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爱丽丝 (第4/4页)

要去溪边钓鱼，你要不要一起去？」

    「对不起，我有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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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麽每天都这麽忙？」她叹气道。

    「对呀，你每天放学到底都去哪了？」平头男也问道。

    「待在家多没意思，出来一起玩嘛！」

    「我不是待在家！」不想被误解，我反驳。

    「我是…我是跟别的朋友有约。」

    「别的朋友？」他们面面相觑。

    「哪一班的呀？」

    「她…不是这个学校的。」

    「是高中生吗？」双马尾问。

    「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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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哪一家的孩子？」

    「她不住在这个城镇…」

    「不在这个城镇？可是离这边最近的隔壁城市，也要一个小时耶。」听到我们的对话，小跟班Ｂ也cHa口道我现在都叫她小花，因为她总是戴着碎花图案的发箍。

    「那她住在哪里？」

    我不晓得该怎麽回应，於是保持沈默。

    「你是不是又在害羞啦？」

    「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吧？」平头男狐疑地说「你就坦率点跟我们一起玩嘛。」

    「我没有在说谎！」我激动得喊。

    「她…她住在湖的附近。」

    「湖的附近哪有房子？就只有你们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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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那里有个洞x，穿过那个隧道，就会看到一个没有人住的小镇。」

    他们彼此交换困惑的眼神，每个人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却又不晓得该怎麽反应。

    不愿意被人家当作说谎的人，更不愿意被这群乡下小孩以为我是因为寂寞而编造了Ai丽丝这个朋友，一个激动之下我脱口而出了。

    「不然我带你们去看，你们就知道了！」

    话一说出口，我就後悔了。不仅是我觉得那个小镇是属於我和Ai丽丝的秘密，也因为或许Ai丽丝并不乐见这麽多人忽然闯入那个小镇。

    只是话已出口，无法再反悔。

    我带着双马尾，平头男，小花和小圆点，小胖，还有几个来凑热闹的同学往湖的方现走。

    一路上他们不停的问我，那是一个什麽样的地方。

    我告诉他们那是一个非常安静的小镇，除了我和Ai丽丝再无旁人。每个房子都是我们的游乐场，可以自由自在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太酷了吧！」一开始还不太相信我，但在我钜细弥遗地详述Ai丽丝跟那个小镇的事情後，大家都相信了，还很兴奋跟期待可以见到这个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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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或许Ai丽丝会很开心，毕竟她不是一直羡慕我可以交到朋友吗？

    这样一想後，脚下的脚步也轻松了起来。

    我们很快的就到达了湖边。

    「就在那边那片鸢尾花後面。」我指着湖边的鸢尾花。

    一行人穿过草丛走到山壁那边。

    「这边只有一个地方长出了白sE鸢尾花，洞x就在花的下方…」我熟悉地踏过那些花花草草，找到白sE鸢尾花，但下一秒钟我就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了。

    「入口在哪呀？」平头男看着我问。

    应该是隧道入口的地方，只有一片平坦的墙，什麽都没有。

    「应该就是这里啊！」我伸手m0向那片墙，冰凉的墙壁一动也不动。

    「可是什麽都没有啊。」小胖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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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花丛拨开，往左右两旁m0索，却只m0到墙壁不停的延伸下去。

    「真的有什麽小镇吗…」小花低声抱怨。

    我没有理她，只是不停的翻找。

    但是不管我怎麽样找，花丛後面都没有洞x。

    我向湖的方向奔跑，在跟山壁离了一段距离後我回头看，没有错，有白sE鸢尾花的地方就只有刚刚m0索过的地方而已。

    其他孩子追上来。

    「你在g麻？」双马尾喘着问我。

    「我不可能记错的！」我再度跑回山壁，其他人见状也只好跟着我跑回来。

    「为什麽没有？不可能的！」我继续寻找着入口，但还是什麽都没有。

    「Ai丽丝！Ai丽丝！！」我大喊着Ai丽丝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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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ris…」小圆点露出同情的表情看着我。

    其他人也都不知道该说什麽，我SiSi盯着墙壁，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吧？」双马尾说。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知道不管我怎麽解释，看起来都像在说谎。

    「喂，你还好吗？」平头男伸手拍拍我的肩膀，我摇晃着伸手甩开他。

    我不想被同情，心中充满着无数个问号，为什麽会找不到？是我记错地方吗？不可能！难道跟Ai丽丝有关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跳加速，这一切都只是幻觉的这个想法让我直冒冷汗。

    「我们走吧。」双马尾对着众人说。

    其他人没有说话，只是彼此无声的对看，彷佛在说，我是个说谎的孩子，我是个怪胎。

    最後他们全部都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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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sE的鸢尾花，在这个无风的下午有些乱七八糟的歪扭着，显得颓然。唯一的一朵白sE鸢尾花从山壁的隙缝中探头出来，夹杂在紫sE花群中格外刺眼醒目。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幅梵谷的画。那幅画里，也是画满着紫蓝sE的鸢尾花，好像在挣扎似的扭动着。而在画的左上角，突兀地描绘着一朵白sE鸢尾花。就连那花的描绘方式也柔和的跟其他紫sE鸢尾花格格不入。

    美术老师在课堂上大力夸赞梵谷的笔触跟生动描写，我心里只觉得有一丝丝不舒服。那幅画跟我印象中的鸢尾花截然不同，好像有点可怕，又有种在燃烧的感觉。毕竟，那是在他疯掉之前画的画，不是吗？

    我一个人看着那个山壁，不停地喊着Ai丽丝的名字，可是不论我怎麽喊，山壁还是一片山壁，没有任何入口出现。

    回家的路上我放声大哭着走回家。

    那个调皮开朗的Ai丽丝，陪着我度过寂寞日子的Ai丽丝，和我一起玩耍的Ai丽丝，温柔的Ai丽丝，都是我的幻想吗？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那个青sE的小镇，我和Ai丽丝的游乐场，也都是我自己捏造的吗？

    我分不清楚，让我哭泣的，究竟是自己可能疯了的可能X，还是再也见不到Ai丽丝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