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四个老婆_第五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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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第5/5页)

听见他用冷静里带着哀痛、释然里带着痛楚、孤寂里带着坚毅的声音开口,“李叔,这辈子我遇见阿唐,和他一起长大,一起经历风雨,一起并肩作战,算是没白活一场。我爱他,爱人被jianian人害死,我怎么可能不替他报仇?十年饮冰,难凉热血。这是我的路,我会走完他。假若我真的身首异处……”

    于常哽咽一下,“如果您能收回我的尸身,请把我葬在贺家祖坟附近,我知道我不配进去,可是我想离他近一点。如果我死无全尸,您也给我立个衣冠冢,好让我魂归故里……”

    “你!”李守义激动的站起来,他胡乱擦掉脸上的泪水,“你为什么不能忘记这一切,好好生活?阿常啊,茶要泡开了才好喝,人要想开了才好过!你这么犟,结局就是,他还在正常生活,你却生不如死……”

    于常低低笑起来,“李叔,还记得咱家里那条大黑吗?狗会永远记住他的第一任主人,所以就算贺家没了,李自青再怎么养大黑,他也养不熟,因为它还幻想着它的第一任主人会回来接它……阿唐是我的命,是我少年时期的喜欢,也是此生无法忘怀的执念。爱他,守着他,是我这辈子从一而终的底气和信念。李叔你可能不会懂……没有人懂……”

    于常站起来,看着院中的雪白,“国仇家恨,是该了了。剩下的日子,我会好好让那些jianian人付出代价,如果我不幸死了,那就是我最后的终点。李叔,以后清明和他的生辰,请你替我在他碑前放上一束黄玫瑰,让他别恨我……”

    李守义看着于常走出院门,止住了抽泣,“臭小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老掌柜从房间推门而出,叹息道,“你似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啊……”

    “老高,要不要告诉他,他和日本人斗,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李守义担心道。

    老掌柜捡起一片梨花,“年轻人的路,让他们自个儿走吧。”他捏着梨花对着空中眯起眼,赞道,“这梨花真美啊。是了,阳光下头,一切都很美。”

    浙江某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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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夫!”贺允唐追上医生,“王大夫,我妈的病情怎么样?”

    自那日和秦勇走后,他们就调转车头去了石门,先给白莲取出了子弹,休整一日后三人分道扬镳,按计划行事。今日距三人离别,已整整一月多了。白莲虽无性命之忧,但舟车劳顿、重伤未愈之下,一到浙江就缠绵病榻。贺允唐觉得自己的中医治起来太慢,这种开膛破肚的手术,还得西医。况且,他也想听听西医的诊断。

    “病人受了枪伤,伤了肺脉,虽然抢救及时,但是身体没有得到充分的修养和恢复,怕是以后都干不了重活了。按照我们现在的医疗水平,再开刀也没什么用了,只能好好养着,不能受寒受热,这个肺啊,尤其得好好保护。并且……根据病人身体状况,可能就这几年了……当然了,恢复的好也是有的。”

    “谢,谢谢医生,我记住了。”

    医生拍拍贺允唐的肩,“好好照顾病人吧。”

    白莲病房。

    贺允唐站在门口深呼吸着,虽然他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从白莲的主治医师嘴里听见,心里还是十分难受。这世上最强求不了的就是人命,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皆无可奈何。阎王要你三更走,谁也留不到五更。

    贺允唐双手戳戳脸,强撑出一个笑,他推开门,“母亲,我回来了。”

    白莲仰起头,“允唐。”

    贺允唐坐到白莲床边,伸手给白莲捋了捋额发,“怎么样?挂了针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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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这样,根本不用来医院的,吃你给我开的中药就够了。你非得来这花冤枉钱。”白莲嗔怪道。

    贺允唐笑出声,“不可以讳疾忌医。这怎么是花冤枉钱?昨天你都呕血了。要不是王大夫……母亲,你这样王大夫会很伤心的。”

    白莲抿唇微笑,“好好好,反正花都花了。我才不管王大夫,在妈心里,我儿子就是最厉害的。允唐,等这瓶水挂完我们就回家吧,我不想呆在这。”

    贺允唐哪里不知道白莲在想什么,“没事,还有几天的药呢,挂完就彻底治好了。你儿子我啊,有钱,你把心放肚子里。”

    “你别瞒我,我这病自己有数。我心里也门清,咱家还有什么钱?你坐船来浙江的钱,租房的钱,我这些天吃的药,住的院……”

    “啊呦母亲!咱家真的还有钱,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走时,老师和勇哥都给了我一笔钱,前些日子李叔的回信也带了钱,够你看病了。难道你就不想把病治好吗?您好好的我才可以放心在外面教书,不然一边念着你,一边还怎么应付那些调皮鬼?”

    白莲不说话了,她也不想成为贺允唐的负担。“老李真的给你寄钱了吗?”

    “真的!您别多想了,您现在这个情况,我就是再逞强也会问李叔要的。您安安心心的,啊?”

    “好吧……”

    贺允唐把白莲的手塞进被窝,“睡会儿,我回家给你做饭,今天吃豆腐烧rou,然后再来一个油焖白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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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小心别烫伤手。”

    “啧,母亲,您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那不是新手上路吗?现在的我,厨房那些,手到擒来!”

    “是是是,我儿子最聪明了。那你快点回来。”

    “知道了,您睡醒我就在了。”

    贺允唐轻轻掩上房门,如释重负。然后他快步向外走去,同时呼出口气。

    走廊上明黄的灯落在贺允唐的头顶和肩膀,在他脸上投下小片阴影,愈发衬得鼻梁高挺,五官深邃。可这本该显的他懒散又随意的暖光,此刻却遮不住他的忧伤与急躁。

    贺允唐愁眉锁眼的走在街上,他没有和白莲说实话。他的确和李守义有书信往来,但是他骗李守义说他们过的很好,假死一事彻底断绝了麻烦,现在自己在做教书匠。

    街上很热闹,路人的欢声笑语仿佛近在耳边,但是这却不属于贺允唐。他掏空口袋,只摸出十个大洋,教书那个行当也是他诓骗白莲的,学校不会收来路不明的外来户当先生,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码头扛大包打零工。

    贺允唐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为了钱而发愁……马上要交房费,白莲需要吃有营养的东西,而码头现在也不需要临时工了……

    莫不成要做老本行吗?但是短时间内谁会信他一个赤脚医生?贺允唐又想起北平那两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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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一让让一让,莫压到你脚了!”一辆黄包车从贺允唐身边跑过。

    贺允唐回身看向黄包车,摸着下巴思考,“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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