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国家宝宝 (第1/2页)

    但韩凌不想让秋祁胜看穿，于是岔开话题，“我今天见他就是想把他的事情解决了，虽然被骗了那么多次，但我还是觉得他放心不下。好好的一个孩子，今年也才二十多，靠这个为生也就算了，还被人欺负。你说我要是没遇到他，也就无所谓，可偏就是我遇到了，我觉得看不过眼。”

    秋祁胜一笑，“你就不怕他今天也是做戏骗你？”

    韩凌愣了愣，“不至于吧？”

    “你不当警察，自然是不会往这方面想。”秋祁胜晃了晃脑袋，“你要当了警察就会发现，这世上什么龌龊事都有，什么人都有……”

    韩凌想了会儿，不屑地哼了一声，没接他的话，转而点开手环上，调出模拟屏，命令道：“零，查一下今天放出去的虫子。”

    淡蓝色的模拟屏上立刻显示出了全息地图，秋祁胜见状，干脆起身坐到韩凌边上，跟他一起看了起来。地图上面有几个红色的小点停着不动，韩凌还没看清楚地名，秋祁胜就皱眉问道：“你这是跟踪的谁？”

    “还能是谁？就今天碰到的债主。”韩凌解释了一句。

    秋祁胜的眉头越皱越深，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望向韩凌，“这是个地下医院，你今天是不是把人揍残了？”

    “也没有吧……顶多就脑震荡，”韩凌嘀咕道：“他们冲我开枪，子弹被电磁屏障弹开了。我当初答应了老曲不能暴露自己，他们要是把事宣扬开就难办了，我就干脆把他们都揍晕了。”

    秋祁胜“啧”了两声，抓起韩凌的胳膊，感受了一下机械手臂紧实坚硬的手感，好奇道：“我听说你这手还能变形？你给我变一个看看？”

    韩凌把手扯了回来，没好气道：“变个屁变！你说你能不能赶紧把正事办了？我今天也是调的休，晚上还得上班！”

    秋祁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便服给我穿一套，咱们先去探探底。”

    韩凌立刻回卧室给秋祁胜挑了件T恤。他身材比秋祁胜大了一圈，穿在他身上紧绷的T恤穿到秋祁胜身上就松松垮垮的。裤子和鞋没得换，秋祁胜也就只好穿着警裤皮鞋将就下。等他从浴室里出来，韩凌看着他那张五官端正的脸觉得还不够，又从衣柜里翻出了备用的易容软甲，让他变个凶点的模样。

    顾怜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睡得昏昏沉沉了，临出门前，韩凌给门口的指纹锁设置了一下程序，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不让进也不让出。

    秋祁胜变了个贼眉鼠眼的模样，两人坐上悬浮车，车启动后，他看着偌大的大学园区忍不住问道：“你这工作是干嘛的？归军部管？那怎么是在学校里头？没在地方部队里头？”

    韩凌的工作保密性质很高，原本不该跟秋祁胜说，但他看在脑子里的那些回忆，还有老同学般亲近感的份上，还是简单答道：“抓间谍，科研间谍。”

    秋祁胜“哦”了一声。H是海滨大港口城市，各国势力都有渗透，鱼龙混杂，间谍当然也多。

    韩凌撇了撇嘴，“等咱们回来顾怜应该醒了，到时候再仔细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你之前怎么不逼他跟你说实话？”秋祁胜问了一句。

    “我想等他自己跟我开口。”韩凌这么回了一句。

    秋祁胜听了，只越发觉得韩凌说自己“死了”的话里，大有文章了。他原本就没办法把韩凌和过去的那个人分开。在他眼中，一样的面孔、一样的性格、甚至是一样的记忆，那怎么能说是两个人呢？

    秋祁胜不能问缘由，也找不到答案。所以他一直都觉得，韩凌是不想对叶子霖的死负责，才在大难不死之后改名换姓，对他和秦思说过去的那个自己已经死了的。

    要是有机会，秋祁胜真想刨根问底。他低头琢磨着如何让韩凌自己说的时候，韩凌却放松了下来，开始八卦了。

    “我听秦思说你之前在W市有个对象，还准备结婚的？”韩凌好奇。

    “别提了，谈了三年，吹了，”秋祁胜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咱们这没爹没妈的，给国家工作还得还国家贷款，她家看我没车没房，拿这么点工资，又一直没晋升，当个小警长，就不高兴把她嫁给我。”

    韩凌想了想，这倒确实是个问题。秋祁胜其实毕业的时候也是有对象的，和他一样是“国宝计划”培育出来的孩子。

    “国宝计划”的官方正式称呼应该是“国家人工制造zigong培养婴儿、幼儿、青少年集体教育计划”。这项计划是由军政部门牵头，民生部门、教育部门等相关部门一起参与、制定、规划的。计划的初衷是为了解决生育率逐年下降的问题。

    国家归根结底是人组成的。

    没有人也就没有国家。

    当10－20％的人口占据了大量的资源、财富，剩下的80－90％的人口处于被剥削中，又生活在高压下，不愿意再培养后代时，只能由国家去牵头解决这个问题。国家必须让10－20％的人去出钱出力解决这个问题，让人口重新旺盛。

    没有人的国家，各个社会系统无法高效运转，剩下的人即使占有了大量资源、财富，也无法保证资源、财富的安全。

    各国解决生育率下降的方法都不同。能够让人自愿培育后代的政策当然是最好的。

    但激励性的福利政策无法再刺激生育率，而某部分极端国家的人口突然迅猛增长后，W国也不得不开始制定能够迅速拉起生育率的政策了。“国宝计划”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推进的。

    在民间，计划内培育出的孩子被称为“国家宝宝”。这些孩子们由国家集中负责培养教育，毕业后分配工作，工作后归还国家培育他们的资金。

    和普通人相比，没有上几辈积累的国家宝宝们在婚姻市场上确实是不太受待见。

    毕竟，不管人类文明发展到什么程度，个人对于财富的追求总会伴随其一生。秋祁胜从前的那些同学们，有很大一部分是内部消化了。

    秋祁胜的情况比较特殊。

    大部分国家宝宝毕业后都会留在军政部门。像韩凌，直接去了战区；像秦思，在国家网络信息安全监管部，也是属于军方管理。

    在W国，军方和警方是两个暴力机构，分别归属不同的领导管理。一个对外，一个对内，军部不管民生纠纷，警察不管间谍特务，说白了就是分权。

    秋祁胜当了警察之后，和对象不在一起，时间长了感情淡了，两人也就分开了。等他一个人过得不太舒服，准备再找个对象的时候才发现，老同学们一个个结婚的结婚，生小孩的生小孩，就他落单了。

    没有过父母的孩子都格外渴望组建自己的家庭。

    此时说起这件事，秋祁胜又叹了一声，“我就想，等我80岁退休了，我就去找秦思。他那时候肯定还单着，我就干脆跟他一起搭伙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