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章 (第4/8页)

还有待评估。但是这个过程会对你的心脏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还记得我最初跟你说的那个比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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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医生顺手从抽屉拿出了一罐速溶咖啡，倒了一勺咖啡粉到杯子里。

    “你的心脏就像是这杯水，你只能让咖啡和水融合的慢一点，但再也不能得到一杯纯净的水了。”

    随后他又用勺子搅拌杯子里的水，

    “妊娠对你心脏的影响就像我现在做的这样，加速你心脏报废的进度。”

    陈医生抬头，眼神认真的看着顾念之，“放弃这个孩子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可是就算我这次放弃这个孩子了，我的心脏还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差不是吗？就算我再努力，再好好配合吃药，检查，控制，不还是难逃一个死字吗？”

    顾念之一直积压的情绪终于爆发了，不是不怕，只是不敢去想。

    顾念之有的时候非常讨厌自己的理性，他的大脑在得到诊断结果的那一刻就预测出了自己未来的样子。

    也许他能撑个十年八年的，等现在这颗心脏报废的时候做心脏移植手术，移植手术不成功，死。

    也许他到死也没有找到合适匹配的心源，死。

    即使排除万难手术成功了，心脏移植后的平均生存时间也不过是几年而已。

    顾念之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哽咽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在我心脏还可以的时候有一个孩子。”

    陈医生很想说不是这样的，你的命比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要重要的多。但话刚想出口就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医生应该和患者说的话，他越界了。

    于是他改口道，

    “这是个很大的决定，我建议你好好和你爱人商量一下，负责你的夫产科医生是谁？我要和他沟通一下你的身体情况。”

    “既然你今天来都来了，做完检查再走。”

    顾念之晚上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思绪万千。

    他其实很舍不得让秦墨去拍电影，他现在很想让秦墨在他身边。

    但顾念之觉得不可以让秦墨为了自己牺牲事业，爱一个人就是让他变得更好，让他放手去追求他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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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顾念之打算暂时把这所有的不安以及恐惧抗下，等秦墨拍完电影再把他身体出的问题告诉他。

    心脏刚检查出来问题的时候秦墨的第一部电影遭到了很多批评，他整个人状态很不好，一度想要放弃干导演这一行。

    顾念之一是忙着开导他，二是不想让自己的病情再打击他了。

    要是秦墨知道自己的病，估计什么也不听的就在家专门照顾他了。

    顾念之觉得自己终究不能陪他走过这一生了，不如帮他在电影行业里站住脚。这样等他走了以后还有电影和影迷陪他。

    怀上这个孩子是个意外，顾念之现在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但一想到这个孩子是秦墨和他的结合，会长得和秦墨一样好看，他就怎么也不想放弃这个孩子，真的不忍心。

    秦墨去片场之后，顾念之就没有什么胃口，只想睡觉。躺在床上闻到熟悉的秦墨气息，顾念之眼睛酸酸的，想要大哭一场。

    顾念之醒来后感觉到小腹的酸痛，紧张道，“孩子有没有事？”

    田大夫看他醒了，“别担心，孩子还在，不过有点先兆性流产，你最近几天都要卧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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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子在旁边急道，“顾念之，你清醒一下你现在的状况，你现在是两个人了，不能跟以前一样拼了！”

    天知道她今天半夜被王助理一个电话惊醒的时候有多害怕，她慌不择路的通知了陈医生，赶到医院以后看到车里座位上的血迹，花了很大力气才忍住不联系秦墨。

    陈医生在旁边拉住陶子，刚刚她无意识的大吼给顾念之的心脏带了了一些负担，陈医生看出来顾念之有些难受，“让他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顾念之深吸口气，声音微弱，“这么晚了还麻烦你们，真的很抱歉。”他转头看向陶子，“王助理还在外面等着吗？让他先回去吧，明天的几个会先让他帮我取消一下。”

    万荡山，夜里的星空绝美，浩瀚的繁星似乎在注视着人类。

    秦墨蹲在山头，打了好几个视频电话给顾念之，都没有接上，他又发了好多条消息，顾念之也一条没回。秦墨估计是这厮又开启工作模式，心里想等他回电话的时候好好说道说道他。

    他现在真的是归心似箭，尽管电影刚刚开拍，但他总想越快拍完越好。

    他看了好几遍脚本，原本定的拍摄时间是三个月。他琢磨着怎么简短成两个半月，甚至两个月。

    秦墨想要拍完早点回去，他不想让顾念之一个人忍受那些磨人的孕期反应和不适，顾念之不在他眼前他也不放心。

    但慢工出细活这句话是有它的道理的，怎么在减少拍摄周期的情况下保证拍摄质量成了秦墨目前最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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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前把每个镜头里想要拍出来的东西全部画了出来，和每个演员单独讲戏，甚至给每个主要角色都写了一份人物小传来帮助演员尽快入戏。一帮子演员第一次见识到这样保姆式的导演，在旁边跟戏的经纪人都看傻了，直接问秦导下一部电影的安排。

    不过这么做的代价是他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为了提前踩点研究什么时候光线最好，走的鞋子穿破了两双。

    但效果是很明显的，演员的表演大部分都是一次过，取景的效果秦墨也很满意。

    秦墨望着星空，再次在脑内盘算明天要拍摄的戏份，发现目前的进度起码比之前计划的快了一个星期，看着手机里他偷偷拍下的顾念之的照片，他心里甜蜜之余又十分得瑟。

    广仁医院早上，顾念之的单人病房临时改成了批评大会。

    陈医生先开的头，

    “想要保下孩子的是你，累到先兆性流产的还是你，到底要不要的给个准话。”

    陶子紧跟其后，

    “你的命重要还是一个还没有成型的胎儿重要？在这种大事上脑子拎清楚一点！”

    顾念之先是对陈医生说，认错态度十分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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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是我的问题，这不是第一次怀孕没什么经验嘛。我保证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干了，我就睡觉。”顾念之笑得很可爱。

    “我两个都要不可以没？为什么就这么悲观啊？你这个孩子干妈太狠心了吧，你这样会吓着孩子的。”顾念之保护性的抚着自己的小腹，瞪着陶子。

    一觉睡过来顾念之好了很多，都有精力开玩笑打趣了。

    陶子想到刚出生的小婴儿的奶香味，吹弹可破的皮肤，想要rua的冲动冲出了云霄。

    但又想到陈医生和田大夫早上和她说的话，心又一沉，道，

    “这个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这样大的事不能瞒着秦墨。”

    陈医生抬眸，这是他第一次知道顾念之先生的名字。

    原来他先生一直不知道顾念之的病吗？怪不得他每次都是自己来治疗的。

    顾念之收了玩笑的心思，“他现在正在组里拍电影，不能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为什么就不能争一争呢？顺利的话我和孩子都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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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大夫在旁边一直听着，这时候插进话来，

    “但要听医生的话，你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所有风险的情况下还是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作为大夫我们也没有权力叫你放弃它。但该注意的事情，不能干的事情都要遵循，不能再像这回这么不知轻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