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有鱼_章三十九给我你的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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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三十九给我你的手 (第1/1页)

    唯恐刺客还有余党,因此他们离了官道绕路,多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抵达临安城,二夫人与杳水在马上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待回到赵宅门前,更是走不动直接被下人给抬着进去。

    赵有芷等在门前,似是看见赵有瑜安然无恙的从马车下来,偷偷松了口气,而後又见谢应淮亦从马车上下来,脸sE变得难看,咬着下唇转身进到内宅。

    谷雨牵着马走过来,谢应淮还得进g0ng一趟向崇光帝禀报漳县一事,无法多停留,赵有瑜朝他福了个礼,垂头温婉地模样,「多谢侯爷护送。」

    这般装模作样让人不觉心波DaNYAn,谢应淮情不自禁伸出手,yu抚她脸颊。喻南岳眼疾手快,以未出鞘的剑柄轻敲拦阻,声音不大,却铿然有力。

    二人视线在空中交会——一人淡漠如冰,另一人冷峻如刃。

    谢应淮挑眉,斜睨喻南岳,「你这护卫尽忠职守的很。」

    喻南岳不答,只将剑横在身前,意味明显。

    他没说一句「她不是你能碰的」,却每一寸动作都在说。

    他也不坚持迳自收回手,却是朝着赵有瑜道:「给我你的手。」

    这大庭广众之下,许多双眼盯着,赵家二娘子与yAn都侯这对冤家之间有何火花,她看着他,那一瞬眼波微颤,然後,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慢慢、稳稳地,将手递给了他。

    喻南岳眉心一动,未出声,却下意识握紧了剑。

    谢应淮在她的手掌心中放了一只拇指大的鸟型哨,语气放柔,「你若吹哨,不论是刀山火海,我都会来。」

    他说得极轻,像怕吓着她,又像怕自己情意泄得太满。

    赵有瑜垂下眼睑,缓缓收紧掌心,还未开口道谢,谢应淮已然转身俐落上马,yu要往皇g0ng方向踏行。

    「侯爷。」

    听见她细微的喊声,谢应淮拉紧缰绳,扭头看她。素衣衬得她纤细,却站得笔直,如风中一株鸢尾花,美得丝毫不张扬,却又令人流连忘返。

    「四月天,太医院兴许备有白毫乌龙可饮,侯爷不妨去太医院讨一盏。」她道。

    谢应淮微怔,眼眸深了一寸。白毫乌龙,四月天。这不是寻常人会说出的组合。

    他随即微不可察地g唇,「那我可真得去讨一盏。」

    马蹄声响起,他与谷雨消失在热闹的长街上。

    「娘子,咱们就这麽轻易把线索告诉yAn都侯吗?」阿春搀扶着她上阶,小声道:「这等事,被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风险。」

    赵有瑜垂眸,指尖下意识摩挲袖中的鸟哨,那东西小巧至极,却像一块烫铁,沉甸甸地烙在她掌心,也烫在心上。

    她知道不该。

    ——可他,把能号令燕云铁骑的信物交给了她,连半句保留也无。那一刻,她竟觉得自己所有的防备、试探、迟疑,都变得可笑了起来。

    像是他从不曾怀疑过她,反倒是她,一次次设防。

    她想信他。她甚至怀疑,自己从很早以前就已经信了。

    可她也知道——信,是一场赌。而她赌不起。

    身後喧嚣声渐远,赵宅朱红大门关起,赵有瑜未发一语,袖中鸟哨沉如磐石。阿春识趣地不再多言,只默默搀扶着她穿过回廊。

    墙影掠过衣角,有人斜倚在月洞门旁,青衣少nV迎面而立,是赵有芷。

    她似早等在此地,脚下梅影铺开,眼神明明定定,却又闪着些忐忑的光。

    阿春福了福,悄然退下。

    「我听我阿娘说……你们在回程途中遇了刺客。」赵有芷道,声音低了一些,眉间拧着。

    赵有瑜吃不准赵有芷这话什麽意思,淡淡一笑,目光扫过她,语气温和得几近无波:「多亏侯爷护送,安然无事。让你费心了。」

    「那些人不是我阿娘派去的。」赵有芷很快地说,神情略微不自然的撇过头,似有难堪,却又一口气替二夫人辩解道:「你想想,若真是我阿娘派的,怎麽会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所以……不是我阿娘派去的……」

    赵有瑜抿嘴一笑,「我知道。」

    二夫人是蠢了点,但还没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为了杀她还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

    闻赵有瑜说知道,赵有芷很快的吁了口气,像是也把心中的一口浊气给吐出,舒坦多了。

    「你吃了没?我去给你带点客来轩的饭菜。」赵有芷转身後又想起什麽,随即又转头叮嘱,「可我阿娘那头给你送的,你一概不准吃。」青裙飞扬,人便风风火火地消失了。

    阿春凑上来,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低声道:「这三娘子……到底是有几分真心,还是几分掩饰,属实看不透了。」

    赵有瑜收回目光,赵有芷还不至於让她们费心,她和阿春一同回到了听雨小苑,她有些倦怠困意,交代了阿春几句,便脱了外衣上榻小憩。

    日头转西,听雨小苑静静沉在午後光影里。

    京中另一端,谢应淮却无闲歇的余地——

    回京後他也没闲着,并不急着进g0ng,去漳县调查水渠的事虽接的是密令,可王县呈偷工减料与诬陷朝廷命官的事很快就会传回京中,在此之前,他必须做足准备,不求一举擒王,或可一箭双雕。

    谢应淮回到yAn都侯府时,天sE已近h昏,府门处早有下人候着。张叔眼尖,忙迎了上来,神sE间难掩忧sE。

    「侯爷,这些日子在外,可还安好?」张叔接过他手中的披风,目光细细打量。

    「无事,府中可安?」谢应淮边行边问,声音冷静,脚步不停。

    张叔连忙点头,「一切妥当,只是沉鱼小娘子心经抄完了,来向老奴问过几回侯爷的行踪。」

    「她又想Ga0什麽鬼?打探咱们侯爷的行踪向太后报备不成。」谷雨嗤鼻,上回沉鱼早早替他们备起白缟的事还令他记忆犹新呢。

    话音刚落,一抹粉sE衣纱在墙角边晃动了一下。

    「看来还是早些处理得好,免得——」谢应淮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那处墙角,「……未来的侯夫人看着不痛快。」

    他语气不变,眼底却像是泛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先让她去好好照顾一下我们的客人,可别让我们的客人有任何的闪失了。」

    「得勒。」谷雨脚下生风,立刻下去安排。

    张叔倒是难得见谢应淮这般心情愉悦的模样,不由得也笑了笑,「那侯爷,老奴是否也得先收拾起未来侯夫人的房间?」

    谢应淮微一颔首,如沐春风的笑意清清浅浅,「这倒不必急,总归人跑不了。」接着吩咐道:「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入夜前去一趟忠义伯府。」

    张叔应声是,转身安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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