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结局【正文完结】 (第3/3页)

去，顾小星一拳拳下去，浑身的疼痛在此时也被短暂麻痹，他控制着顾青山的身体，转头对顾淼喊着：“还愣着干嘛！跑啊！！”

    顾淼向后退了一步，眼见着顾青山将顾小星压倒，又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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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住了顾青山的身体，奋力向后拖去，满脸是泪，大声道：“不许打我哥！别打了！不要再打了！”

    顾青山被顾淼奋力拖走，坐在地板上满嘴是血，他朝外吐了一口，转身就给了顾淼一个巴掌。

    “你也是个养不熟的......！妈的狗东西！”

    见顾淼挨打，顾小星一下急红了眼，冲上去给了顾青山一拳。

    “我cao你大爷！”

    顾青山倒地时一把拽住了顾小星的衣领，两人同时倒地，滚到了门外的走廊上。

    “哥！！！”

    顾淼赶紧冲出去，眼疾手快地拽住了顾小星的外衣，才不至于让他跌下楼去。

    顾小星被踹了一脚，忍着痛反击回去一肘。顾青山摇摇晃晃地站起，额头磕破了流着血，他扶着走廊摇摇欲坠的栏杆，从上面掰下一根木条，握在手里，对着顾小星咧开了嘴。

    “想知道你妈临死前都说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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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星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顾青山，双手又开始颤抖起来。

    顾青山抡起了手中的木棍，面目巨变，狰狞道：“你跟她一起去死吧！！！”

    顾淼大叫一声，抓住顾小星的肩膀使劲向里拽去，瞬间的爆发力将顾小星的身体一下挪开了半米。顾青山用尽全力的一挥扑空，身体失去了重心，满脸惊恐地向一侧歪斜倒去。

    不过几秒，地面上响起沉闷的撞击声。

    砰——！

    走廊上只剩下倒在地上的顾小星，和跪坐在身旁的顾淼，瞬间安静了下来。

    徐徐的风吹过，吹进这栋破败不堪的楼宇中，发出了呼啸的呜咽声。

    顾小星愣了一下，他慌忙坐起，将顾淼抱在怀里，捂住了他的眼睛。

    事情发生得太快，顾淼甚至感觉不到悲伤，但眼泪控制不住地外溢，他趴在顾小星怀里，又变回了那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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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的。”

    顾小星轻轻拍着顾淼的后背，控制着还在发抖的手腕，不停拍打着他。

    在警笛声到来之前，张江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

    他不顾阻拦地跑上了楼，抱着有些站不起来的顾小星，牵着面脸是泪的顾淼离开了那里。

    等在警察局做完笔录，收敛完顾青山的尸体，办好了转接，转眼就天黑了。

    顾小星签完字就去医院处理伤口，等他再次见到顾淼，感觉他在一天内长大了许多。

    顾淼脸色很不好看，望着顾小星，怯怯地问道：“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

    顾小星犹豫了一下，有许多话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顾淼首先低下头来，道：“哥，我没关系的......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他见你，如果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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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淼倔强地绷紧了嘴角，却还是没控制住眼泪。

    顾小星用手指蹭了蹭顾淼的脸，挑眉笑了一下：“放心，你哥我命硬得很。”

    顾淼看着顾小星的笑容，看着看着，突然嗷一下大哭了起来。

    “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顾小星被他吓了一跳，顾淼则像被打开了水龙头，他从未像这样主动抱着顾小星的身体不撒手，嚎啕大哭道：“是我做错了！是我做错了！”

    “你突然间怎么......”

    “那个时候！是工地上的叔叔给我钱，让我去街上买糖吃，我明明看到有很多人站在你的房间里，我明明听见了你的声音，可是我还是去了......”

    “是我一直不敢说......我做错了！是我错了！是我害得你......是我错了！”

    顾淼哭得几乎断气，几近抽搐。顾小星拍打着他后背的手凝滞在半空中，惊讶的神色紧接着又柔和下来。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了顾淼，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他给哭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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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淼沉沉的脑袋被顾小星缓慢抬起，满目泪光中，他看见顾小星再次对着他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是看不起我，才不愿意跟我多说话的。”

    “不是、不是的......哥，我......我......我不是的......”

    “好了，就为了这么个破事哭成这样，至于吗？赶紧擦擦。”

    顾小星扯过一张纸巾，胡乱在顾淼脸上抹了一把。

    “哥......”

    顾淼瘪了瘪嘴，又朝顾小星扑了过去。

    “哎呦！行了行了！有完没完啊？再这样我抽你了啊......”

    张江靠在门外，听着病房里顾淼和顾小星的打闹声，不自觉地抬起了嘴角。

    第二天，顾青山火化，只有顾淼一个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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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黑色的衣服，亲眼看着父亲从一具躯体烧成了灰烬，又将抱着他，一路护送，亲手埋入了黄土中。

    顾淼没再掉过一滴泪，亲手给那座土丘捧上了最后一抔黄土。

    埋葬了父亲，好像与之前的自己做了一场告别。

    转身离去后，张江就站在不远处等他。

    两人驱车来到医院，顾小星收拾好行李正在办理出院，三个人回了家，张江下厨做了一桌菜。奔波多日，三个人终于能坐下来，好好吃了一顿饭。

    顾淼在张江的怂恿下多喝了几杯，拉着张江碰杯，非要叫他大嫂。张江极容易认真，两个人吵吵闹闹地论起了辈分，顾小星也多喝了几杯，满脸微醺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他们肩搂着肩地称兄道弟，不免有些好笑。

    暖黄色的光照亮了万家灯火，如今，他也终于拥有了这其中的一盏。

    他含着泪斟满了酒杯，向看不见的那个自己敬了一杯。

    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