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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彼岸见(初) (第3/4页)

二年为御nV,昊景十九年病逝。」

    病逝二字,是父皇留给她最後的T面。

    那年冠礼,他束发、加冠,在母亲最Ai的木槿花院中,用母亲留下的刀,毫不眨眼地杀了替自己父亲赐下匕首的太监。父亲明知是他杀的,却未曾过问。

    那天他的狠戾和冷血诞生,亲手抹杀了他的天真和纯净。

    那龙椅之上的人,终先是一国之君,再是一儿之父。江岚恨权谋、恨皇室、恨自己没有藏锋,可他也曾答应母亲,要为众生谋一个千年太平盛世。

    「再凉薄,儿时都曾把还炙热的心放在至亲身上。我倒是不信有生来凉薄之人。」边晴顿了一下,又开口而言道:「况且若您是凉薄之人,又何必待我如此之好,又怎会关心世人安生、天地平和。」此话并非恭维之言,边晴自认不了解江岚,也许他没有那麽善良无私,可她相信江岚绝非无情之人。

    边晴知道他们是一样的,已不知父母之心,寻不得至亲之Ai。他们站在沉静的火山口,浑身冰冷,闭上眼等待熔岩将自己吞噬。世间混沌不宁,众生有如砧上鱼r0U,倘若能以一身换天地平息,又何不在大地被覆灭之前,纵身一跃以保天下不沦为烘炉。

    「因为孤答应过她要为黎民百姓守护天地,她坚毅一生,清冷而似不入尘世,应该也很希望看到世间平息的那日吧。她曾说,若天下已宁,要孤替她带回一抔江南之土。」

    「舍弃一切只为换世间太平的人又有多少?倘若她尚在世,我还真想见见如此nV子。」边晴轻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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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的刀法都是她教的,孤也有一双短刺刀。」

    「刀…?」边情笑容一僵

    「她是边家子弟,来弑父皇的刺客。孤不晓当年的他们发生何事,只想当时的母亲怕是不忍对父皇下手。父皇当时为掩烨国风声,只称刺客已Si。而秦氏这辈子都只是秦氏,没有身份、家乡、姓名。母亲就好像只是为Si而生,然後最後为了那个别人口中的嫡子而Si。」

    「舅舅曾说,年少的每一刻动摇和心软,最终都会被岁月以鞭笞讨回。也许她就是如此吧。」边晴放软了声调,似乎也在为秦氏不舍。

    「你很像她。」也希望你别像她。

    江岚将头转回,不再看向边晴。很轻很轻地吐出四个字,将後面的话悄悄吞下。

    「嗯?」边晴确实没听清,朝江岚探头。

    「孤说你很像她。」

    「清冷隐忍,每一抹笑容都像曾经鲜YAn盛开的落花。」江岚回头,却不知边晴为了听清已然接近。倏然间,双眼撞进nV子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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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一震,两人皆愣住不语,陷入寂静的空气将心跳声不断放大。江岚屏着一口气,也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却让他有些缺氧的错觉,他稍带失措的眨了几下眼便又别过头去,留那尚未回神的nV子独自僵在原位感受自己的心脏悸动。

    「睡吧。」江岚深x1了一口气,侧身掀开被褥躺下。闭上了双眼,感觉身边的nV子还未有动作的改变。

    「江岚,你最喜欢什麽花?」沉默一会,边晴吞了吞口水,重新将眼神投向江岚,缓缓开口。

    「为何突然这般问?」江岚没有睁眼,嘴唇微启。

    边晴并未回答,挪动了身子躺下,直直盯着昏暗的床帐上板。江岚还在等待回答,睁眼便要追问。

    「我喜欢彼岸花。」边晴没有正面回答江岚的问题,只无俚头地抛出这句话。

    「为什麽?」江岚睁眼看向了身边的人,只见她正好阖上了眼。

    江岚听母亲说过,彼岸花开在荼蘼花之後,荼蘼花是春天最晚开绽的花,素有陌路之美的花意。开在荼蘼花後的彼岸花,便意味着Si亡与离别。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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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晴在母亲的旧寝g0ng看过彼岸花,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寓意似乎不大好的花朵。

    「我们明日,去g0ng外逛晚市吧。」

    说出口後,边晴心跳突突地,不知何因,也不知何果。

    「嗯,听你的。」

    第一年的七夕,身穿凡衣,抛去繁华,只为点一盏与众生所愿同流的灯。是为了守护牛朗织nV的相遇,也是为了挽回洁白却YAn丽的荼蘼。

    河灯上的烛光照着水面,水波微晃,似有似无地映出情起的绚烂和缘灭的谶言。

    「明年,我们自己做一盏。好吗?」

    「好,孤亲手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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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晴一直觉得不是每一份勇气都能如此乾净俐落,可江岚就是如此,似乎活着就是注定为了世间舍己。

    「孤明日要去鄂州。」剑在这句话响起时停在了半空之中,边晴握剑的手用力得有些发抖,视线望向那个正在休息饮茶的男人。

    「怎麽停了?」江岚察觉,抬起头回看了练剑之人

    「去鄂州做何?」边晴缓缓放下剑,站回了正姿,语气略显低沉。

    「紧张了?」江岚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可眼神清澈无波。

    鄂州,此乃除从烨国手中拿下的沔州外,凛国最靠近烨国的一州,亦是战乱起始之处。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年月,它深陷战火、至Si防守,再来整街相迎了一位年轻的公主,破损的城墙挂上了喜庆的红布。

    「我只是不希望我白嫁了。」边晴把剑收回了剑鞘中,徐步走到江岚身边。

    「你觉得你白嫁了?」江岚一愣,心口感觉突然吹过一阵寒风,声音猛然冷了下来,在不自觉中带了质问的口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倘若战事无休,我当初便没有嫁的必要。」边晴顿了顿,又yu张口。

    江岚看着她yu言又止、小心翼翼,无奈地笑了。

    「不过能过上如此富饶又有人挂念的日子,不是每个nV子都能有的福气。」边晴也微扬起了嘴角,虽说她从未如此佩服自己看脸sE的能力,可此言不假。

    於他,说是男nV之情,边晴尚不能肯定,只能说是有缘人合於同道,他们有共同的理想。她喜欢他的冷静与温柔,他喜欢她永远不为谁而改变的气质。她会看着他笑,他会仔细保管她的所有情绪。他们不像夫妻,更像共同生活几十载的天涯沦落人。

    相逢何必曾相识,掀起盖头那瞬间,他们就是彼此在这世上最熟悉不过的人。

    他们看似该毫无交集,却又根j相缠、一T同心。有如彼岸花,花叶生於同株,却永不相g。凋谢了出芽,落叶了开花,为了彼此殒落,也为了彼此繁盛。

    「即便战事起,孤也不会让你白嫁的。」江岚继续喝起手上的茶。

    「我父皇并不看重我,是他又蠢蠢yu动了?」边晴拿起桌上放着的短刺刀放回衣裳内,口吻满是讽刺。

    「不算是。只能说是…凛国递剑,烨国接剑,然後一众天潢贵胄共同宰割手无抉择的士兵,和无处可去的黎民。」江岚放下杯子,伸手取下边晴腰边的剑鞘,轻轻拔出剑,欣赏着锋刃的光泽。

    这次,终究还是父皇先忍不住了。江岚笑着,可眼底极其冰冷与Y沉。众大将父皇都未点名,唯独给那娶了邻国公主的太子一块虎符,令其前去驻守鄂州,这用意明了不过。这是一种示好,也是一种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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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晴怔怔地看着他。是啊,烨国不看重炘熙公主,烨国知道,凛国也会知道。这近两年的时间,已经是两国予她最大的面子了。

    她稳了稳气息,将最熟悉的笑容找回。尽管,烨帝再不在乎,她是都烨国的公主。即便,可以轻易的撬开,她也都是烨国递给凛国的一把和平锁,是谁撬开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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