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琴心三叠 (第4/5页)

不起。”他像没人要的小狗垂头丧气。

    “我Ai你。”

    这是一句计划以外的话。她最初的确是抱着讨价还价的打算，才和他提起这些。他的紧张远超出预料，早已偏离原定的设想。她看到他垂眸的瞬间，心中刺痛，情不自禁就这样说了。话出口，她才意识到其中的沉重。心怀这份感情的自己似也变得无限苍老。

    良久沉默。他再抬起头眼眶已Sh润。

    很奇怪，她知道他流泪不是因为分手，而是因为她说“Ai”。

    “我们应该找到一种有未来的相处方式，而不是就这样颓废下去。”

    他轻“嗯”一声，肯定但又有所保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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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直说？”

    他只摇头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会支持。”

    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气愤了很久。直到所谓的“未来”不再重要，她才终于想通。他一早拒绝她，说的就是她跟着他没有未来，她没听。说到底她的憧憬和希望，在他那里本就是行不通的伪命题。他早就看Si了。很难说在两者之间，像现在这样有所保留，或是露骨地问一堆具T、尖锐又必须面对的现实问题，哪个会让当时一意孤行的她更讨厌一点。

    二紫姬

    她以为自己下了很大的决心，但看起来生活并没有太多改变。同在屋檐下，接触毕竟不可避免。她继续像原始人过不太上网的生活——今年以来，陪他的日子渐渐让她没法分心，自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一有空就高强度冲浪。每到傍晚，她又按捺不住地等他回家。

    但生活也不是全无变化。他说听她的，果然有所忌惮，收敛许多，没再霸王y上弓，反而经常露出媚态，可怜兮兮地盼她垂怜。她何尝不知他在装柔弱，迂回地想要退回他全面掌控的时代？到头来她还是愿意吃他这套，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钩。关系的确转变成她的主导，最后又回归平衡，她们依然需要一种活动去消耗过剩的JiNg力。

    说话的机会变多了。她们聊了很多深刻的问题，如果说她对世界尚有些整TX的认识，大约就是在这个时期构建起来。她真正看见他们之间的代G0u。意见的分歧让她不得不去想，也许听从他不是唯一的选择。

    他除了在床上玩得花，此外就没有哪里不守旧。要说床上玩得花也不尽然。他的情趣也未免老派。事过境迁，好像除了他强迫她的那几回，其他也不过尔尔。乏善可陈。

    1uaNlUn不会改变她们本来是怎样的人。

    她不能将他当成生命的中心，也不必变得跟他一样。本来是显而易见的事，但她曲折地绕了很远，仿佛近来才重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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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日光有些刺眼。长久待在空调房里不出门，她几乎忘记了外面是怎样的炎热。树木长青，因反光而泛白的街景还似在冬天。天日徒然地漫长，睡眠跟着无处不在的清光变浅。跟他在一起的时光走得很慢，她几乎错觉自己会永远停在十七岁的今年。长不大了。

    “你会后悔吗？”她问他。

    “恰好相反，现在的我很幸福。”

    “幸福？这样的词语从你口中说出来，真是难以置信。”

    他不说话，却趴在她背后，yu拒还迎地g引挑弄。

    一般这种时候，是他觉得有事情做错，却怕坦然承认更惹她生气。

    她不太明白，正歪头想得出神，又被他悄然放在身下。

    他志在必得的眼神说，上半年间，她为挑逗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他蓄谋已久的夙愿。

    事情果真如此吗？

    有时他欺骗自己的本事b骗别人还要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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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nV儿和情人之间只能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答案很g脆，“nV儿。”

    毫无疑问。

    眼下的状况该说是覆水难收，无路可退，更无处可进。究竟怎样的相处才算是有未来？她找不到头绪。只是兜兜转转，最初的问题没有解决，她们仍停留在最初的起点。

    感情b预期中更显畸形，像没有进化完全的两栖动物，本X离不开水生活，但半边脚已经不得不跨在岸上，爬行的模样蹒跚丑陋。

    如果她们的生活是一部三级片，接下去该怎么演？一旦开始za，就无穷无尽地做，做到yUwaNg列车脱轨，像奔赴一场壮烈凄美的殉情。这正是观众的目的，没羞没躁的感官刺激和徒有虚名的道德赎罪券在脱离实际的狂宴中达成统一。

    不然呢？你不想要《r0U蒲团》而要《金瓶梅》？差别在哪？《r0U蒲团》就是最流俗的那种hsE，讲因果报应是为让人没有心理负担地窥y，尽管它的作者李渔是公认的文化人。但《金瓶梅》好像真的想劝人止y。

    ——想是在家闲得太久，近来她经常幻想自己是电影导演，在脑子里写脚本，亲力亲为指挥拍摄，这里是什么样的场景，怎样布景摆道具，用哪位演员，背景音乐是需要的，但如何让它像生活中真实的声音存在，也是一个考验技巧的问题。

    这些东西有时她会跟他讲，有时也说不出来，无从说起，到嘴边就变样。想说时他会听。他早已接受她的心里长着异己的怪物，JiNg神X的，难以观测，更没法用医学的手段移除，如今已因安宁的生活陷入静止。但她仍不免偏执地想，那块畸形的瘤才是真实的自己。这世间除了他，不会再有别的人毫无保留地包容。

    某天他要参加应酬，很晚回家。她知道他提早说过了，却还是痴痴地坐在客厅一直等一直等，然后百无聊赖地看起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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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部奇怪的异国古装电影，人物的妆造都很相似，甚至可说是雷同。差异只在于身份，而非X格和面容。她只从中辨认出一个男人和一个nV人。两个人分分合合，拉拉扯扯谈了一整部电影的恋Ai，但她没有太看懂。后来去网上看文字版的剧情简介，她才发现这部电影拍的是一个男人和很多个nV人。这样就索然无味了。她依然执着地坚信，所有nV人最终都是同一个。男人也可以不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