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不早啦，上来睡觉。 (第1/1页)

    “好……好久不见。”叶唯声音细得像蚊子，但一旁的叶枝繁还是听清了，他看向那个抱着哥哥的男生，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人。

    “这是你弟弟吧？都长这么大了。”男生终于放开了叶唯，“枝繁是吗？我叫沈澍，你小时候我还和你哥一起去接过你放学。”

    “枝繁，他是我初中同学。”叶唯在这时插了一句。

    沈澍的手还搭在叶唯的肩膀上，语气里的熟捻让叶枝繁不适，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朝沈澍友好地笑了笑。

    “你好。”

    “那个时候你才读二年级吧，不记得我也正常。”沈澍性格很随和，又接了一句。

    “阿姨应该在楼上等了，去看看小猫吧。”叶枝繁适时地将话题转回到正事上。

    “对对，今天是来接猫的。”沈澍提了提手中的航空箱，“之后找个地方再叙叙旧？初中毕业后就没见过小唯了，你在班群里也不说话，要不是这次在群里发了领养信息，我都以为你不用这个账号了。”

    几人进了电梯，沈澍说完后等着叶唯的答话，叶唯却不看沈澍，只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爱说话啊。”沈澍说着，抬手捏了捏叶唯的脸。

    叶枝繁的手在腿侧攥成拳再张开，手背上的青筋突出。

    电梯门开了，叶枝繁上前按响了门铃。

    一位面目和善的阿姨来开了门：“来了啊？咪咪在房间里，我帮你们带出来。”

    阿姨习惯管寄养的小猫都叫咪咪，叶枝繁点点头，指了指沈澍：“是他要领养。”

    “阿姨好。”沈澍打了声招呼，拿出手里的航空箱和罐头，“我能去看看小猫吗？”

    阿姨带着沈澍往房间里去，留下叶枝繁和叶唯在门口。

    叶枝繁屈起手指，在叶唯的耳廓轻轻刮了下：“哥。”

    “他是我初中的同桌。”叶唯说，“和我……关系还不错。”

    叶枝繁印象中，叶唯是有一次带着同学来接过他放学，但叶枝繁早已记不起另外那人的模样了。

    “怎么没见他来家里玩过。”

    叶唯上初中时，叶枝繁不记得哥哥有过什么朋友，叶唯大部分时候一放学就接他回家，周末也都闷在家里。

    “没有那么好啦，今天是……他说想见见我，就来了。”叶唯的刘海这段时间长了些，碎发盖住了眉眼，他用手拨了拨额发，“初中的时候他帮了我挺多的。”

    叶枝繁还想再问叶唯一些初中的事，但沈澍已经提着小猫出来了。

    航空箱被黑布盖住，沈澍提得小心翼翼。三人和阿姨告了别，再下楼。

    等网约车时，叶唯蹲下来，掀开了一角布，从网格里看了眼那只黑白色的小猫。

    小猫警惕地和叶唯对视，叶唯轻声唤了几句，小猫又上前伸出舌头舔了舔叶唯的指腹。

    从叶枝繁的视角看过去，只能看见叶唯和小猫相触的手指，但他知道哥哥此时脸上的神情一定是很柔和的。

    车来了，沈澍提着小猫先离开，上车前和叶唯说保持联系，过几天会约他出去玩。

    叶唯点头应着，却不自觉往弟弟身后躲。

    叶唯叫的车紧随其后也到了，时间接近饭点，叶枝繁提议干脆在外面吃，叶唯同意了。

    两人去了一家有隔间的日料店。

    坐在店里等菜时，叶枝繁开口问了叶唯初中的事：“哥，初中有人欺负过你吗。”

    叶枝繁这么单刀直入地问出来，叶唯反倒愣住了。

    “怎么会这么想？”叶唯指尖在桌上划着圈，看向一旁的茶杯，躲开叶枝繁的视线。

    叶枝繁想说“你刚才说他帮了你”，又想说“你上中学以前不是这样的”，但他只是沉默地握上哥哥的手，用温热的手心贴着叶唯的手背。

    “我……”

    “您好，这是您点的鳗鱼饭。”

    叶唯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就被服务员的声音盖过。叶枝繁抽回手，把那盒色香味俱全的饭推到哥哥面前。

    “先吃饭吧。”

    吃饱再到回家，叶枝繁也没找到机会继续刚才的话题，叶唯似乎不想和他聊这件事了。

    站在床边，叶枝繁一手扫着哥哥的黑发，一手晃动着吹风机，仔细帮叶唯吹着头发。

    叶唯的发质很好，叶枝繁摸起来心总痒痒的。确认发根都吹干后，他关掉吹风机，却没有让叶唯起来。

    “枝繁？”叶唯脸埋在叶枝繁肚子上，说话瓮声瓮气的。

    南方的初秋是闷热的，但夜风却很柔和，叶枝繁心跳不知为何快了几分，他指尖绕着叶唯的发尾，好像有话要脱口而出，唇瓣分开却只叫了叶唯一声。

    “哥。”

    “嗯，在呢。”

    叶枝繁久久没有开口，就这么一下一下顺着哥哥的头发。

    “枝繁。”叶唯慢慢地说，“你有想去的大学吗？”

    “还没想好。”

    “你应该能去很好的学校吧，在大城市里的。”

    他们家在沿海的一座三线城市，如果叶枝繁高考正常发挥，是不可能留在本地的。

    叶枝繁揉了揉叶唯的头后退了开来：“高考还早呢。”

    叶唯往后仰躺到床上，又翻了个身缩到被子里，用圆润的眼睛看着叶枝繁。

    “不早啦，上来睡觉。”

    叶枝繁笑了笑，按掉开关，在骤然暗下来的环境里上了床。

    他把叶唯搂到怀里，叶唯入睡很快，叶枝繁见哥哥睡着了，俯身在叶唯唇上亲吻了一下。

    叶枝繁第一次偷亲哥哥是在两年前，那是一个寒假。叶唯冬天睡得会久一些，晚上十点就睡了。

    但叶枝繁睡不着，他看哥哥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喷洒在颈脖上的呼吸惹得叶枝繁想在大冬天洗冷水澡。

    下身不敢再贴着叶唯，叶枝繁拉开距离，看着哥哥在月光下也显得精致好看的脸，鬼使神差地用手碰了碰他的唇。

    柔软的触感带来心悸，叶枝繁收回手，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才低头吻上了叶唯。

    那之后叶枝繁总会在叶唯睡熟后偷亲他，从一触即分到唇舌纠缠，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