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章 (第1/2页)

    那一年，我第一次跟家人一起出国。

    孩子们已经在我没看到的时候渐渐成长，长成与父亲生疏的冷漠青少年。

    而妻子则努力扮演我与孩子相处的润滑剂。

    看着妻子吃力的模样，我不禁心生怜惜。然而，我在孩子心中已经是个无可救药的失败父亲。他们无法谅解我让妻子像守寡般独自辛苦照顾他们。他们有多Ai他们的母亲，就有多麽恨我。

    以工作为由与家人聚少离多的生活似乎从许久之前便注定会持续下去。

    孩子与妻子都在不远的海浪中嘻笑，我却无心加入他们。

    你在做什麽呢？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那个孩子有没有尽责的做好他的工作，将r0U放入信箱呢？

    我躺在皓白的沙滩椅上，蔚蓝的天空与澄澈的绿sE海洋在远方的地平线相接。

    言之章

    我依照专栏的内容找到那座废墟。奇怪的是居然有人待在里面。

    刚刚要从别墅过来时发现我的小白旁边多了一辆日系越野车。我并没有多加揣测，脑海里只淡淡闪过「有人像专栏的笔者一样跑来探险吗？」的想法。

    结果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原以为是有误闯禁地的迷路老人T力透支昏倒在地，最後才发现是乌龙一场。不过，也幸好只是乌龙一场。

    当今这个社会，即便出发点是好的，结果也是好的，受到帮助的人也不见得会心存感激，有时还会反咬你一口。如果真的是迷路老人昏倒，而我也真的帮忙将人送到医院或是叫救护车，无论老人的状况如何，他的家人或许也会不知是何居心的诉诸法律……拜托！老实的说句谢谢有那麽难吗？

    要是遇到这种人，无论怎麽做都有漏洞可以找麻烦。这个社会已经渐渐走向自私自利的没药救状态，想想都觉得悲哀。

    要是未来大家都变得只顾自己，为了一己私慾而给他人冠上莫须有的罪名，那距离我离群索居的日子便不远矣。拜托！谁想跟一票神经病在那儿瞎搅和啊！

    总之，幸好倒在废墟里的白发男人并没有迷路，身T也没有大碍。

    虽然是白发，对方的长相却相当年轻，不仅有一点帅，身材还很好。

    可是mama有说过，秘密很多的人是危险的。

    「那我走了。」我从门边站起，拍了拍K子。「刚才真的很有趣。不过，要是不想有人闯进来，还是把铁门锁好，从这扇门出入b较保险。」

    「要回别墅吗？」

    嗯。有朋友要来。我说了谎。

    根本没有人会来。未芒与我仅只在学校见面，几乎不会一起度过放学後或休假的时间。

    「有伴很好。nV孩子还是不要独自待在这种地方，很危险。」

    大叔说着，将背部远离门扉，目光却停滞在他处。

    室内明明什麽都没有……

    不管了。我无心多做停留。

    「那，拜拜。」

    我拉开门板走出平房。在门扉关上前一刻，大叔凝视着唯一没有窗户的那面墙。

    「我的天！你告诉他名字了？」未芒贴了假睫毛的双眼微微睁大。

    她站在我身侧，等着我收拾背包跟她一起转移教室……不，其实是去演讲厅。下一堂课开始连续两堂课左右的时间，轮到我们班和另外三个班级进场观看之前公告的现代舞公演。因为是公开场次，所以会有持有本场门票的校外人士一起观赏。

    「该说你单纯吗？那你问人家名字没有？」

    我摇头。

    「总觉得那个大叔不会告诉我。而且应该也不会再见面了，何必问？」

    「也是。要是是个秘密很多的人，也不见得会告知真名。」

    就是这样才危险。就算只是姓名，对方也b我多知道一件有关双方的事。而我当时只想快点离开，那种氛围就好b向杀手打听受害者的情报一样。

    我跟着未芒一起到达演讲厅附近，已经有许多人等在厅外了，厅内似乎正在彩排，因而尚未开放入场。未芒靠在公告栏旁，现代舞公演海报就在身侧。

    「那个平房已经确定在二十年前发生过连环杀人案，不过情报仅止如此，消息似乎被刻意封锁了，现在几乎打听不到消息。怎麽看都觉得诡异，最近去别墅时还是小心为上，至少找个伴b较安全。」

    在未芒说话期间，不知为何我忽然在意起那张海报。底sE是带有金属光的靛黑sE渐层，配着银sE或白sE的文宣以及舞者的姓名。

    「哪，一个木再一个冬这个字……是念ㄓㄨㄥ吗？」

    「真是的……什麽啊？」未芒也把目光转往海报，将我没在听她说话的事瞬间抛诸脑後。「应该吧？我没研究。」

    柊若尚。我不知为何有些在意。

    再等了十分钟之後，终於可以入场了。我们一人领了一本夹着节目表的演出说明。

    大约二十页的本子做得很JiNg致。一m0就知道用了很好的纸，排版也很艺术感，看得出相当用心。我忍不住在等待其他人入席的空档翻看内文，并肩而坐的未芒则直接翻出手机。

    舞蹈曲目几乎以悲伤忧郁的故事背景为主，整T完全没有半点明亮可言。

    我大致浏览了一下，接着将目光停在热闹的人cHa0上。除了本校的学生之外，校外人士占据了两层楼的演讲厅当中一半以上的座位。

    我并不懂现代舞，应该说肢T障碍重症的我对所有的舞蹈都无心涉猎。然而，这麽晦暗不讨喜的故事居然可以x1引那麽多人花钱买票，我真的无法理解！

    艺术不是带给人们光明与平和的事物吗？

    「难道……是因为有名吗？毕竟是国际舞者……」我喃喃自语。

    「似乎可以期待一下喔！」戴着白sE耳机的未芒忽然开口。难得她会对这类演出感兴趣。

    「咦？」我将脸靠了过去，想看清手机萤幕。未芒却以有如行云流水的动作收起手机。

    灯光在此时暗了下来。奔驰四周的吵闹转变为拖曳般衣摆细小的窸窣。工作人员关上了演讲厅的出入口，在门板附近拉起红sE管制线，安静地管制出入。

    演出毫无拖泥带水的正式开始。

    黑暗中，司仪以温柔的嗓音宣读十秒不到的注意事项。当音乐前奏悠然钻入耳蜗，四周响起准备好欣赏演出的掌声。再度安静下来之时，连细小的窸窣都消失无踪。

    空无一物的舞台上，由上而下的柔和灯光顿时成为室内主要的光源。在最为明亮的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