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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回家 妥协 (第1/1页)
男人穿好白色衬衫,戴上黑框细边眼镜,头发湿漉漉的,走到杞航身侧。 杞航趴在长椅上,浑身依旧发软,他意识到男人注意力在自己身上——他这时才感到莫名的羞耻。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由于无力,在翻身时滚到了地板上。 男人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起来,放到椅子上。 “谢谢。”杞航下意识说道,手不自觉地遮住自己的下体。 “刚才上头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害羞。”男人带些揶揄的语气说道,“把手拿开。”然后把杞航松松垮垮搭在前面的手拨开,拨弄了两下杞航半软半硬的性器。 杞航脸红。 “姜飞呢?”杞航问道,转移话题。 “他俩都喝的烂醉。”男人说道,又问杞航:“你是怎么变成姜飞性奴的?” “不……我没有。” “我猜你也是被强迫的,他能干什么好事……不过别怕,有我在。”男人轻轻摸了摸杞航的脸。 “你讲讲你是怎么被姜飞强迫的,说不定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于是杞航从自己帮朋友带信开始讲起,说自己根本不认识姜飞,找人问询,却误打误撞,找上的体育生正好是姜飞本人。姜飞却不直接道明身份,将他带至此处,往给他的水里下了药……后面的情节杞航不愿再讲。 男人叹了口气:“这不争气的东西。” “穿上衣服,我带你离开吧。”杞航微微松了口气,继续留在这里,夜长梦多,说不定还要受姜飞俩人的摧折。眼前男人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相对沉稳、理智,比姜飞好多了,先逃出去再说! 杞航以为男人会带自己偷偷离开。没想到他走到仰面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姜飞面前,抄起酒瓶对着姜飞的头砸下。 嘭!酒瓶没有碎,发出沉闷的重音。 姜飞被惊醒,手脚乱舞,意识混乱,过了几秒钟才缓过来,捂着头叫了声“叔”。 “别叫我叔,你看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你爹要知道了得打断你一条腿。” 姜飞疑惑不解:“我干什么了?” “这人我得带走。”男人指了指杞航。 姜飞终于反应了过来,“叔,对不起,你千万别告诉我爹。” “这次我帮你瞒了,那下次呢?要长记性!好好反思。”他不再多说,转身对杞航说:“走吧。” 杞航眼睛不敢与姜飞对视,跟着“叔”走出包厢,穿过大厅的灯红酒绿,坐电梯到一层,出了大门。 夜已深沉,终于逃了出来,杞航只想赶紧回家。今晚母亲在家,没有夜班,回去太晚免不了让她担心。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杞航坐上男人的车,告诉他去六中的校门口。他租的房子就在校外。 男人主动跟他聊天,问他家庭、他的学业情况,说他学习应该很好。杞航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笑了笑:“也不算很好。” 男人又给他讲自己年轻时的一些事情。 “我大学学的法律,那时是个很有理想的人,什么伸张正义,为弱者发声,是我经常给自己打的鸡血。” “后来工作后,一天到晚面对的都是鸡毛蒜皮,很多东西早就抛之脑后了。偶尔遇到些能一展拳脚的官司,正准备大干一场、伸张正义,结果遇到各种黑cao作,让我寸步难行。” “有时候,人呐,不得不妥协。就像明明可以稳赢的官司,但对方势力更大,随便就能搞你,你怎么办?” “我比你长些岁数,多少也能给你一些建议。今天你经历的事情,我很同情,但希望你不要耿耿于怀,学会妥协,也是生活的艺术。” 杞航知道男人绕着弯子,是希望他不要继续追究姜飞的所作所为。他怔怔地看向窗外,匆匆掠过的街灯,高楼大厦的霓虹,在他的想象中不过只是黑暗的面具,面具背后的未知让他背后发寒。 今天经历的这些,难道就只能烂在自己肚子里了吗?他问自己。男人说的对,如果想要追究的话,鬼知道又会遇到怎样的麻烦,但更大的麻烦是很难避免的。 需要独自承受的想法让他感到压抑、空虚。他也说不清楚自己耿耿于怀的究竟是什么,被强迫的屈辱,对姜飞的憎恨?对纵情rou欲的自我的厌恶?似乎都有。 他捏了捏拳头。妥协,可以,但只能是暂时的,我不可能忘记过去! 杞航依旧保持沉默,男人看不到杞航内心的变化,继续找话跟杞航聊,告诉杞航可以叫他哥,叫明明哥也行——他家里小辈许多人这样叫他。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或者想不开的话,也可以找我,什么都可以给我说。” 车已行驶到校门口,停在路边。男人取下安全带,下车绕到一边给杞航开门。杞航双脚刚落地,还未站稳,男人就将他抱入怀中,力道很大。他用手摩挲着杞航的后脑,一边告诉他: “会过去的,会过去的。”短暂接触后,他离开杞航的身体,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杞航点了点头,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手里捏着男人给他写的纸条,上面有电话号码。 “好,那我就走了,后会有期。”男人回到车里,驶离。 杞航站立原地,愣了有几秒钟,感觉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他攥紧了手中的纸条,做了几个深呼吸,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切都会过去的。”他对自己说道。 首要的事情,是回到那个只为自己亮灯的屋子,回到温暖的港湾中,向没睡的母亲报个平安。接下来,什么都不想,只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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