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_章十一:遥遥相对?之二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章十一:遥遥相对?之二 (第2/2页)

  面对她的理直气壮,林墨眉也不抬:「适当的放松对於大脑重整很有帮助,大考将至我需要有换个脑袋的奇效。」

    缘笙噎了一下,乾笑:「我、我的同学们做得太好啦,我怕你太欣赏他们,回头嫌弃我。」

    他不置可否,「这不是全部的真心话。」

    「不然你觉得什麽才是?说我甚至不想任何人来看成果展吗?」

    「这是一部分。」他假意张望,复看向她,「这样吧,换我开条件,圣诞节快到了,你送我一件作品当礼物我就不去,如何?」

    「不要啦,我根本没有做得够好的可以当礼物,何况还是要送给你。」她抱着他的手臂,头靠在他的上臂撒娇。

    平时她这样他是不可能不答应的,只是碰上他快抓住她想隐藏的事物之时,他可以冷y的不为所动。

    「这才是你全部的真心话,你永远都觉得自己做得不好。」

    他感觉到摇晃着他的她身T一僵。

    「你好烂,你完全不懂怎麽哄nV生,你nV朋友好可怜。」纬荷听不下去,cHa嘴数落他。

    眼见她的注意力成功被他的故事转移,没再想往nV儿墙边去,他暗松一口气。

    「我的确有点糟,但我更想确认,一个热Ai设计、厚植实力、总是在寻访灵感保持感官敏锐度的nV孩,为什麽不敢让作品被人看见。」

    「你没有好好问过人家?」纬荷问。

    「不必,她的说词永远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好。但这句话是重要的入门线索。结合她日常的言行举止,也和她聊过成长经历,我明白了,那竟然是没有理由,好像与生俱来从骨子里透出的自卑。我从没想过原来自卑不是非要经历过什麽打击,也可以是一种天X,一种处世原则,是隐忍退守的变形T。」

    他的话是JiNg准的箭矢,穿越心墙上开的小洞,直中心尖。一阵鼻酸袭来,明明不是在指自己,纬荷还是有被理解的感觉。

    「她的表面有多开朗,内心就有多旁徨;对一项事物有多投入,就有多不愿被人点破。乃至对一件作品有多得意,就有多不想现於人前。一开始,这对一个不可一世、倨傲自大的绝对反面T我来说,不过是极度矛盾和怯懦,甚至误会她是yu拒还迎。怎麽可能会有人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才华?怎麽可能会有人不想让别人都甘拜下风?又不是什麽见不得人的g当,为什麽要躲躲藏藏?」

    「我试着去同理她,但因为不想惊动她,所以表面上相处模式没有转变,但暗地里处处留了心,备考之余都在思考她的心理。」

    「你想听听我的心得吗?」他没有直接说下去,故意吊纬荷胃口。後者立刻点头如捣蒜,虽然很唾弃自己的表现会让林墨觉得他说起故事引人入胜而以为她跟他好了!

    「她的自轻,其实是很深沉的自重,所以才如此害怕自己的不妥当被人戳穿。不需要有人施加压力,她已对自己寄予厚望,一步一步耕耘着,想把心中最真挚的那块诠释出来,而始终觉得准备不够、做得不足。其实不只是设计,她对许多事都是这样,包括对我们的感情,珍重得近乎小心翼翼。」

    听得纬荷都有些心疼这个素未谋面的人物:「听起来她真是个好nV孩,也很Ai你,那你们为什麽还分手?」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没有向她求证过,是否太高尚了也未可知。」他的眉眼间俱是缅怀,记忆的吉光片羽纷呈,语气格外温柔,「毕竟谁的nV朋友不是心目中的白月光呢?我宁可相信她真的是这麽想的,但也後悔过没有坚持改变她,由她的自卑愈演愈烈,过头了成为变态,不断压抑自己,但情绪已无法藉由外表的活泼开朗掩藏;不断追求完美,实际只是让标准越来越苛刻好否定自己。到最後连自己都不会赞美自己了。此後她的房间撤去了镜子,也不敢再看我对镜练舞,不愿经过落地窗乃至一切能反映身影的物T旁边,就怕看见写满了缺点、贴满了标签的自己。」

    「她得了忧郁症,加上接二连三发生的糟心事,点子被同学偷走、科系被亲友否定、是个好苗子却因为羞於将作品呈现,让老师们无奈之余不再重点栽培她,原本在握的推荐函也没有了,未来的康庄大道被整条掀翻——」

    「而我因为面试结果不佳,不得已得参加七月那场大考。适逢最後冲刺阶段,为了不影响我她什麽也没说,就一个人闷着。而我不可能没有察觉异样,只是附和着她告诉自己再撑一下,考完一定好好陪她。」

    他若有似无瞥了环绕着他们那低矮的墙,眼中透着後怕与侥幸,被纬荷观察到了。

    「然後呢?」从他的反应,她隐隐猜到合理的发展,只是想听他亲口推翻。

    「我终於考完了第三天,本当欣喜若狂的时刻,却是她丢盔弃甲要放弃一切的时刻。当晚她准备从这个高度一跃而下,万幸我即时赶到阻止憾事发生。她也像你一样对我歇斯底里的大吼,b你还激动。」

    你走开!不要管我,我不会再碍你的眼了,也不用担心配不上你了,当作我们没有在一起过吧!

    那句当下来不及厘清,後来她绝口不提的话至今仍清晰侵凌着他的耳膜。

    分手多年,疮疤依然没有褪全。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