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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一早，徐秉之就不见人影。

    陈晋川前一天入睡前还想着要请教他考试的内容，怎知道隔天一睡醒，隔壁床上已经没人了，一床凌乱的被子也没了余温，估计是已经出门好一段时间了。

    徐秉之不在，陈晋川复习的动力多少被影响，他看了看对面床还在熟睡的两名室友，独自发了会儿呆後又躺了回去。

    没有徐秉之的早晨是多麽的平静祥和，以至於陈晋川再次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

    他错过了早餐，肚子饿得发疼，却想着快到中午了，忍一忍就又能省下一餐。他睡眼惺忪的去洗了把脸，然後打起JiNg神读了会儿书，中途睡醒的刘湘和吴忠义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陈晋川委婉拒绝了。

    他们这一间寝室除了他以外，其他三人的家境都算富裕，以前寝聚的时候，他俩就常常选那种价位不低的餐厅，陈晋川一开始为了融入，便也勒紧了K带跟着去吃，但时间久了，徐秉之知道他不喜欢，就教他学着拒绝，所幸刘湘和吴忠义两人X子也直来直往，并不会因为他一再拒绝就弄坏了关系。

    徐秉之不在，陈晋川就想着到後门外买个饭团吃，糊弄过去就行。

    到了用餐时间，他准备换身衣服，这几天天气已经逐渐转冷，他却忘记把厚衣服拿出来洗，看着衣柜里少得可怜的选择，陈晋川随手选一件衬衫就换上。

    走出宿舍，外头的yAn光正好，微风迎面袭来带着些许寒意，正是适合散步的天气。

    他慢慢地散步到C场，正值用餐时刻，整个运动场就他一人，也不必顾忌外人眼光，陈晋川在书桌前坐久了，肩颈特别僵y，他眯着眼，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只觉得全身都懒洋洋的，一步一步都悠闲得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穿越C场，说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视线不自觉往教职员宿舍的方向看，他在心里喊着林朝生的名字，喊了又觉得自己傻，刚要收回视线，林朝生的房门竟真的打开了，他心里一喜，想过去打声招呼，只是向前走了几步，又决定作罢，怕自己会打扰到林朝生的假日。

    陈晋川又看了他几眼，脚步一转，绕路往後门去，却没想到林朝生也要从後门出，两人竟在门前正好碰上。

    假日的林朝生还是那个样子，又俊朗又贵气，陈晋川顿时懊悔不已，早知道就穿徐秉之送他的衬衫出门，这样站在林朝生身边才不至於太难看。

    「老师好。」他小声地问好，只飞快看了他一眼又敛下双眸，盯着脚上的布鞋，他暗自庆幸自己上星期刚刷洗过，鞋面看起来是乾净的，不会让老师看笑话。

    「这麽巧，你要去买饭吗？」林朝生见他只有自己一人，便好奇问道：「徐秉之怎麽没跟你一起？」

    他手里拿着钥匙，貌似要骑车出去，陈晋川想问他要去哪，却知道自己没立场问，只好答道：「徐秉之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这话听在林朝生耳里，像是陈晋川在控诉徐秉之放他一人孤孤单单，小孩的情绪藏不住，心里想什麽，脸上就是什麽表情，林朝生发现他不自觉透露出来的埋怨，知道徐秉之不在，陈晋川觉得寂寞。

    林朝生原本计画要骑车去西门町看戏的，但见陈晋川只有一个人，便默默把套在指上的钥匙收进口袋，故意问道：「我也刚好要去吃饭，你有没有推荐的店家？学校附近的店我都吃腻了。」

    陈晋川一向担心自己在林朝生面前出洋相，幸好林朝生这一回问到点子上了，这两年来他被徐秉之拖着吃遍大大小小的店家，所以也知道了不少口味不错的餐厅，他双眼一亮，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店名，又怕林朝生都不喜欢，便问道：「老师想吃哪一种？我都可以推荐给你。」

    林朝生见他滔滔不绝，笑意浮上眼底，只觉得他认真得可Ai，「有那种走路可以到得了的地方吗？你带我去。」

    陈晋川忙不迭点头，在脑中飞快搜寻着，最後想到了一间洋食屋，味道很好，离学校也不远，正好天气不错，用走的过去想必也不会太累。

    「好，我带你去。」陈晋川立刻给林朝生指了个方位，「从那边走。」

    林朝生等着他带路，却见小孩一脸跃跃yu试地看着他，这才反应过来小孩是想等自己先走。

    出了校门，师生两人一前一後，林朝生会刻意放慢脚步等着小孩跟上，但陈晋川往往走几步又会落在身後，就这样默默跟着，偶尔需要转弯了，小孩才在身後提醒一句。林朝生无奈，却又觉得他有趣得紧，一路上都止不住笑意。

    陈晋川跟在身後，总是刻意与林朝生保持一段距离，他觉得这样很好，林朝生面朝前方，看不见他，他就可以肆意地去想像、去思考、去感受跟林朝生在一起的每一刻，不用担心被发现。

    他跟着他的脚步，踩着他拉长的影子，心里其实有些疑惑。

    老师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教他功课、给他买好吃的、骑机车载他回学校、把私下的联络方式告诉他??

    这份温柔是平等地分给每一个学生，还是只给他呢？

    「老师，前面右转就到了。」

    从学校到餐厅步行约十多分钟，距离也不短，陈晋川却觉得时间飞快，他数着林朝生的脚步走，好像没数几个就到了。

    那间洋食屋躲在巷弄里，林朝生从没来过，小而JiNg致的店面透出里头暖hsE的灯光，门口摆着手写的菜单，门上装着小风铃，处处都带着店主的巧思。林朝生有些意外，没想到陈晋川会给他推荐这样别具特sE的餐厅。

    「他们的蛋包饭跟可乐饼都很好吃。」陈晋川指着菜单，认真推荐道：「炸猪排也不错，而且买套餐就送一杯饮料。」

    林朝生点了点头，推开门，门上的风铃悦耳地响了起来，他对陈晋川招手：「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