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稿 (第3/7页)

   许哲弓着身子，一手压在锥痛的腹部，一手摸索桌案。

    咣当，茶杯摔碎在地上，手指沾满凉透的红茶。

    艹，老子的文件。

    许哲第一时间抄起材料，找不到抹布就用手把桌子上的水赶下。

    收拾地板时，碎瓷划破手指，留下数道细小的裂口，血色在茶水种氤氲开来，因为茶色不显，直到出去没多久的秘书进来救场时，才察觉到手指刺痛。

    没在意，用卫生纸擦干净手上的水，就交代一声出去了。

    他心里挂念着易涯，手紧握着方向盘，冷汗沁进伤口里蛰疼阵阵。这次倒不是着急，是他的胃嫌主人亏待在跟他闹脾气。

    易涯的酒量不大，几杯就倒还爱逞能受不得刺激。

    今儿自己跑出来喝闷酒，醉了不省人事，酒保没办法按着易涯的通讯录打电话排头号的两位便是江明同三三。

    江明抽不开身又不好麻烦三三一姑娘，便只能托付给许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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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涯，喂醒醒。回家。”

    “家？谁的家……空无一人的公寓还是疯子的居所？”

    许哲闻言，触电似得收回了准备扶人起来的手，立在一边，喃喃道:“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恨我，是因为我害死了你妈吗，许哲你就这么想毁掉我！”

    喝醉的人愣愣地趴在桌上，红着眼，声音不大但带着委屈到极点的哭腔。

    “疯子，变态，控制狂！许哲你有病是不是？我谈个恋爱碍着你哪里了？”

    “当着面笑嘻嘻的，背后里威逼利诱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用，不愧是你啊，见不得别人好怎么着？活该你孤独终老一辈子……”

    “其实你心底里恨死我了对吧，还要装作好哥哥的样子……你早就想扔掉我这个包袱了吧，毕竟我们本来也就没什么关系。”

    易涯歇斯底里地喊着，却将自己环抱起来，蜷缩着，像是在黑夜里无所依靠的流浪者。他说着说着，又想到了其他事，哽住了喉咙，

    “……可是，可是许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又为什么要伤害我，我……我喜欢你可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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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酸涩又无奈地听着醉鬼的胡言乱语，直到那一句，“我喜欢你”，他心脏猝停，而后是奔涌而来的狂喜，许哲小心翼翼地挨近易涯，“小涯……你说什么你，你能再说一次吗……”

    “滚开啊，恨死你了，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啊！”

    话语被打断，他刚一靠近，原本安静的人就像疯了一样起来推开他，掀翻了桌子，然后人晃晃悠悠地瘫坐在了地上，惹得周围的人侧目。

    许哲被推得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他原本就胃疼的紧，现在更是天旋地转得不辨方向，缓过神见到酒保过来，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待会儿我们会赔偿您的损失，马上，我”腹部突然传来绞紧的抽痛，许哲疼得失声，冷汗挂下来，“我们马上就走，不，不给您添麻烦。”

    许哲也没心思和小孩子胡闹了，去吧台结完账后，拽着易涯的胳膊就向外拖，扔进车里，开车上路。

    别看易涯个子窜得快，真动起手来许哲能揍得他亲妈都不认识。

    有的人他只是舍不得，而被纵容的人却会得寸进尺。

    “易涯，起来喝点汤，要不然待会儿会很难受的。”

    许哲把碗搁在桌上，看着那个吐的天昏地暗横死在沙发上的人说。

    “不要”声音哑着，闻言人整个缩成一团，像煮熟的虾子。

    无奈又好笑，许哲跨过一地的呕吐物，坐在沙发上，把人捞进怀里，“别闹。”

    “哥～热，难受。”人扭靠着许哲的臂弯不安分的扭动着，带着鼻音地叫了一声，倒像在撒娇。

    一碗温热的解酒汤送下去。

    许哲扶着人进了卧室，他找来热毛巾一点一点的帮易涯擦身子。

    解开衣服露出少年人饱满结实的身体，毛巾擦过的地方，被热汽蒸出红粉色。许哲想到小时候易涯发烧的样子，也是这样躺在床上，任由他蘸着酒精在身上涂涂抹抹。只是比现在要乖很多，人一笑就露出两颗略长的前牙，像是兔子。

    他为了方便，跪坐在易涯身上，却突然被人攥住了手腕，猛然被拉倒下去，两具躯体紧贴起来。

    氛围一时暧昧。

    易涯力气出乎意料的大，而许哲也怕伤到他没敢用力挣脱，结果就被人反压在身下了。

    身上的人舔吻着他的唇舌，酒气扑鼻，而急不可耐地撕扯着他的衣服。

    “你疯了，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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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涯全不理睬他，只是自顾自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反剪住许哲的双手，把人翻过来压进被褥里，齿间含咬着许哲的耳珠，热汽喷打在许哲敏感带，许哲红了脸。

    易涯炽热的下体顶着他的臀上，许哲不是傻子，他知道易涯想要干什么。

    怎么会这么巧？许哲愕然。

    酒水不干净，有人在搞鬼。

    如果他今天不去酒吧的话，现在同易涯在床上又会是谁？

    易涯需要发泄，许哲无比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不是你情我愿的交合，而是他的弟弟需要发泄。

    所以现在做兄长的该保持理智想点别的办法对吧？但他可耻地情动了，这不怪他，他甚至曾无数次对着尚未成年的孩子起反应，所以……如果易涯肯上他的话，如果……

    未经允许没有扩张，初经人事的地方被猛然贯穿，许哲疼得在另一条没被制住的胳膊上生生咬出了一个血印。

    没有安抚没有停顿，打桩机一般的地抽插着，被侵犯的人全身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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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姿势有变换，铁钳般的双手从手腕移至腰侧，而后在全身可以抓握的地方揉掐到青紫色，像是在使用没有生命没有痛觉的玩具。

    许哲把自己置于猛兽之下，反除去所有武器，生怕伤到那个试图撕裂他的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性虐，几乎要敲碎他一身钢筋铁骨，可他听见了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在小声地喊着，

    “哥，对不起。”

    “哥，救救我吧。”

    “哥，我好难受，哥。”

    “哥，我喜欢你。”

    “哥，我害怕……你不要走，哥。”

    所以他，抹去眼角疼出来的生理泪水，他环住人脖颈，认真地吻上易涯的眼角，眉心，脸颊，唯独不敢触碰唇瓣，咽下痛苦的呻吟，他低声道，“哥不走，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小涯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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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他自嘲一笑，“也喜欢你。”

    ——

    天光清如水，凉意沁骨。

    易涯醒过来时，呆呆地望着满床的狼藉，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做了个春梦，梦见他和许哲做了……而这里有很显然不是自己的卧室，又是眼下这样的情景……所以，许哲，许哲呢？！

    咔嗒——

    许哲从外面推开门进来，端着一杯蜂蜜水，眼下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头疼吗？喝了它会舒服一点。我准备了早餐，吃完再走吧。”

    易涯望着远不似记忆里高大的人，背德的记忆让他慌了神，一切显得那么真实，所以不是梦？！

    不解，困惑，苦恼，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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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是你？！”

    “怎么那么巧？你，怎么会在酒吧……等等，你设计的？！”

    他不顾嘶哑的嗓子猛然高声喊道，“这就是你想要的！这就是你的目的？和你，你一手带大的弟弟上床？哈啊！”

    “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女人都会无缘无故跟我分手的原因。你，许大总裁单身三十六年只因看上了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