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混沌里复活睁眼，上岸巧遇银尾人鱼 (第1/1页)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一条体长1米多的赤链蛇从荆棘中探头，朝着血腥味浓重的浅滩处蜿蜒游去。它平常都是以青蛙和河鱼为食的，所以第一次见到这破烂铁片上挂着的大段rou块还怔楞了几秒，没有极快下嘴。

    可食rou掠夺是它的天性，带着血腥气的rou味更是充满了诱惑力，于是它终于张口刺入了它的尖牙，品尝着这第一次见到的陌生食材。

    美味！它一口吞下。这完全是青蛙和河鱼都无法与之相媲美的味道。它不浪费的舔过牙尖上残留的血迹，拖着身体朝地上另外一具尸体上游去。

    这具尸体和他刚刚吃的那具尸体非常不同，平卧在地上，肢体完整，呈现出一种非常安详的状态。真的，要不是对方的颈部有一根粗壮的树枝从中穿过，你都不会认为他是一具死尸，还以为他只是昏睡不醒而已。

    赤链吐着蛇信子从对方的胸膛上碾过，目标是眼前裸露在外渗血的颈部肌肤，那是它第二个将要开口的位置。

    光滑的身躯攀上对方的颈项，正当它裂开它的嘴，准备撕裂眼前的皮rou青筋的时候，变故突然发生了。

    它本以为的死尸竟然睁开了双眼，直直地和它对视。

    这么说吧，它在这纵横地十年时间里，除了鹰目，这还是第一次让它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那双眼不凶狠，但你就是能一眼从其中看到自己的死相。

    快逃！这是中枢传来的第一个讯号。赤链急忙后退，灵活地身子游动的比鱼还快，就要闪身遁地游走，可那劈开空间的手太快，它终究还是被擭住了。

    它绝望地望着眼前散发着森然气息的人类，看到对方撑起身体，利落地抬起手拔掉把自己颈部捅个对穿的尖利树枝，留下一个不断淌血的大窟窿。

    “.........”卓凡试图发声，但很明显受损地声带现在还承担不起它该具备的功能。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更多一点的时间去恢复。

    赤链蛇惊异地发现男人喉间的血窟窿竟然开始一点点的长出了新rou和经络，以一种rou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收拢、愈合。不仅如此，男人脸上原本死人般青白的脸色也重新过渡到健康的色泽。

    “咕噜咕噜”卓凡振动自己的声带，清了清喉咙里留下的血沫，吐出。

    他活动了一下头，无机质的黑眸凝视着手中手腕粗的蛇体，手上收紧力气。

    蛇感受到束缚，开始挣动，蛇尾在空中奋力划出轨迹。

    “啊”卓凡发现自己终于能发出单音，他随手抛落已被他捏爆地破烂蛇体，开始朝河边走去。

    他应该是要先洗一下手的，手上黏糊地触感让他不舒服地皱起了眉。水、洗手，他接受着大脑给他下达的简单命令，一步步走到河边。

    河面清晰可鉴，他望着倒映出的人影一下子出了神。

    就像是承载太多信息的电脑在重启一样，卓凡目前还处在一个比较迟缓地状态，他在接收信息，也在恢复，但这还需要一个过程，还需要一点加载的时间。

    “兽主”爆炸样的信息袭来，卓凡双手抱头，无意识地喃道，“兽主”

    他的头好疼，蒲苇村寺庙里的香火好像熏进了他的意识海里。好疼，也好冷，卓凡眼前的景象逐渐又落下了黑幕。

    “扑通”是人落进河里的声音。

    卓凡力气不足以再支撑他继续保持清醒，在河水里他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

    深夜。

    波光粼粼的静河水面，蓦地冒出一个圆圆地脑袋。

    虞微舒爽地发出了一声叹息，“太棒了，还是在水里自在呀。”可能因为难得能避开人，在河水里酣畅地游一回，他欢喜地泡在水里，久久不愿上岸。

    银色的鱼尾随着他的游动不时浮出水面，和清辉相映，看起来更加如梦似幻。

    “真不想回去啊”他一想到回去就会被那家恶心的人使唤，给他们挑水做饭，就垮下了小脸，心情低沉了下来。“别哭，别哭”虞微见自己溢出的眼泪在空中凝结成一颗颗小珍珠砸进水里，赶紧憋住了，“我的眼泪可珍贵了呢，他们才不值得我去浪费。不哭不哭。”

    虞微是条有50年生的人鱼，虽然这个年龄对人类来说可能很大了，但放在人鱼里却还算小。他的脸也稚嫩，软乎乎的，糯米团子似的，所以老招人欺负，谁都想来使唤他，占他的便宜。

    今天也是，他下午劈了好久的柴，手都被木屑划出血了，还要被庞家的母夜叉凶巴巴地指使去做饭，他一个人要做五个人的饭，做完还不被允许上桌吃，只能等他们吃完再去吃那些剩菜剩饭。这都不说了，反正庞爷爷走过后，这就是他那么多年的日常，再不能忍也忍了。可是，他想起黑暗中向他伸来的手，庞大壮和他独处时，明目张胆向他投来的下流眼光，他就瑟瑟发抖，再也不愿呆下去了。

    所以深夜里他才偷跑出来，来到了这处隔村子里很远的河边。人鱼喜水，他看见清澈的河水，心情就会变好很多。为了变得更快乐，他自然要投入到水里畅游，于是便显出了鱼尾。

    三更半夜天又冷，有谁会来啊。这么想着，他自然是心无旁骛全身心地潜入水里游来游去，不亦乐乎。直到时间足够久，他估算着差不多该往回赶了，才把自己挪回了岸上，擦拭清理，准备变回适宜走路的双腿。

    “啦啦啦......”放松过后，虞微欢快地哼起了歌。

    这时的在水里游荡很久的卓凡也正好从水里钻出，“咳咳”他咳嗽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摸上了岸。

    “———啊！”刺耳的尖叫响起。

    卓凡头疼，耳膜也被这声尖叫差点震穿，自然一个眼刀飞去。凶狠狠地，差点一个把小人鱼吓死。

    “别吵”他发出像被砂砾磨过的声音，皱眉向噪音的来源望去。不料，这一定眼竟让他看到了个稀奇。

    鱼？还是人？他打量着面前小人在地上楚楚可怜摆动的银色鱼尾，还有自腰部以上纤细柔白的人类躯体。

    哦，是人鱼。

    这多他妈的神奇啊，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玩意儿！他想笑，但想到自己现在差不离也属于这种异类了，又不知道该怎么笑了。

    “这什么，异类相吸吗？”他自嘲道。不过这人鱼真是该死的漂亮，头发如缎，小脸如画，唯一遗憾就是年龄有点小了。不像柳意....柳意.....

    该死，他想起来了，他已经被那个毒妇害死了一次了。心绪不稳，引起了“兽主”的血也在他身体里的经脉里乱窜翻腾。

    “——噗”一口血从灼热的肺腑里吐出。再抬起头时，卓凡眼里已经失去了刚才的明澈清醒，染上了一层混浊的欲色。

    那种欲色，虞微很熟悉，庞大壮看他的眼神就是这样。

    危险的脚步在逼近，他心一凛，顿时缩回了鱼尾，就要变回双腿。“不要”他摇头，眼睛里蓄上了泪，可怜地把自己蜷成一团。可卓凡这个时候神力全开，哪是虞微这个小小人鱼能抵挡住的，他还来不及变回腿，就已经被男人神速地欺身而上，压实了他柔软的腹部。

    “敢变回去，我就把你杀了”男人冷酷地捏住他的下颌骨，恐吓他，“不想马上就变成一条死鱼，就乖点”卓凡看到对方被吓的哭都不敢哭的小脸，饶有兴致地勾起了嘴角，“cao人鱼是什么滋味，我还真是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