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之爱上】如何饲养一只诸伏小景 (第4/5页)

饭。

    小鬼不能碰微波炉，还是做点不用加热的冷食好了。

    担心诸伏景光胡乱鼓捣把自己新家炸了，宗时泉只觉自己cao碎了心。

    他动作迅速地用昨晚买来的食材做了点随时可以食用的简餐三明治，尽量挑选的是放冷后不会影响口感的内陷。

    等到诸伏景光揉着眼睛出现在厨房门口，大概是被他的声音吵醒，光脚踩着毛绒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到他身边。

    “醒了？醒了就洗漱去，你会自己刷牙吗……等等。”

    宗时泉突然意识到什么，手上切面包的动作一停，他震惊地看向诸伏景光，似乎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他昨天走的时候诸伏景光还没睡醒，又风风火火急着去上班完全没想起来，他本应该做些什么的。

    诸伏景光被他扔在一个空荡荡的房子里，不敢出门，也不敢乱动这里的东西。公寓里又没什么可做的，除了基本的生活需求，这个孩子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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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时泉的唇抿得发白，他迅速走到放备用品的柜子面前，翻出了自己前几天买的东西。

    备用的杯子和牙刷都是全新的，一个都没拆。

    是他想得太美，一个六岁的孩子本该是有些自理能力的，可他忽略了诸伏景光寄人篱下的心态，尤其是他这个主人对这位小客人的态度并不怎么好的前提。

    他本该为对方准备这些的，就算是主人待客的礼仪也不该如此简陋，过分到荒唐了。

    实际上只提供了两晚的住宿和两顿饭的宗时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责，捏着杯子的手软软垂下。

    “这些东西你都可以用的。”

    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一点，他索性打开购置后根本没时间看的电视，皱着眉寻找可以给小孩子看的频道。

    “你要还有什么需要的，就提醒我一下。”他咬着牙从脑海里搜刮养一个孩子还需要什么，“我没养过孩子，总是想不到这些，但是……”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从咬紧的牙缝间蹦出来，某种更加炙热的情绪在胸膛中熊熊燃烧，几乎要烧干他的理智。

    “这种程度我还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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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伏景光似乎被他吓到了。

    宗时泉意识到这点，连做了几次深呼吸，努力让自己莫名的烦躁平复下来。

    “你要是饿了就吃，省着点，我今天大概不会这么早回来，你别一次全吃光了。听懂了吗？”他难得耐下心来细说。

    诸伏景光抱着一大袋三明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宗时泉只当他听懂了，低头看向他手里的快餐。即使他已努力将增加使用食物的种类，他一天买的菜就那么多，做出来的东西当然说不上丰富。

    混乱的早晨实在发生了太多事，就连一向屑的自己都开始觉得某些不存在的东西隐隐作痛。

    感到些许良心不安的宗时泉自觉自己是在虐待儿童，即使是被丢过来的，他并不想接手的麻烦，诸伏景光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相较于他更加弱势的孩子。

    他接下来的生活基本都是这个鬼样子，让这个年龄的孩子陪他天天吃这种东西迟早要营养不良。

    幸好只是住一个星期，不然跟着他迟早要被养出什么毛病来。

    “我要是晚上还能回来，就给你带点热的。要是周末能正常放假，再给你做点甜的，我很会做甜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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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次蹲下身与对方平视，劝诱地哄道。

    “所以，你乖一点，别出门给我找麻烦，好不好？”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他似乎就没有会拒绝的时候，尤其是面对宗时泉时。

    哎哟，看着跟小媳妇似的。

    宗时泉心中好笑，又更觉亏欠。时刻将自己摆在弱势的滋味，他最清楚不过。

    他抬手揉了揉诸伏景光柔软的发旋，留下句意味莫名的话。

    “你不会说话大概也是好事。”

    说完，他起身离去。

    被留在家中的诸伏景光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的门被关上，呆呆地盯着门把手的位置，突然抬手在自己方才被摸的地方又缓慢地蹭了蹭，似乎要复刻那个只存在了两秒的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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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尚轻的他不懂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凭一点直觉将它与普遍的嘲弄分开。嘲笑是不该有这样的情态的，他非常清楚这一点，因为真正的嘲笑他已听过太多，能够轻易将它们分开来。

    不是嘲笑的话，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诸伏景光想不明白。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漫才节目传来的人声。欢快的笑声尖利而刺耳，与沉默无言的诸伏景光隔着层遥远的距离，遥远得不像在同一个世界。

    他在那扇门前站了一会，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够那个把手，回到房间的沙发上，坐在不时闪着雪花的电视前，诸伏景光仰起头。

    电视前的时间过得很快，漫才节目变成晨间剧，午间新闻又变成主妇推理剧。日光拨洒进室内，晕开大片大片的金，窗外的蝉不时发出吵闹的鸣叫，整个世界都像沉在水中，被做成漂亮的玻璃景观玩具球。

    直到一声脆响打破这沉闷而无趣的世界，像石子丢入水面。

    “喂——有人吗——”

    诸伏景光被最开始的爆裂声吓了一跳，听到人声才怯怯地探出头去看。

    有一头突兀金发的男孩皮肤略黑，神色颓靡得好像能看到垂下的双耳。对上诸伏景光的视线时，他眼里的光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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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的棒球掉到你们家去了，你可以帮我把它拿出来吗？”

    诸伏景光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他恍惚的视线定在破碎的窗上，或大块或细小的碎片折射出午后的阳光，炫目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金发的男孩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被自己破坏的窗玻璃，脸色一下羞窘起来。

    “我很抱歉弄坏了你家窗户，我会想办法赔偿的，不会让你被家人责骂的。”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或许是安慰，或许是询问。

    可他发不出声音，一切动作只是徒劳。

    “可以帮我拿出来吗？那个东西对我真的很重要……”金发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要细听才能听清的嗫嚅。一直不说话的诸伏景光在他眼里好像生气了，他又理亏，一时气势更低了。

    “我不会逃跑的，我只是怕……怕拿不回那个棒球，求求你了。”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个请求听起来过于冒昧了，好像他拿回证据的下一刻就会转身逃跑。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诸伏景光的脸，还是没有得到答复。

    在对方心中，这一定是个无理的要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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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伏景光缩了回去，哒哒哒地跑出了房间。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东西撞进厨房的声音，应该就是掉进了这里，希望不会砸下易碎的碗碟和杯子。

    在这里。

    诸伏景光蹲下身，从冰箱和料理台的缝隙中摸出一个灰扑扑的棒球来。这棒球看起来已经很旧了，但被保养得很好，只有不易清理的缝制线有些发黑。

    这对他而言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吧，诸伏景光想。

    金发男孩惊喜地接过他递来的棒球，主动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降谷零，就住在这条街街尾，你有空的话，随时可以出来找我玩。”

    降谷零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扒在窗户边上，借着玻璃打量了一周这个房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