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埃米?洛佩斯正在寻找真相的途中上 (第2/2页)

    艾利克斯拽住他的手，然後指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那与其他的门并无异样，只是从底下的空隙中泄出光芒。就好像，门後就是光的所在之处。艾利克斯说：「你到时候可以走那扇门出去，我不知道你会回到哪里，但可能是我老家附近。上次我带着你又回到你进来的地方，所以你应该有被同伴救走……」

    休士顿觉得有好多问题想问，但他脱口而出的是：「我……好累。」

    「当然。」艾利克斯微笑：「我带你上楼，你要休息多久都没关系。」

    「那等我醒来，我们就一起走吧？」踏上第一阶台阶时，休士顿说，但前方的艾利克斯却停住了，她转过头时看起来像快哭出来了。

    「但我跟爸爸约好了，我得待在这里。」

    艾利克斯说：「只有这里才是安全的。」

    休士顿愣了许久，他仍旧和艾利克斯手牵着手，对方的掌心暖和到不可思议，说起来这个空间也好温暖，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寒冷。

    艾利克斯又说：「而且我也不想害其他人Si掉，所以我该待在这里。」

    而休士顿再次脱口而出：「但马修一直在找你，一直想办法救你……他、他本来应该要自己来这里的，只是出了点意外。他……他好像他整个人生都是为你而活一样。而且你们不是要结婚吗？」

    艾利克斯眨了眨眼睛，她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说：「嗯。那休士顿，你出去後可以帮我告诉穆罕默德……我也好喜欢他，所以希望他一定要快乐吗？」

    ———

    「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送我一只机器狗作为生日礼物。」

    当葛雷格看到泰勒在萤幕上的光点仍在不停跳动时，他却看见马修像是放松下来，补充说这至少代表通讯设备还能使用。在接下来，他们展开非常漫长的，和寡言的泰勒寻找出路的过程。

    从对讲机时不时会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以及马修解说在後房会碰上什麽生物，提醒泰勒小心点的发言。

    葛雷格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他仍旧心有余悸，脑海里的画面全是泰勒或许在某个空间被撕成碎片的惨状。他咽下口水，又x1了第二根菸。

    而马修却突然开口说出这句话。

    「什麽？」葛雷格口乾舌燥的回应。

    「那是时下最流行的机器狗，你跟他玩，他就会回应，会摇机器尾巴，太久没理他，那只机器狗还会生气的吠叫。」就像那天在汽车旅馆说明原委一样，马修的表情平静，他垂下的手夹着烟，烟雾成了雾白的城墙将他包围：

    「我给机器狗取名叫波b，每天放学回家都会跟他一起玩，跟他说学校的同学欺负我，我不知道我做错什麽，因为把这些事情跟母亲说的话，就有些丢脸了，而且她工作很忙，我不该去烦她。」

    马修从椅子上撑起身T，他的镜片上反S出电脑萤幕的光，他说：「後来我在学校遇见艾利克斯，她完全理解我，跟我说我不论如何都会非常bAng。她会像波b一样异常直白的表达自己的需求——高兴就笑，难过就哭泣，不会在意他人。那时我不知道为什麽，但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

    葛雷格下意识的皱起脸，他和马修视线交错，而对方说：「因为她来自基金会，那些本该能形成她人格的经历全被替换掉，实验、测试以及更多的，接踵而来的事情把她造成了一种懂得察言观sE，会尝试理解那些研究人员想着什麽的孩子，会将自己完整表达出来的人。而她包容着我，正如同她包容着基金会。」

    「你g什麽跟我说这些？」葛雷格问：「现在根本不是听你恋Ai故……」

    「这不是恋Ai故事，记得吗？我也从来没说过我Ai她。」马修抬起头，他说：「我要说的是，我不是你们认为的疯子，疯到有意要把事情Ga0到这种地步的。我的确只是想把艾利克斯带回来，仅此而已。」

    对方那听上去有点像道歉的话语让葛雷格毛骨悚然，他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合不合适，休士顿生Si未卜，泰勒不晓得什麽时候才能找到出路——而对方刚刚似乎也差点经历Si亡危险，这些都让葛雷格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支撑不住。

    「所以呢，」他站到马修身旁，就好像以前儿子电脑房的景象：「从你叫休士顿帮你带资料开始，就该料想到基金会是个b你自己还要疯狂的地方了，不是吗？」

    「是的。」马修喃喃，他又重复一次：「是的。」

    这让葛雷格更不安了，他忍不住问：「你需要吃点什麽吗？」

    马修没有回话，他只是再次指示泰勒继续往前走。葛雷格自己来到楼下，他厌恶这开放到像没有yingsi的空间，这里的厨房什麽都没有，电线随意放置，唯一看上去有人生活的痕迹，是刻在墙壁柱子上的身高标志。

    或许是在这样的瞬间，葛雷格意识到楼上那家伙也是某个nV人满心疼Ai的孩子，他曾在这里成长，也历经摧残，满口不知所云，却真诚到可怕。

    他从车上拿了应急的食物上楼，葛雷格不喜欢祈祷，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他再次打开门，马修坐在那，像千百年没有动作过。

    葛雷格将饼乾递过去，而马修没有抵抗的进食。

    萤幕仍旧闪烁着光点，而他开口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费尽心思去救一个你根本不Ai的nV人吗？」

    「我费尽心思是要去救那个Ai我的人。」马修耸耸肩，他没有回头的说：

    「但我向你保证，这优先权会摆在其他人身後。泰勒小姐，你还行吗？」

    「当然……」泰勒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传来：「我??只要找到艾利克斯，就能靠着她帮助找到休士顿，对吧？」

    「对。」马修说，只是这一次，葛雷格突然觉得，他之所以没有在汽车旅馆的那个当下，决定将对方绑回基金会内处理，原因或许还包含了现在，他所察觉的——对方的每句话都像要把自己给骗过：

    「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