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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第1/1页)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哥非要这么做呢? 刺骨的寒意顺着尾椎骨蔓延到四肢百骸,让林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其实地下室里的那个男生他是见过的,并且曾经还和对方很熟,因为他是隔壁学院的校草,叫聂温,为人温文尔雅,知书达礼,学习好,性格也好,长相清俊,还时常打的一手好球。 可那样明媚的他,似乎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别人折叠成球,丢弃在昏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发烂发臭,最后被蛇虫鼠蚁啃食殆尽。 其实林沊也不是没想过救聂温,但那天他求救电话都还没拨出去,萧琰就来已经来找他了,所以他只能慌乱地逃了。 后来林沊也曾偷偷再去过那间地下室,但他发现地下室的门已经被人换上了指纹锁,他试过很多次却始终推不动那道沉重的铁门,也看不清楚里面是否还有人,他不知道聂温是被他哥杀了还是承受不住痛苦先死了,所以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他一定是被人救出去了。 可林沊心里是知道的,这里是他生活了整整十五年的家,也是被萧琰一手精心设计过的坚固囚牢,这里除了他和他哥以外谁都困不住,但除了他和他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座囚牢。 从那晚之后,林沊开始频繁地做起噩梦,梦里无一例外都是被折叠成球状的聂温,他看着对方原本清俊的五官因为疼痛变得狰狞可怖,他听见对方原本清朗的声音如今已破败的像个老旧风箱,只要一开口嘴里的鲜血便会止不住哗哗地往外流,他明明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甚至都动都动不了了,却还是死死地瞪着一双充满希翼的大眼睛,像只快要窒息而亡的鱼一样,不断地在沼泽里翻滚挣扎着苦苦哀求着林沊能大发善心来救救他。 可林沊呢,林沊什么也做不了,因为在梦里,他只要一回头,他哥就会静静地站在他身后,贴着他的耳根低声问他一句,怎么样,好看吗? 林沊怕了。 林沊真的怕了! 他在日复一日的梦魇中已经怕极了他哥,他怕只要他还待在他哥身边一天,那么,他有朝一日可能也会落得跟校草一样下场! 甚至,还会比他更惨! 虽然他知道只要他们的父亲还活着一天,他哥再疯也不至于要弄死他! 但他还是怕了,他怕极了! 于是他开始想尽方法,发了疯一样求助身边的各个好友,最后他终于在一个下着雨的漆黑夜晚,趁着萧琰被梦魇住时,有惊无险地逃了出去,他知道只要自己在国内就很有可能会被男人抓到,所以他打算逃到国外,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偷渡的轮渡上人被卖到黑市上,还被人当成礼物买下又亲手送回到了萧琰身旁。 心脏叫嚣着猛烈地抽痛起来,下一秒,林沊突然像只发了狂的兽一样红着眼睛,扯着那只打了点滴的手狠狠扇了坐在身旁的年轻男人一巴掌。 “为什么?为什么?你tm倒是说话啊,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你是我哥啊,你可是我亲哥啊!我们是亲兄弟!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你到底为什么非要一直抓着我不放,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揪着他哥的衣服,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兄弟?谁他妈跟你这个杂种是亲兄弟?” 萧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着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折磨你,羞辱你吗?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反正你也逃不出去了。” 萧琰抬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死死地钉在床上,声音冷的像只凉血的毒蛇,偏执又狰狞地吐着血红的信子,冰冷地舔舐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最后狠厉地咬上他的唇,直到把那柔软饱满的唇蹂躏的血rou模糊,才肯善罢甘休。 “因为你妈害死了我妈!所以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自找的!这都是你欠我的!” “我用十年下了那么大的一盘棋,好不容易才网住了你,你啊,得把你这辈子下辈子的所有美好人生都通通赔给我才能赎清你的罪啊!” “你得从光里跌下来,你得和我一起下地狱才行!” 冰冷刺骨的话语滚进耳朵,冻的林沊浑身颤抖个不停,他抖着唇,不敢置信地望着萧琰,“这就是你报复我的原因?” “对。” 林沊失神地跌坐在床上,一滴清泪从眼角落了下来。 “可你明明知道,这一切都和我无关!我并没有做错过什么,你为什么要拿上一辈人犯的错来惩罚我?!” “明明我也是受害者!” 林沊知道,他当然知道萧琰说的是事实,他欠他的,可能这辈子和下辈子都还不清,可他终究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沦为别人复仇的牺牲品,不甘心萧琰一直对他那么好只是为了报复他,更不甘心就这样跟萧琰永远捆绑在一起,互相折磨。 可他不知道的是,萧琰早就疯了。 于是他听见恶魔悄悄开了口。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短短的一句话,八个字,冰冷又残忍地打碎了林沊仅存的所有期许,他突然发了疯似地把身边所有能够的到东西全部都扫到了地上,精神和心理防线被同时攻破的一瞬间,他再也忍不住绝望地像个疯子一样嘶吼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 器皿破碎的声音混着林沊绝望的哭喊,响彻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经久不衰。 一旁站着的萧琰见状,却抖着肩膀放肆畅快地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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