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马王子变类D好大啊吃不下了 (第1/4页)

    神圣的朝歌声为人马族的早晨带去了新的曦光，居民们总会在这个时候探出窗外，他们有的拿起长矛将其浸泡在清澈的河流，思想却停留在歌声的内容中，有的抱起了丰收的农作物，站在路边，仔细地聆听，有的干脆来到了广场上，观看一天一次的朝圣仪式，在这个时候，他们的王子会出现在城墙上方，他的歌声并不洪亮有力，偏柔和，但明晰，正如他本身并不是强有力的、只会蛮干的战士，他是智者，于人马族的认知区域中领路的启迪者，他也是军师，在人马族陷入战争时运筹帷幄，最终为他们的城池取得了胜利。此外，他对人马族的天敌——诸如豺狼虎豹，也研究颇多。人马族的居民甚至觉得，如果王子殿下没有出现的话，他们现在恐怕已经在长夜的草原里成为豺狼的盘中餐了呢。

    但有一个家伙却丝毫不这么觉得，那就是坐在金色笼子里的阿尔弗雷德。

    伊万·亚历山大洛维奇卡·布拉金斯基是一个十足的流氓，虽然他头脑聪明，但脾气暴躁，性格也难以捉摸，更可恶的是，他喜欢用极端的方式捉弄自己，强壮如牛，聪慧如猫头鹰，又狡猾如狐狸。现在，人类小伙子听到伊万的歌声，只觉得吵闹，是的，在笼子里睡觉一点也不舒服，他辗转反侧一个晚上，只怕不远处睡觉的伊万突然起来，又给自己施加什么难以承受的折磨。伊万睡觉时，他的上身平静地侧卧，手臂枕着自己的脑袋，马躯也叠着腿放在巨大的垫子上，他的马肚子在夜色下起伏着的影子，让阿尔弗雷德觉得他就是一个怪物。王子俊美的容貌一点儿也没有说服力，这个家伙的内心黑暗如深渊，决不可轻信。

    阿尔弗雷德低着头，想要打个盹，但不久之后，伊万就回到了房间，阿尔弗雷德很快就醒了，提防地缩到笼子的一角，虽然，这个笼子的任何地方都一样危险，因为伊万随时可以进来。

    “亲爱赫尔曼夫，早晨怎么样？”

    “那是什么奇怪的称呼？”阿尔弗雷德拉下脸来。

    “是我对你这个物种的命名。”伊万手上抱着一只猫，自从亲王将它送给伊万之后，这个学者便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沉溺于研究猫咪，并且倡导整个人马城的居民都饲养一只“娜缇娅”，这有利于缓解焦虑，平复心情，从而更好地工作。

    “那不是什么娜缇娅——那不是猫吗？”阿尔弗雷德不喜欢自己被随意命名。

    “随便你，赫尔曼夫，入乡随俗。”伊万拿了一条生鱼放在猫儿的面前，头也没抬。

    “我有名字，就像大家叫你伊万。”阿尔弗雷德握着金属栏杆说。

    “什么？真的假的。”伊万抬起头来，“那好吧，我蛮好奇的，赫尔曼夫，你叫什么？”

    “我叫阿尔弗雷德，我姓琼斯，如果你找得到我的衣服——我画的地图上有我的署名。”说起自己的名字和自己画的地图，阿尔弗雷德的情绪倒是小了不少，就好像他正在跟面前这个高傲的人马怪物介绍人类高度发达的冒险文化一样。

    “你的衣服？地图？”伊万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那些我都已经让拉拉萨特扔了。”

    “啊？？混蛋！你做了什么！那张地图可是我……”

    “画了多久？嗯？三天还是两天？你记录的地点虽然正确，但是纰漏百出，我甚至以为那是一张废纸。”伊万干脆放下了风度，露出轻松、但比黑沼泽还阴森的微笑，无情地嘲讽阿尔弗雷德。

    “你不能这样做！你这个强盗，暴徒！我要把你……”

    那并不是三天两头完成的，徒步行走的阿尔弗雷德在荒地里挨饿受冻了三四个星期才苦苦将它画出来，就算错误百出，也让阿尔弗雷德几乎付出生命，它躲过了蔽日风沙的劫掠，幸免了暴风骤雨的攻击，还从劫匪的手里逃出生天，但现在却被面前这个混蛋毁得一干二净。

    “把我怎么样？……哎，你的名字真难记。”伊万摇摇头。

    “杀了你，我要……该死的畜生。”阿尔弗雷德阴沉地诅咒着伊万。

    伊万的听觉很灵敏，更何况这个距离本来就是正常的谈话距离，听到这样的诅咒，他的脾气也被点燃了，他冷笑一声，来到牢笼面前。，望着正用蓝眼睛死盯着他的阿尔弗雷德，从容地和他对视：

    “注意你的语气，以及，现在被当牲畜的是你。”

    “我随时可以把你宰杀，只要我告诉我的居民你只是一个稍微学聪明了一点的野兽，但本质上和豺狼没区别——不仅如此，你擅长诅咒，就好像野兽给我们带来伤痛和疫病，即便我不宰杀你，我也会把你推到广场上，让你赤身裸体地被石头砸死，在骂声一片中倒下。”

    “又或者，我可以把你当成野猢使用，让你干尽脏活累活，把你扔进野猢堆里，让他们随意撕咬。惹我相当容易，你也很擅长，但承担的后果，可能没那么让你好受了。”

    他靠近笼子，用可怕的语气说出了这些骇人的话，威胁的话语好像刺骨的冰棱，也丝毫不畏惧阿尔弗雷德的怒视，冷炯的眼睛里饱含让人胆寒的目光。

    “……哼。”阿尔弗雷德也没买账，“我总会想办法离开的。”

    “话不要说得绝对，这是真理的大忌。”伊万和他拉远了距离，不紧不慢地走到自己的桌子前，补充了有关阿尔弗雷德的笔记。

    可怕又可恨的家伙。阿尔弗雷德咬着牙，身体慢慢地落下去。

    “尊敬的伊万·亚历山大洛维奇卡·布拉金斯基王子殿下，承蒙您的宽容和见闻，现在向您请教这只奇怪的小兽。”

    “嗯？”

    伊万马上抬起头，看到士兵手里的小笼子，他的眼睛突然发亮：

    “哦，这个是库珀黛尔的孩子，你赶快把它放回水里去，否则这孩子凶多吉少——你是不是去过河边了？”

    显然，那是一条鳄鱼，阿尔弗雷德坐在笼子的一角，抱起手臂，不打算理会。这些动物的名字在他看来晦涩难懂，伊万居然好意思说自己的名字难记。

    就在这个时候，伊万把目光投了过来：

    “把他也带上。”

    “为什么？”下意识反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