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Cater08 (第2/2页)
她与卢小芸不过萍水相逢,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法律援助,本不会有交集。姚灿只感慨人事无常,并未有过多悲伤。案子不了了之,她还有别的工作要忙,很快就将这事忘在脑后。 直到某天正常从律所下班,她遇到了意外。 陈宗虔到警局时,天已经彻底黑了。照着姚灿的消息提示走,在走廊时就听见了许多混乱的声音。姚灿的不分明,被一个歇斯底里的男声盖住了。 “你和她说了什么?凭什么她死了什么东西都不留给我?” “都是贱种一个……” 陈宗虔推门而入,看见民警拦住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他被控住动弹不得,但嘴皮一刻不闲,那些话不堪入耳。 但姚灿只是冷冷看着,外头来人后,她彻底不给眼神了。徐建啐了一口,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一个男人。叫来的帮手?徐建看到一身妥帖的西装,然后是张带了愠色的脸。 他看着那张脸愣住了,和那个野种长得有几分肖像的脸。 “这已经构成寻衅滋事了,还问怎么要钱,先准备交罚金吧。”姚灿冷笑,按外表,她尤其符合大众对于女律师的存在的刻板印象——沉稳冷静,尖锐刻薄,时刻都是位美丽的精英白领。 但实际并非如此,陈宗虔的微信接收到她满屏的嚎叫。 她下班后没有及时打车,到面包店想买一袋司康做晚餐。没走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人尾随,姚灿心中惊恐,脸上还保持镇定。她快步想走到面包店里,但那人也很快就追了上来。幸好这是商业街,平洲港这个城市昼夜不歇,马上有好心路人过来帮她。人果然是冲着她来的,姚灿报了警。 陈宗虔和姚灿说了两句,见她没事才看向那个男人。 常年抽烟酗酒会造成的肺部和支气管损伤,让他呼吸声浑浊,说话时沙哑难听。他嘴唇微凸,两颊凹陷,脸没什么rou,单有张黄褐色的面皮粘在骨头上。 陈宗虔觉得他有些眼熟,却不记得自己在哪见过这个人。还是姚灿提醒了他,那次在衣帽厂也是这人闹事。 这是卢小芸的丈夫,也是徐桥川的父亲。 陈宗虔想起了那个性情冷淡的少年,确实如姚灿所说,他长得和徐健根本不像。 “你们的家事,为什么要牵扯上别人?”陈宗虔语气很冷,那身气势压下来时,让徐建开口都迟疑了几分。 民警在给徐建做思想教育,奈何这人根本不听。 “那叫你们贱!管天管地,管东管西。”徐建嘴不饶人,直勾勾地盯着陈宗虔。 折腾许久,两人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卢小芸这些年在衣帽厂打工,省吃俭用留下了几万块钱。现在她死了,徐建想着他们还是夫妻,还没离婚,死人用不到钱,卢小芸都该留给他。 卢小芸与徐建感情不和,二人也早已因情感破裂而分居数年。本可以申请离婚,但因为她个人原因一直没有提过。现在人去世了,遗产分配也成了个不小的问题。 照遗产继承的第一顺序,配偶、子女、父母,应该先这么分才是,可卢小芸并不想给徐建留下分毫。 姚灿皱着眉,卢小芸确实有和她讨论过这些。但卢小芸坠楼纯属意外,事先并未立下遗嘱。 “她信你的话,她要把钱全部留给那个野种!”徐建越想越气,他对卢小芸已经没有半点情分了。那天他和卢小芸打了通电话,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卢小芸怒而发话,说就算是死了也一分钱不会给他留。 陈宗虔想起徐桥川在学校饱受欺凌,那么痛苦也不向家人倾诉。家对徐桥川怀有深重的恶意,那个歹毒的字眼一定像把尖刀刺在徐桥川的身上。他心中烦躁发闷,忍不住呵斥了徐建。 “不知道哪里生的贱人,不知道哪里捡来的野种,也配来分我的钱?”徐建满脸厌恶,对他所说的亲情嗤之以鼻,看着陈宗虔,又下意识说了句,“和你长得这么像,不会是你家的吧?”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