    相隔一条铁路，另一岸即是人cHa0接踵b肩的中央车站，一行铁轨却是两个世界的分割。

    过境南半球西岸海风，途经逆温的冷意，谁也没见乐园後的荒芜。

    歌词运用涌升流现象，温凉取景也不想离开大自然的变化，纯粹，且夹杂无可奈何永恒的寓意。

    日复一日，终究有导正的轨迹，如同社会有掰正不了的规则。

    清晨货车运来一座矩形大牢笼，上缴金费预估计画时候温凉一颗心忐忑，幸好被批准了，她怀疑他们没有仔细审查。

    严赫勋倒是亮着双眼，满脸兴奋，「我们要关在牢笼里吗？」

    耗尽平生经验，也罕有如此T会，彷佛动物园中失去自由被品头论足的动物。

    临演是成群的，朝着巨大牢笼争先恐後的伸手，彷佛周年庆抢购的场面，成员们有被选择的商品化，也有被观赏的宠物化。

    结束一阶段的录制，走出囹圄般的道具，严赫勋肩并着褚君暮，雀跃洋溢，霍晟铉眼中却是不悲不喜的冷淡，有点轻飘飘的，像是迟迟不坠落的枯枝残叶，飘飘停停，找不到实处落点。

    让温凉发觉不对劲。

    整趟将近十天的行程，JiNg神紧绷着忙於拍摄，不然她早该注意，霍晟铉表现不太对。

    他好像，连镜头外的私底下，都在扮演。

    像是个开关机器人，在他自以为空无一人的空间，他卸下所有伪装，莫得情感。离开规范纪律的日常生活，重获许多思考与活动的自由，明明是拥有活泼情绪的个X，怎麽会只剩下两种神sE。

    欢乐，以及面无表情。

    不只一回这样发现。

    身侧褚君暮的气息忽然淡了，温凉心里惶惶撞撞，四周空气里彷若悬着密密麻麻的针，浑身都痛了起来。

    温凉被褚君暮按住手，仰首望着他的那黑sE瞳仁，已经染上盈亮Sh润，他思绪也乱得不行。

    他说：「谁也别说。」

    於是，温凉只能揣着心事继续拍摄。一个人大哭的时候可以宽慰，一个人愤怒的时候可以安抚，一个人崩溃的时候可以照顾，但是，当他沉默不语，什麽关心都无法顺理成章。

    她按捺住焦急，喉咙乾涩，只能一遍遍，yu言又止地偏过脑袋。

    换上这次少年感的主题服装，温凉总有预感，他们再过多少年都不会老，永远永远这麽学生气。

    白衬衫与黑sE短K、粉帽踢与灰sE缩口K、灰sE大学踢与深sE西装K。

    收起年少的乾净张扬，他们在镜头底下表现，或坦荡或冷淡或懒散，或稚nEnG或微笑或温柔，始终逃不开那流泻出来的压抑。

    结束欧洲的外景拍摄第一天，连续多天的郁郁，还有点没办法脱离情绪，严赫勋都安静许多。

    最後一个夜晚，各自分散，休息的休息，逛市集的逛市集，以及，观光超市的和徘徊药妆店的。

    严赫勋缠着霍晟铉胡闹，争吵着要再吃一份r0U排堡。

    温凉走得极缓极慢，近乎要掩进人cHa0，像个路人，肆无忌惮望着三个大男孩说笑，眼里满是深情。

    「小温凉快跟上。」

    蓦地大大咳嗽，她鬼祟地打量四周，压低声嗓，食指飞快束在唇畔前，「嘘——别喊，我不想被发现。」

    「怎麽感觉角sE颠倒，怕被发现的该是我们吧？」褚君暮无语。

    「你们被发现没关系呀，大家都知道你们出国拍摄，但是要是我被发现，就等於绯闻，绝对不行。」

    严赫勋满不在乎，「说是工作人员啊。」

    温凉真想戳他脑门，「我一没举摄影机，二单独一人，三还是个nV生，完全是出来给你们招黑的，你们就好好走吧，我会跟好的，千万别回头理我。」

    「这样一起逛的意义在哪？」

    「唔，我看偶像逛市集的现场？」

    「一个人走後面不安全。」褚君暮被气笑了。

    守护偶像人人有责，温凉挺起x膛，晃晃手机，「有事情或走丢可以手机联络。」眼神是说不出的坚毅执着。

    「……我是觉得绑匪不会给你机会联络。」褚君暮眼带威胁往严赫勋掠去，唇微扬，「你说呢？」

    「呃，我说吗……」刚从与霍晟铉的打闹中回神，晕呼呼的。

    深怕继续搬救兵，温凉瘪了嘴，一双眼Sh润且闪烁，耍赖中藏着难以察觉的撒娇亲昵，「你再说我就只好先回去啦。」

    「温凉你真不会当粉丝，应该要珍惜我们的相处。」他似笑非笑的模样有点撩人。

    立竿见影，温凉脸颊爬上红晕，她抿了唇，「那要建立在不影响你们的前提不是吗……」

    真傻。褚君暮很想r0ur0u她的头发，隽黑的眸子亮着星辰。

    只能妥协。「十分钟就要传一个贴图。」

    「知道啦。」总觉得赢了，有点小骄傲，温凉笑眯了眼睛。看着地面属於他的影子，分外安心。

    他们都喜欢这个难得在欧洲的冬季。

    像是一场美好的序幕开场，热闹又浪漫，截然不同的圣诞氛围将他们团团拥抱，彷佛美好的梦不落帝国，这里没有太多现实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