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舍我其谁_眼尾红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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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尾红痣 (第1/2页)

    只听不远处一声令下,空中蓦然传来成百上千的破空之音,等船下的将士们凝目望去后,那些利箭已经如汗毛细雨般密密麻麻地落下。

    众人不约而同地挥舞起手中的刀剑,躲避这场箭雨,其中不乏传来惨痛的叫声,也不乏有零星几人倒下。

    再两阵箭雨轮番上阵后,主舰下的冰面上还能站起身的人也逐渐变少了。

    听着远处整齐划一向码头逼近的脚步声,卫知善便知道南夷的正规军已经到了,并开始预备新一轮的攻势。

    片刻的喘息间,聂建昕和卫知善有序地组织着其他仍幸存的士兵们继续登船。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上冰面,从海岸焦岩蔓延开一屡屡细小蜿蜒的裂缝,彼时地下还传来咔咔的碎裂声,似远古的野兽活动关节时发出的声音。

    他们已经来不及逃离了。

    此时,包括卫知善和聂建昕在内,还有十余名将士撑剑站在主舰的正下方。

    聂建昕在原地,一动不动地说:“你们先上去,我断后。”

    当聂建昕话音落,卫知善还来不及回话时,南夷的士兵们已经手持盾剑,齐刷刷地在冰面上站成了一排。

    敌我强弱分明,卫知善等人不甘示弱也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按兵不动时,主舰的驾驶舱内还在不断地添加煤炭柴火,鼓动船下的铁桨动起来,甚至甲板上的士兵还受命,将原来的船锚松解,将备用的锚从船上推下,将冰面砸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卫知善和聂建昕听到巨响后,下意识地回头,只见船体外侧在不知不觉中多了数条长短不一的麻绳。

    等他们再回头时候,只见一箭之地,整齐成排的南夷士兵们规律地形成了一个倒领型。

    在他们纷纷避让的中心处,焦岩的艞板上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

    “这一夜了,弟媳是要带我弟弟到哪去呀。”因为距离远,即使周莞提高了嗓子,声音还是轻飘飘的。

    卫知善背脊一寒。

    月亮被隐藏在云层中,把月光也变得昏暗起来。

    周莞上前走了一步,她像是刚从行宫的寝殿里出来一般,一举一动都慵倦无比,“好端端的,上船做什么,是嫌我南夷国的饭菜做得不合胃口?”

    卫知善脑袋嗡嗡作响,哑然失声。

    如果适才聂建昕对他说,周莞要斩草除根欲杀之而后快,他或许还是不信。但当他亲眼所见,周莞能如此只快地出现在此处,就算头发没有插髻,发丝也没有散乱,就足以说明她一直防备着他们。

    表面上是以男女有别的名义分院别住,实际则是住在码头——唯一能回樊国的必经之路,旁边的驿馆里。

    脚下冰面已经安静了一阵了,聂建昕嘴唇不动,用腹腔对卫知善和周围的几个将士说:“冰面很快就要瓦解了,这个码头下的海是深渊断崖,等到冰面瓦解后,我们就马上转身攀上船外的麻绳上去。”

    卫知善不敢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但回头想想又觉得现在的场面又十分诡异。

    这么短的距离,明明南夷军方有绝对的实力将己方拿下,但他们却稳兵不动。且就算他们都乘上船,难道他们就真的能逃走了吗?

    他们人多,乘的是重舰,别说这艘还没出冰的主舰了,就连昨日偷溜走的船,单凭南夷海军引以为傲的快船,分分钟就能后来者居上。

    他们是在故意放水,杀人诛心。

    卫知善遥望着周莞——被重重重兵将士簇拥着的圣母太后,原樊国的大公主,此刻正神秘莫测地看着自己发笑。

    他被看得发憷,目光发虚的望向身边跟自己一样腿脚僵硬的聂建昕。

    等到这会儿他才发现,向来临危不惧的聂建昕,此时额上也渗着冷汗。

    此刻卫知善醍醐灌顶。

    从当他们被南夷军队发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逃脱不了南夷国的海域。但他们仍然选择拼死一搏,不愿降服,而本来时刻提防他们的南夷军,眼下却按兵不动,不过是在戏弄他们罢了。

    不可避免的痛苦是最绝望的。

    卫知善手脚冰凉,无措地望着岸边盾牌后的射手们拉弓,瞄准自己。

    卫知善有些害怕地想,反正都活不回去,他必需得爬上船,哪怕是死,起码也能守在周笙身边。

    可卫知善刚一划动脚步,他面前离他最远的一名士兵突然崩溃地转身,往主舰的位置跑。

    都不等他摸到麻绳,就被一支支利箭射成了刺猬,最后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将一小块冰面染成了暗红色。

    可意外总是防不胜防。

    从那个士兵倒下的地方,到停泊在隔壁空船的冰面出现了两条清晰的裂缝,随后承载着百人的主舰大船突然开始倾斜入海水,在船倾斜到极限的时候,船体另一边的冰面衔接处也跟着咯咯咔咔地开始断裂。

    冰面摇晃分裂,剧烈的动静导致沿岸的也有些不稳。

    聂建昕瞅准时机,大喊一声“快走!”,随后便领着几人一起转身朝摇摆中的船舰冲去。

    哪怕再小的概率,只要能有一线生机,大家都还是甘愿义无反顾地再搏一次。

    脚下的冰面碎裂开,卫知善瞬间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在了脚下的冰面,眨眼间坠入冰面的裂缝之中。

    聂建昕与卫知善相距的地方较近,他大概知道身后的卫知善似乎落水了,但他没功夫回头。

    包括他在内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卫知善落水的声音,但生死存亡时刻,没人会眼巴巴送死。

    于是,在刺骨的寒风中,只剩卫知善一个人没有握住船体外的牵引绳,无声地消失在了海岸。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周莞梳好了头,穿着正统的御寒衣站在码头。

    “启禀太后,我军战舰已整装待发,弹药和箭羽已经集结完备,只等太后娘娘一声令下,不出半日,樊国的残兵败将们必将永眠于海域之内。”海军士兵半跪着,双手奉上一只信号烟和火折子。

    周莞挑了挑眉,她翘着护甲捻起信号烟,目光似鹰般的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一旁小太监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么事?”周莞双目直视前方,手上慢条斯理地拧开信号烟。

    小太监奉上一个被海水浸湿的锦囊,说:“这是在浮冰上发现的,据侦察官兵所述,这是樊国九驸马坠海前,从他怀里摔出来的。”

    “卫知善?”周莞眼神一凝。

    她是记得在码头冰面破裂的那时候场面混乱,有一个樊国士兵掉入了海中。但因为当时他们都背对着码头的方向,又都穿着暗黑色的衣裳,所以她直到现在才直到那个坠海的人是卫知善。

    见周莞表情不对,一旁侍奉多年的太监首领将小太监拽开,献笑道:“太后这是怎么了,可是奴才的小徒说错了话?若是小徒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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