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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炽热 (第1/1页)

    池塘中央,四瓣嫩黄的花朵漂浮时震出一圈又一圈细小的涟漪,红尾洒金的锦鲤一跃,吞食入腹。

    姜稷无比认真地看着周越,一字一句道:“我他妈的、真的喜欢上了文慎。”

    ……

    周越这孩子是野大的,就像今天周爸周妈一个电话过来:“崽!我们今天去外地采访,要是你不方便你就晚两天出院!”

    皮糙rou厚实的周越撂了电话后谁也没通知,自个收拾好东西,正打算吃完护士jiejie给他带的冰淇凌后夹着拐杖就回去,没想到姜稷会来找他。

    替他接风洗尘还不算,落座半天后没说话,一开口便对他出了柜。

    周越手抖着倒茶,茶水都洒了出来:“怎么滴,你打算怎样?男的女的不是那么重要,可文慎是你哥啊……”

    在此之前,周越笃信姜稷这不解风情的铁树就该一辈子寡到死,哪成想一朝开花给他当头一盆狗血泼下。

    周越认为文慎那种守礼听话的好孩子是绝对不愿意和自己名义上的弟弟有一腿的。这他妈要是有点什么,姜稷和文慎都能被姜女士拿一墙的爱马仕砸断腿!

    “没想好,来找你的时候我自己都迷糊。”姜稷撑着脸,头一次觉得自己迟钝,那么好的文慎,自己偏偏要去招惹,不是吃饱了撑着那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

    怎么现在才发现呢?之前怎么能对文慎做那么多混账事?

    姜稷头一次意识到文慎对他真的很宽容,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姜稷暗自想着:文慎会不会不喜欢他,只是拿他当弟弟?

    周越对姜稷这家伙的性格门清,反问他:“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别跟我讲你不打算追文慎,准备着来一出默默奉献看文慎和别人白头偕老吧?”

    姜稷“哼”了一声,右手搅和着陶瓷碗里的沙拉,清晰锋利的下颌线显得他的侧脸很好看,要是往深处去就能看到内侧有一道泛白的疤。

    姜稷薄唇开合,说出的话无端有些执拗:“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谁敢做那个梦。”

    “咳。”坐在教室里的文慎咳嗽了一声,方星忙把校服递过去,谄媚地说:“初哥,天气转凉,要注意身体的啊。”

    “要喝点水吗,我这就去给你接。”方星指着角落里的饮水机,“绝对高品质无污染而且是刚烧开的哟,亲。”

    周围的人简直没脸看,后桌的男生看着窗外的身影提醒文慎:“初哥,隔壁班的周予冰又来找你借试卷了。”

    窗外的人打开窗户,周予冰伏在窗口笑着问文慎:“文慎,借我看看你最后一题的思路行吗?”

    周予冰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总让人感觉刻意,对文慎有些过分的亲近

    文慎还没说什么,方星就呛了一句:“借就借呗,还以为文慎哪回没借给你一样。”

    说罢,方星起身去和班里女同学抢热水了,周予冰面有尴尬地看向文慎不知道该说什么。

    文慎淡淡地说:“试卷被借走了,下回吧。”

    “那行,下回我早点过来借。”周予冰对文慎笑,平白无故有种怪异的不自在。

    周予冰走了后,方星回来把空杯往桌上一磕,扁扁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周予冰和你有多熟,有事没事就往这边黏。”

    文慎把夹在物理教材里的那张数学试卷抽出来,眉宇间有些抗拒。

    在江南小院吃饱了的姜稷收到了杜老师发来的消息,他对周越说:“这样吧,你在我家住几天,等叔叔阿姨回来了你再回家,我待会要去舞蹈室练舞,你去吗?”

    剥虾溅了一脸酱汁的周越一愣:“不好吧……这多打扰你追你哥……唉不,你男朋友啊。”

    “你来了我才好追啊……”姜稷开始在自己脑海里踩油门,看这样子周越在一旁狂踩刹车皮都没用了。

    周越瞅着姜稷脸上莫名勾起的笑,阴恻恻地,总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到了舞蹈室后杜老师仍旧是那幅打扮,长衫、水杯、低马尾,面相看来不过是比姜稷周越大个五六岁而已。

    “哟,杜老师又帅了……”周越的马屁还没拍完,杜老师拍了拍他受伤的那条腿,手掌心感受了下周越小腿内侧的肌rou。

    “福大命大啊你,怎么你老师当年就没这么好的命呢。”杜老师挥手让姜稷去换衣服,杜款冬狭长的眼盯着周越,“你老师当年只是训练的时候跳快了一个节拍就导致他没能参加那一年最重要的比赛,你倒好,翻墙泡妞,躺了一个多月这条腿竟然没萎缩。”

    “这,我在医院有好好做康健的……”周越扛着杜老师的高压,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胖鹌鹑。

    “你以为我是在夸你?腆不要脸的程度和你老师一样一骑绝尘。”杜老师站在周越面前,吐出的话字字诛心,“你和姜稷同年入的天云,姜稷还有一个师姐能帮衬他,你老师可是只收了你一个学生,哪料得你这么不争气不爱惜自己!”

    周越一个大老爷们眼泪啪嗒啪嗒掉,他自己也没想到过跳下来的时候会崴着脚,要是知道……要是知道会这样的话打死他他都不会再试一次。

    “小越,杜老师的话听明白了没有?”一道略带沙哑的声音由扶梯处传来,那里站着一名黑发深瞳样貌出众的男子,周越看着那人哭得更凶了,抽噎着说,“老师……您可来了……”

    杜老师骂人可真的太狠了,您再不来他勒死在这里的心都有了。

    “哭好了没?!”杜老师又吓得周越一哆嗦,他侧目望着扶梯处的那人,“万樨寒把你这不争气的领走,我徒弟还等着跳舞呢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

    今天杜款冬和万樨寒打牌打输了被要求唱红脸教训周越,杜款冬心念一转想到某人的忌日越发近了,今早便一直锁着眉兴致不太高,当他坐在椅子上看到姜稷穿的那一身衣服后,扫了两眼:“你穿这个?”

    姜稷绕了两圈嵌着猫眼碧玺的衣带,系在腰上后还留了一大段,那衣领处镶了不少薄如蝉翼的月光石,幽暗的蓝光错落成某种昆虫羽翅上才有的神秘映照在少年本就瑰丽的脸上。

    “这得添两笔。”万樨寒带着周越落座,看着杜款冬有些犹豫便吩咐周越去拿口脂,“杜老师桌上有。”

    执着笔匀了色的杜款冬迟迟没把颜色落在姜稷的脸上。

    “老师你不是说我今年可以穿这身衣服了嘛,过年打牌输给我的还记得吧?”姜稷眼馋杜款冬这件舞服很久了。

    “可以穿,没说你穿坏了。”杜款冬瞧着姜稷那双杏眼里的热烈,挥洒成一身光芒。

    这孩子不会和他走向同一条路的。

    杜老师落笔,最终在姜稷眼尾下描了一滴朱砂痣。

    “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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