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誓言 (第2/2页)

好，那是今天特意为你买的。”她捡出一包烟递过去，“来一根？”

    赵含微笑接了她的客气话，摆手，“谢谢，我没有抽烟。你请便。”

    女人就自己点起一根。她今晚穿着赵含见过的白色碎花裙，不同的是今天化了妆，好干净的纯雅美人。街边夜风吹起她长裙一角。抽的烟却是熟练又随意。一副与白裙子相冲又难掩相融的潇洒捐狂，倒真像穿着盔甲的英汉。

    吐出一雾，大概怕赵含不适应，拍手挥散，“今天可能哪里招待不周，真是替我家小闻讲一句不好意思。”音色语调又是温洁纯和的。好像又还是那纯白裙子。

    下一句忽然换了调，带一些故意使绊子的狡黠，“赵总可要好好对我们小闻，不然真就对不起今天这顿饭了。”

    赵含被她一下白裙子一下铁盔甲的要绕晕，笑了笑，“为什么呢？”

    女人咬着烟头的动作一顿，“你问我？”

    赵含被她看得奇怪，“我不知道……我是哪里……”说错了？

    女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点好笑，“搞半天，我还以为你知道，那我们刚才是在干什么？”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简直馿头不对马嘴嘛。”

    她看着赵含，“赵总，你不会不知道，已经定下来的情侣要做什么吧？小闻他mama呢是出不来了，我就是她唯一的个jiejie……”

    赵含被她说得云里雾里。

    直到那三个字，耳一下热了。还能有什么定下来的呢，不就是前不久么？

    又为什么不算那些。

    自然是今天见家里人不讲究这些。

    赵含不想对方这样在意这些名分的事，心里一时被猫挠了似的，一阵阵此起彼伏软下去。

    女人还在说。

    “小孩是个可怜的，从来不喊疼不叫苦，受伤了就是熬过，不擦水不吃药，是个吃苦了往肚子里咽的。还是个犟骨头，什么都自己抗，又是个超级胆小鬼。”

    到这里，迟疑一下，不说了，讲起第一次见面。

    “我第一次见他，落水小狗样被一群人打得奄奄一息，吓得我赶忙打120，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我出买粥，回来，床就空了。”

    她跑题了。

    忽然的话锋一转，落到赵含哪里，“所以，赵总，小闻本来就是什么并没有的，你可不要让他一手空空来，又一手空空走啊。”

    却是故意的。

    赵含顺着人的视线正好落在自己手上。不由愣一下，没想到这样好眼力。但也欣赏她直接。

    “其实不瞒你说，我是个长情的人。”

    女人挑眉，咬着烟空燃，等他继续。

    “我曾如此煎熬又顽固的为了一个人去走一片毫无生机的广袤沙漠，几乎要付出我一半人生，结果下场好像不是很好。”

    “我不后悔这样毫无希望的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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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会继续没有可能的事。”

    他停了一下。

    “我很庆幸遇到烈烈。”

    女人的视线扫过他肩上。

    有点跳脱。

    “真的？”

    “你不如再说一遍。”

    赵含被她这样弄得有点尴尬。反而不好意思再讲。

    身后忽然一道冷声。

    “不要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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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含顿时醒悟过来女人意图，又想这话肯定被听见。脸皮不免有些紧。

    单独和人讲私话他经常做，可是当着陌生人面这样，真是叫他难为情。

    回去的路上赵含一直不好意思说话。

    直到那人送到他家楼下。

    “小朋友怎么样？”

    “回去就睡了。”

    “那好。”

    安静了片刻。赵含又找话。

    “你们经理告诉我你这次比赛表现很优秀，他可以走他那边让你入职了。”

    “嗯。”那人点头，把包好的草莓递给他。“留下来的，你拿回去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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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含接过来时，清晰望见保鲜膜里的红果子全都剪了蒂。

    他心里猝不及防又被挠一下。

    “烈烈。”

    “嗯？”闻烈凑近一些。人的声低，又垂头，他有些听不清。

    靠过去时，昏暗夜色下，有两只漫红耳尖一时出卖落进来眼底，他脚一滞，停下来。

    望住那很是显眼的地方，默不作声的等待。

    赵含盯着那红果，脸已经热到烫。

    “我很庆幸遇见你。”

    觉得今天私话怎么这样难讲。

    闻烈本来做好准备。原是这个。其实已经听过一遍，再听一遍，还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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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听都听不得。

    “赵含。”

    他喊的冷又低。

    赵含视线中的草莓晃动一下，“怎么。”

    “我在存钱。”

    “我现在还给不起你好生活。”

    “我会更努力工作。”

    “再过两年，我给你买戒指，带你去外面领证。”

    “我们定下来吧。”他毫不犹豫的决绝样简直像是在说嫁给我。

    还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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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含想。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爱他。

    可是第一次有人明确定下来要和他领证。

    眼中的草莓荡起波来。

    赵含压抑了好久的异样。

    又眼酸又快活。

    “烈烈。”

    到这里已经露出一些哽。

    “你已经够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