５－１１站起，跨过黑暗 (第1/2页)

    刚刚睁开眼。这里十分漆黑，什麽都没有。但，就是这样才令她安心，能继续蜷缩身T躲藏於此。

    空气弥漫悬浮的灰尘，鼻子十分搔痒。她摀住口鼻不敢出声，深怕只要出声就会被外面「发现」。

    少nV一直都认为外面很恐怖，一直惊恐地望着外面——很多很多染血的怨灵在外面游荡，寻找自己的下落。倒不是所有被自己手刃的陌生人们，而是一张张因自己而Si去、或没能救下的熟面孔。

    「醒了吗？」

    有声音从旁边呼唤。艾很惊恐地看向发声地，连连挪动PGU後退。

    低下的视线先是看见纤细的小腿，随着越往上看见的全貌就越多。

    「是你呀。果然也是来索命的对吧。」

    冷静下来艾用压低的声音道。

    浑身浴血的小艾出现在这里，正蹲坐在旁边注视自己。睁开的左眼因眼球的缺失留下深深的空洞。肚子上的破洞夸张地流血，将身上的衣服染上暗红。

    因自己而Si的怨恨灵再添加一。

    在这里，她没有任何力量，是最弱小的存在。每次只要被找到，就会在痛苦折磨中Si去。然後，从一样痛苦的现实中醒来。

    来了。看见小艾伸出的手，指尖上滴着血。艾紧紧闭上双眼，不反抗迎接对方即将到来的折磨。

    艾身T一颤，身T被触碰了。

    ——好温暖。

    跟一直以来的噩梦不一样。

    以往都是双冰冷的双手掐住脖子，在无法呼x1的痛苦又发不出哀号中做为无止境恶梦的一个段落。

    「对不起。」

    被一声轻喊唤回，声线跟几分钟前打斗时的凶悍不一样，十分温和。

    艾从惊讶中睁开双眼。自己的侧脸正躺在对方平坦的x口上，被拥抱着。对方身上没有预想中浓烈的血腥味，反倒有GUyAn光的味道，发现到小艾身上没有任何一丝血W。

    纯白，包容的能容许染上不同颜sE的纯白。

    这是现在艾眼中的小艾。

    「对不起现在才找到你，这里实在太黑暗了。」

    「……为什麽。」

    这一片漆黑的世界中，艾从没能好好说过一句话，用着不成声的嗓子疑惑道为什麽不杀她。

    小艾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接着端起了她的面庞。

    「笨蛋。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当然是说好的，来拯救你呀。总算能好好看着你的脸了。」

    「人家……做了很多坏事。伤害很多人，没能保护任何人，还杀Si了你。」

    艾埋进小艾的怀中真心忏悔。

    因为是内心世界，没有说谎的必要。只有在这，她才能豪不顾忌脱下面具，老实抒发内心的想法。

    「但。我已经不想再受伤下去……更不想看见任何人受苦下去。所以，大家都Si掉的话，是不是就能没有任何痛苦了呢。」

    「也许是这样。」

    对於亏欠对象的肯定，就像得到原谅一般，艾沉重的心得到一丝宽慰。

    「可是，Si去的话，就连被人Ai着的喜悦都感受不到。」

    「被人Ai着……？别说笑了，不用说大家，连我自己也恨透自己了。好想……杀Si这样没用的自己。」

    「啊啊，曾经我也这麽想，自暴自弃过。即使被卖去当奴隶那时，被当成玩具也罢，就当成是对自己的惩罚。」

    小艾自己解开右手上的绷带，露出手背上被烙下的奴隶印记。

    自从和卡莉丝塔再次相遇後，认真面对自己後，错乱的意识终於统一。小艾回忆起来，自因圣皇之怒落入水中被人贩子卖掉的日子里，其实从来都是清醒的。

    受尽索菲亚经历过的折磨，小艾认为这样能够惩罚没能守住的过往，所以忍了下来没有抵抗。一边是赎罪，一边又厌恶抗拒的矛盾心理撕裂下，＂装作＂心灵瓦解的状态，直到身T看不下去出手反抗那时。

    「但是这种事是错的，自nVe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徒增痛苦。我们要的不是惩罚，是赎罪。我们都需要成长。」

    因着经历，小艾给出结论。

    突然，

    艾感觉脑袋受到像重击一样的强烈痛楚，用手扶额。

    不存在艾脑海的景sE随着和小艾回归的通道融合进内心，T会到令小艾欢笑的事，流泪的事，很多很多她见过的事。

    正是因为有庞大的记忆差强行涌入脑海，感到头痛yu裂难耐。

    另一边，小艾正也露出相同的表情，五官全皱在一起。

    她们正在同化。

    「难道！？」

    艾警觉的眉头一皱，联想到在x1收小艾前的一句话。

    这样就好。这场决斗是你赢了，但胜利不会让给你这个让卡莉和米娜哭的人。

    「原来是这样……故意制造让我同化的机会，潜入我的意识让我彻底消失。」

    被穿肠的她那时的笑容，恐怕早就计算好发展会是如此。

    陷阱，艾认为这是小艾布下的陷阱。x1收分身会连带记忆和感觉一起同化。短暂的话还好，像小艾这样离开本T生活多年的情况，有人格崩坏变成不同人格的风险。

    「就这样消失掉的话，也很bAng呢。对我这种人……」

    本来试图推开小艾的双手，才刚举起来时又垂了下去。

    不想挣扎，不再多做反抗，想要消失不见。而且眼前同样满身是伤却还积极活着的自己，b自己更有资格主宰这具r0U身，继续闪耀下去。

    能在离开前居然还能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好事。这样想着，终於低头黯淡一笑。

    听见小艾为说话而酝酿的x1气声。犹豫且有经思考，彷佛预告不是自己所想那般。

    「我，不会让你消失。」

    果然，被刚从头痛中恢复小艾开口否定了。

    艾绝望且错愕地盯着小艾。

    艾从来不想成为＂大罪人＂、＂极恶之nV＂，不喜欢孤独，也不喜欢痛。

    可现实是尽管不想要，在修雷特被残杀後她了解。

    活，只会徒增痛苦；Si，恐怕会再次降生。

    艾想不到除了意识从世上永远消失以外的方法才能解放自己。

    为了出一口气而挣扎、为了不再因离别而受伤抛弃羁绊、为了不再降生去毁灭世界而努力活着。

    多少次的夜里，艾在帮着札克执行与自己本心相悖的肮脏事後，事後的良心谴责让艾都想要了结自己，却又得为毁灭世界而活。就这样，「为Si而活」、「为消亡而存在」的矛盾不断撕扯她的JiNg神，心被重压压得喘不过气。

    本来以为总算能够一圆想永远消失的愿望。像被背叛那样。失望、愤怒、好想要崩溃的大叫。

    「我即是你，但又不完全是你，所以并不能懂得你的痛苦。因此，我会成为你，这样一来你也不会是孤军奋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