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再如往昔-1 (第1/1页)

    翌日清晨，晓光初绽，余笙已被窗台上啁啾的鸟鸣给吵得睡不着，索X翻身下床，提早开始新的一天。

    从柜子里拿了要换穿的衬衫西K等衣物，准备去浴室冲个晨澡。

    踏出房前，他无意识地去看左侧的墙壁，这面墙之後就是牧芮湘的房间。

    忆起昨夜余缈似乎在她房里待到很晚，他微微皱了眉头，心想以後一到点就要把余缈赶回房间去，以免妨碍到牧芮湘休息。

    他愣了下，惊觉自己又不由自主地在想牧芮湘的事，忙不迭地摇了摇头，把小姑娘的模样晃出脑袋，开门去了浴室。

    由於前一晚有彻底清洁，早上一般只是用清水冲一冲身子并把脸洗乾净，十分钟就可以完事，可今日一早思绪就被杂念占了去，他忍不住多冲了两回想让脑袋冷静冷静，便耗费了四十多分钟。

    穿戴好衣服，他拉开浴室与洗脸台的隔间拉门，却惊见洗脸台镜前站了个人。

    「早安啊，哥。」牧芮湘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她穿着宽松的睡衣K，头发微翘却不显凌乱，有种慵懒的美，在天sE未明的早晨，一双黝黑的眼睛明亮异常，暖调的镜灯将光辉打入眼底，使瞳孔隐隐约约透着浅亮的褐sE，柔和得不可思议。

    余笙神思恍惚，一时间忘了回应，直到牧芮湘不知第几次唤他的名字，他才终於回过神来。

    一边捏着眉心一边走到她身旁，从收纳架上拿下自己的牙刷，视线望向另一侧想去找牙膏，牧芮湘像是读了心似地先一步将东西递到他眼前。

    他说了声谢，压扁软管往牙刷上挤，对着镜子刷起牙来。

    镜中的两人做着近乎相同的动作，摩擦刷洗的声音在静默的空气中尤其响亮，带有柠檬香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来，与耳畔的水声交融，清新的感觉登时如JiNg油滴入水中，漫开一室的恬淡清香。

    他用余光去看她，鬓边的碎发因为刚洗过脸还微微Sh润着，在发尾凝成小小的水珠，将落未落，白皙细致的颈项连接着单薄的肩线，最後没入宽大的上衣里，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娇小，尽管她近一米七的身高在nV孩中也算是高个儿了。

    「哥。」牧芮湘忽然开口，从镜中与刚拉回注意力的余笙对上眼，「你说我们这样并肩一起刷牙，像不像刚结婚的小夫妻？」

    余笙噎了一下赶忙掬水漱口，慌乱之时顾不上去构毛巾，直接用手背抹去嘴边的水一面惊恐地看着她，两耳有些热。

    牧芮湘轻柔一笑，盯着他泛红的耳尖看了两秒，慢条斯理地捧水含进口中清洗嘴里的泡沫，然後从架上拿来两条毛巾将其中一条递给他。

    微开的粉唇缀着水光，娇YAnyu滴，余笙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僵y地伸手接下毛巾。

    不承想牧芮湘竟在他刚把毛巾握入手里的瞬间使劲一拽，顺时间产生的力量加上他的毫无防备，令他被拉着踉跄往前了几步，直到空着的手撑住墙面稳住了身子才停下。

    安心地松了口气，才发现他又一次把牧芮湘抵在了墙上。

    两人仍一同拿着那条毛巾，而原本在牧芮湘手里的另一条已在刚刚有惊无险的状况中掉落地面，孤零零地躺在她脚边。

    他想以捡东西为由退开，牧芮湘却抓住了他撑在墙上的手臂不让他离开，也b着始终闪躲视线的他不得不正眼与她对望。

    「要接吻吗？」她踮起脚，把自己的脸凑得更近，诱惑一般用带了点飘忽的气音在他耳边低喃。

    与昨晚在他房里时不同，洗手台的镜灯就在两人身侧，能够清楚照亮眼前之人的脸，整齐秀气的眉、小巧直挺的鼻，以及一旦对上就难以移开视线的星眸，然而此刻的她虽然带着充满余裕的笑容，双颊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极近的距离，余笙能听见掺在她声音中若有似无的颤抖，在看清她的表情後也让他确信了这姑娘只是表面镇定，骨子里仍是过去那个无b内向，容易脸红害羞的牧芮湘。瞧她卯足了劲儿撩拨他，又记着昨天不知被她逗弄了几回，余笙不禁起了报复心思。

    「你敢吗？」他有些恶劣地问，并压低身子靠近她。

    暗示X强烈，让牧芮湘顿时无挫地想後退，却被身後的一堵墙给阻挡，陷入退无可退的窘境，唯有那双眼倔强地不肯移开，早已土崩瓦解的笑容紧抿成唇边最後一道防线，无声表明自己不会轻易低头。

    余笙因为牧芮湘渐红的眼角而愣神，想着自己终究狠不下心做出伤害她的事。

    他长吁了一口气，道：「你成年了，就该知道说过的话是要负责的，尤其别随随便便说出这种话……」

    然而他再次错估了她的大胆，他话都还没说完，牧芮湘就揪扯着他的衣领向下，唇上很快感觉到一GU柔软，眨眼之间便又消逝，似风吻过湖面，仅有微微掀起的涟漪知晓发生的一切。余笙的大脑彻底停止运作，只记得nV孩纤长似蝶翼的睫毛轻颤着，与他相隔寸许，再然後就跌入了她流光溢彩的眼眸。

    见他一脸懵懂，牧芮湘藉着反将一军的快意扬起嘴角，声明：「负责。」

    随後她从男人的手臂下钻了出去，逃之夭夭，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余笙呆站在原地。

    因为早上的事，余笙直到把车子开进公司的停车场都还有点JiNg神恍惚。

    事情发生得太快，那之後牧芮湘也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总让他有种是不是做了一场梦的感觉。

    支颊望着电脑萤幕上的文件，滚轮滚过一页又一页，文字图表像是过而不停的幻灯片映在瞳孔上，可实际上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办公桌被人叩响，他姿势不变，仅动了动眼珠子顺着那匀称的手臂往上看去。浅蓝sE的衬衫与简约的nV式西装K包裹住nV人身T，却遮挡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形，袖子整整齐齐地反折至肘弯处，脚下踏着一双黑sE低跟皮鞋，墨黑的长直发紮成高马尾，看起来JiNg明g练，又没少年轻的少nV气息。

    「是你啊，有什麽事？」余笙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没多看桌边的nV人。

    「看到我你好像挺不情愿？」

    「从大学看到现在，你说有谁还愿意看。」

    燕雪是他T律系同班校友，在毕业前的校内就职展上Y错yAn差给同一家公司投了履历，并通过各个面试环节存活到最後。不过两人虽念的同一门专业，进了公司却被分到不同单位——尽管两人单位的座位区仅隔着一条走道而已。

    清楚这人向来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事主动过来，余笙不想多废话，「你还是快说重点吧。」

    「啧，还是这麽没耐X。」燕雪把文件抛到他桌上，「这是要调整内部检查系统的草案，你看过後找个时间跟我们开会吧。」

    「这是上次说的查核重点吧。」

    因应检查局对民间公司的查核项目，燕雪所在的风险管理等数个相关单位，会把各自需检查的项目条列给法规事务科，经过协调、确认流程并统整後在会议上提出。

    随意翻了翻直式装订的文件，余笙道：「我知道了，时间再跟你联络。」

    原以为这样就完事了，没想到平时不多逗留的燕雪竟饶富兴味地望着他，问出了令他震惊万分的话：「听说你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