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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2/3页)
是了!记着,侯府护不住你,你若不能拿出皇帝看得上的筹码,也就只能一头热血的死一死了!” “多谢师父!”季京酌哑着嗓子,扶着一旁的树干站了起来。 “你若真想得偿所愿,也得管住那位公主,青天白日的就同你腻在一处,真怕旁人不知道!”吕大人又忍不住数落了几句,才惊觉自己是老了,两人趁着夜色溜回府上,练基本功练了一天的小太子已经趴在旁边沉沉地睡了,吕大人示意季京酌噤声,将人抱去了卧房。 待他再出来,才无好脸色地道,“今日你莫名要带殿下出去,我才觉得有古怪,跟出去就瞧见了,你当我如何是好?” 季京酌叹了口气,只得换了话题,“师父觉得太子如何?” “一身宫里的臭毛病,好在不甚娇纵,”顿了顿,他又道,“根骨极好,在你之上。” “这倒稀奇了。”季京酌沉吟一阵,又可惜道,“宫中只是要他来学个皮毛,如此天赋简直大材小用。” “他若有心学,我自然就在这儿,”吕大人道,“天色已晚,你也回去吧,别叫侯爷夫妇等急了。” “是。”季京酌对他一拜,没入了夜色之中,一路掠过洛司的灯火,他内心油然升起了一股子郁躁,直在他脑子里肆虐。 到底还忘了什么? 他心不在焉地推开侧门,却骤然间被几束刺目的火把围在了中央,guntang的温度贴着他的脸皮,那股说不出的郁躁竟和它里应外合了起来。 “公子,侯爷和夫人请您去前厅。” 火光太亮了,他完全看不清这些人的面庞,他想呵斥他们拿远些,又只是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这么晚了,父亲母亲是有什么要紧事?” “小的不知,还是公子自己去看看吧。”这些人像看着犯人似的将他围在中间,逼着他前行,纵使季京酌武艺不菲,也不敢在自己家里撒野,只能耐着性子随他们走到了正厅。 往日和蔼的父母神情肃然地端坐着,却不在正位,只因那里坐着一个人,他对季京酌道,“季小侯爷,你终于来了。” 季京酌跪了下去,额上冷汗频出,“……皇上。” “孽障!”老侯爷连咳了好几声,悲愤道,“你怎能做出如此败坏门楣之事!” “父亲……”季京酌张了张嘴,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小侯爷可知道朕今日为何前来?”西临皇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朕的女儿在殿前跪了几个时辰,要朕成全你们,朕问你,你可知她为何如此?” “……我知。” “哦?倒是敢作敢当。也难怪公主如此。”西临皇不紧不慢道,“可聪明人做糊涂事,朕终究是不喜欢。季老侯爷,您说呢?” “逆子做了这等丑事,自然是任凭皇上处置!” 侯爷夫人欲言又止,只含泪看了季京酌一眼。 “朕对这叔侄之见倒也无怪,只是华清今日做了这么一出,实在不令人疑心。” “皇上这是何意?”季京酌笔直地跪着,并未露出退缩之色。 “何意?季老侯爷,念在您是长辈,朕本不欲多言的,可私自藏匿藩邦余孽,数年如一日待其为亲子,朕该说你一句仁慈,还是说你居心叵测?” 外面突然炸起一声惊雷,季京酌看向他的父亲,老侯爷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不知是惊吓还是怎的,一直抖个不停。 “皇上恕罪……他一时犯了错,觊觎公主,是老臣教子无方,可对这孩子向来不曾多言半句,老臣忠君之心,日月可鉴呐!”老侯爷到底占了个老字,此时形容狼狈,显得极其可怜,却下意识护在了季京酌前面,季京酌怔怔地跪着,他骤然可笑地发现,这样的姿态并不会为他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 “皇上想要如何?直说便是。” 西临皇道,“当年藩邦小贼冒犯西临,是你父亲带兵歼敌,换言之,你是认贼作父十余载,小侯爷,朕不杀你,你要娶朕的女儿么?华清愿意得很,只要是她的要求,朕都会答应的。可如今你知道了真相,当真还想同先前那般单纯么?” “父亲,母亲,你们说句话啊……”季京酌轻声道,“只要你们说了,儿子都会信的。”他依旧笔直笔直地跪着,老侯爷痛苦地哭嚎一声,一头撞在了桌子角上,没了生息。侯夫人见了夫君自尽,悲恸至极,当即也拔了钗子自尽,两位老人的鲜血慢慢汇在一处,沾在了季京酌的衣摆上。 他好像被人敲碎了骨头,脊背缓缓佝偻了下去,“父亲?母亲?” 一只靴子出现在眼前,越过地上一滩血迹,头顶一声轻轻的叹息,仿佛一笔勾销了两条人命。 季京酌一人守在这儿,终于意识到那身体再也捂不暖的时候,才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喊声。 …… “母后,你替我劝劝父皇吧。”姬华清依旧跪着,哪怕膝盖已经麻木,她也没有起来的打算。皇后只闭目养神,佯装没有听见,姬华清又道,“若我不能嫁他,我宁愿一死。” 皇后皱眉,“且不说好听不好听,他只是一介养子,你这般莽撞,倒教你父皇难做。” “季京酌是天下顶好的人,若说图谋不轨,也是我对他图谋,是我先……”姬华清话还未说完,便被皇后打断,“什么?你们做了什么了?” 姬华清心中一动,含羞带怯地道,“自然是该做的都做了。” “你!孽障!”皇后前后看了看,所幸除了自己的贴身婢女,殿内并无其他宫人,恨恨道,“本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要嫁他!”姬华清毫不妥协,皇后头痛不已,只听后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皇后,便许了她吧!” 姬华清眼前一亮,转身喊道,“父皇!” “小丫头,别高兴得太早。”西临皇摸了摸她的脑袋,轻描淡写道,“只怕你的心上人已没心思想着这个了。” “什么?”姬华清茫然道。 “季老侯爷和老夫人都已仙逝了。” “怎么回事?他们二人身子素来爽朗,怎会突然……”皇后下意识看向西临皇,西临皇便缓缓道,“季候府欺上瞒下收养藩邦弃婴时,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一朝父子变仇敌,夫妇双双自尽,季京酌么?只怕要疯了。” “竟然是藩邦余孽。”皇后皱了皱眉。 姬华清攥着西临皇的袍子,慌乱地问道,“父皇……什么藩邦,什么仇敌?您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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