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俊喝醉了 (第1/2页)

    12.

    邀请函上面特别强调了要顾墨独身前往，不过就算对方不说，顾墨也没有想把别人牵扯进来的意思。

    虽然有人能陪自己似乎是一件好事，但目前还不想让别人趟这浑水，在什么都不明朗的局势下越少人参与进来越好。

    正赶上第二波晚高峰，车流汹涌，顾墨渐渐离开车潮驶入东山路。

    东山路是开发区，目前只有新修建的居民楼和一些办公楼，总之人不多。

    路灯点亮了街道，顾墨慢吞吞开车找着门牌。

    九点半，刚好停在285号楼下。

    这一路上几乎没有几栋楼还亮着灯的，只有这栋，还有几个明亮的方块，嵌在高高的楼体中。

    正当顾墨还在犹豫是否该下车时，对面的玻璃大门已经打开，一位侍者走到副驾车窗旁俯下身询问：“你好，是顾墨先生吧？”

    顾墨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请下车吧，车停在路边就好。”

    大厅空无一人，只有一盏顶灯照亮了侍者所站的一小片区域。

    “我们秦总一直在等您。”

    侍者在电梯屏幕上输入一串字符，电梯开始缓缓上升。

    “秦总，你们是一家企业吗？”

    “是的，我们的主营业务是药品和医疗保健。”

    药品，保健品……

    “请问贵司的名字是？”

    “zero。”

    顾墨呼吸一窒。

    于晨光和自己说过的话浮现在脑海。

    电梯内陷入短暂的沉寂，不过侍应生并不显得有任何尴尬，一直笑眯眯地垂手交握，似乎在这个时间登门的顾墨并不特别。

    “到了。”

    跟着侍者走出电梯的时候顾墨才发现这个公司的规模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简陋一些？

    单调的白墙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个黑白时钟挂在一边滴滴答答，三三两两的办公桌椅也并不似一般办公场所那般规整，看上去简直像一个才搭建的草台班子，如果不是之前手机里的信息实在耐人寻味，顾墨恨不得现在拔腿就跑。

    “这里就是秦总的办公室了，您请进。”

    侍者敲了两下门后，直接推开了办公室门。

    只有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桌前，看样子这位就是秦总了。

    侍者已经关上门退了出去，屋内一片寂静。

    “从哪来的？”男人突然开口问。

    “从学校那边开车过来的。”

    “一个人？”

    “对。”

    “辛苦。请坐吧，我给你倒杯水。”男人从桌后起身，拿着纸杯在饮水机边上接水。

    男人又高又瘦削，穿着黑色西装，起身的一刹像是一道影子从硕大的玻璃窗前立起。

    顾墨镇静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你应该还在念书吧，看起来年纪不大。”

    顾墨知道男人在套话，但既然对方都已经能够找到自己的手机IP，想必这些也只是真正目的显露前的寒暄罢了。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见见你而已。”一杯水放在顾墨面前，秦俊轻松地坐在对面沙发。

    见顾墨还是一言不发，再度开口：“我叫秦俊，是zero这家企业的董事长，我们的主要业务领域是医药制品以及保健品，和很多企业都有过合作，不必担心，我们是正规企业。”秦俊笑容款款。

    “但我想秦先生找我过来并不是想给我提供就业的机会吧，更何况我的专业和贵司的业务完全不沾边。”

    “好，那我就废话少说，之前给您发过的消息——”

    “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顾墨打断秦俊。

    “抱歉，莫名其妙的恶作剧并不是我们的初衷，是卡特和您取得联系并沟通的，他不久前才调任过来，负责我们公司的网络信息安全这一块，那家伙喜欢俳句短诗之类的，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写的很烂，如果您白天来拜访或许能见到他……抱歉，扯远了，我代表我的员工和我管理不当向您致歉。”

    “所以你们想让我知道的是什么？包括今天找我过来，我觉得还是了解的清楚一些比较好。”顾墨直截了当地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今天邀请您来只是单纯见一面，至于具体的内容现在也不便向您透露，唯一可以提前向您预告的是……作为异能者，我们希望能与你取得合作。”

    顾墨皱了皱眉，他对于这样逶迤迂回的谈话非常反感，就像是程序里冗长的代码，恨不得全部删掉。

    “异能者……”顾墨深吸一口气：“既然人你已经见到了，我也不想合作，那先告辞了。”

    顾墨起身想走，却被秦俊一句话绊住了脚步。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或许我们现在有别的可以聊。”秦俊抬头，一副微笑的表情却让顾墨起鸡皮疙瘩。

    “我刚才的问题你已经回绝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

    顾墨忽然想起，今天下午聂风和自己说的，以及之前那桩悬而未决的海市男尸案……

    倒是都想问。

    两件事自己都是从别人口中了解的大部分内容，海市男尸的裴淼，跳湖自杀的吕程以及她父亲吕光伟，包括自己异能者的这个身份，似乎哪件都不是现在就能问出个所以然的样子。

    “你们和肇灵社，有什么关系？”权衡之下，顾墨挑了一个目前比较合适的问题。

    “它是我们最大的股东。”似乎知道顾墨不会满足于这样的回答，秦俊摊开手继续说了下去：“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是肇灵社创立的子公司，尽管肇灵社在很多行业领域都有涉足，但是一个庞大的企业必然是难以管理的，所以这些年也有很多负面新闻被爆出来，而这些负面舆论对一个即将迈进医疗领域的企业是很不利的，我们就脱胎于这样的背景下。”

    顾墨透过镜片注视着秦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点点头：“告辞。”

    “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顾墨把秦俊说的话抛在脑后，跟着侍者回到了大厅。

    外面下起了小雨，漆黑的天幕里飘着雨丝。

    侍者递过来一把黑伞，“顾墨先生，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不用了。”

    顾墨冒着小雨迅速钻到车上，疾驰而去。

    “你真的确定他是‘钥匙’？”秦俊在落地窗前注视着楼下冒雨离去的年轻人。

    从办公室另一侧的黑暗里走出来一个男生，冶丽的面容雌雄莫辨，睫毛微垂在眼睛上投下一片阴影，也盯着那个方向。

    “他是。”

    秦俊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相片。

    主人公竟全是顾墨。

    “明天带着这些去见罗泽，你自己想好怎么说。那杯水他一口没动，就算了。”

    纤细的手指拾起几张照片，摩挲这几张已经看了无数遍的相片。

    “我知道。”声音清洌洌的，却一句话也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